靑霄以兄長的身份, 很快就支使到小龍下水修煉, 並把龜仙人也支開了, 讓龜仙人去盯著小龍修煉。
房裡隻剩下掌星河和靑霄,房門緊閉著, 靑霄立在窗邊,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 卻把靑霄的臉映照得更加蒼白透明了, 連青色的衣袍也毫無光澤,黯淡無比,腳下沒有影子, 如同一個不存在的透明人。
掌星河心念一動,問道:“你是有什麼事想和我說?”
仿佛是在問有什麼遺言一般。
神龍靑霄回頭,眼瞳清澈透明, 和窗外淡然的天色完全一致:“是的, 我想請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有關, 小龍。”
“做的事很簡單,隻是,需要你不辭而彆。”
“你也知道, 他不會飛, 不會翱翔於天空的、不能掌控雷電的龍、沒有渡劫淬煉過的龍,不是真龍,如果我有一天消失了,所有妖獸都想吃他的血肉, 他保不住自己。”
“你的不辭而彆,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才會緊張地學飛,飛過去找你。”
……
掌星河差點就被說服了,隻是,發出了一個小小疑問:“等等,你覺得他會為我學習飛行,飛到鎧國找我?”
靑霄點頭,語氣肯定:“會的,他喜歡盤你。”
掌星河否定道:“不,我意思不是他不夠喜歡我,而是,你為什麼覺得他一定會飛過去找我,就去辛辛苦苦的學飛呢?他會遊泳不是嗎?鎧國臨海,小龍要找我,那他遊海過來就是了,也不一定要去學習飛行。他遊泳快不快?”
靑霄:“……你問了一個好問題。”
靑霄陷入了沉思。
仿佛是一個擔心孩子沒有一技之長傍身的可憐家長。
掌星河見到靑霄那蒼白的臉色,歎氣道:“那你會載人飛行嗎?我們先去賺些功德,讓你活得久一些,再好好想小龍的事。”
靑霄抿了抿唇,點頭了。
陽光萬裡,靑霄取出一套青色半透明的龍鱗盔甲,讓掌星河穿上:“這是我之前褪下來的鱗片,有隱形的功效。我不宜現世,你穿上,我們一起隱形。”
掌星河拿起盔甲,看著半透明,很薄削的樣子,拿起來也很輕的,像是紙皮的那樣輕。掌星河把這套輕甲套上,又聽到靑霄說:“既然你要躲人,那這套輕甲送你了。”
“謝謝。”掌星河不客氣就收下了。
掌星河之所以不客氣,是因為,他送給靑霄的,是靑霄最需要的禮物。
功德。
當掌星河穿上輕甲,隱藏身形,便騎在神龍靑霄的背上,讓靑霄載著他,去渭國每一塊不同土地,實地考察。
騎在青龍的背上,掌星河緊緊地抱著靑霄的脖子,手掌愛不釋手的摸著青龍那黯淡的鱗片,又摸了摸青龍那乾燥而分叉的鬃毛,掌星河心中歎息,語氣卻不顯:“靑霄,你知道神農大帝的身世嗎?”
靑霄:“嚶?”
與小龍相似的發音,卻更顯粗沉的嚶,聽得掌星河想多聽幾遍:“相傳神農大帝的父親,是一條龍。神農大帝的母親見到龍首,感而有孕,遂,誕下神農大帝,龍顏人身,軀乾透明,中毒後能看得見內臟變黑。”
靑霄沉靜道:“龍顏,透明,倒是與我有些相似。”
掌星河便提議道:“你在傳農事的時候,可借神農之名?這樣你能獲得功德,也不用現身在世人麵前——說起來,你為什麼隱世百年,堅決不現龍身?”
靑霄歎息:“如果我出現了,百姓寄望於我繼續呼風喚雨,就不會寄望第二條沒用的龍出現。我弟比我更弱,沒有信眾之力,會死。”
掌星河了然。
……
每到一處,掌星河就讓靑霄就拿出一顆玉珠,把掌星河給他分析的氣候、土壤、適合栽種的植物、種植的改良方法統統記錄下來。
回來田莊之後,掌星河便用原身那些花枝招展的衣裳,用一些瓷器藏品,和係統置換當地適合種植的高產作物的種子,把種子送給神龍保管。
除此之外,掌星河還設計出當地適合用的農工機械,留下圖紙。又擔心靑霄不懂,便親自帶著靑霄,把那些農工機械的縮小版模型都動手做一遍。
有時候,小龍也來湊熱鬨,用他的龍爪爪,跟著一起做小模型,還很有興致的,把模型都刷上七彩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