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兩人習慣性打遊戲開著麥。
平時話多的樂樂今天異常沉默。
大概是情緒比較低落,樂樂的高手水平完全沒有好好發揮出來,戰績慘烈的連跪了兩把之後,盛星樂不再繼續開遊戲,很不好意的對周永宜說道:“對不起宜宜姐姐,樂樂坑你了。”
他語氣十分低落。
“沒關係,姐姐今天也沒手感。”周永宜溫聲安慰小孩。
半響,組隊麥裡明顯傳來了對方吸鼻子的聲音,沒過一會兒,小孩難過得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略微哽咽地說道:“宜宜姐姐,樂樂心裡有點難受。”
周永宜皺眉,也不清楚小孩今天發生了什麼,擔憂問:“怎麼了?樂樂願意和姐姐說說嗎?”
那邊的盛星樂猶豫了片刻,才打算把事情告訴周永宜。
而在盛家的彆墅主臥內,空詩情冷眼盯著盛越,哼了聲說:“你在打什麼壞注意。”
話是這麼問,她卻隱隱猜到了答案。
頂著老婆帶有殺氣的眼神,盛越一臉無辜的笑而不語。
見此,空詩情忍不住一拳頭捶在他胸膛上,麵無表情道:“兒子晚上肯定會偷偷躲在被子裡哭,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他表叔關係最好。”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把一些事告訴給樂樂聽。
被揍的盛越不禁悶哼一聲,也不生氣,好脾氣地握住自家老婆的手,溫柔的眉眼噙著笑,“沒事,他難受了會去找人撒嬌,不用我們操心。”
“萬一樂樂沒去呢?”
盛越挑眉,“那也沒事,讓他多心疼心疼他家表叔,免得他表叔以後孤獨終老沒人照顧。”
空詩情簡直無語凝噎。
不愧是親爹。
把老婆抱在懷裡,盛越親昵蹭了蹭對方柔軟的頭發,輕聲道:“我總得為雪風多想想。”
他希望他弟能從過去裡走出來,希望他過得幸福。而那位周小姐在他心中大抵是不一樣的。
距離一天結束的零點隻剩下兩個多小時。
另一間房裡,周永宜正聽著盛星樂說著關於傅雪風的一些事。
比如今天是他生日,也同樣是他母親忌日。
“我討厭姑奶奶。”小星樂十分氣地說,“她對表叔一點都不好,我也討厭姑爺爺,他是個大渣男,對不起表叔還對不起姑奶奶,活該一直生病住在醫院。”
“我都還沒有跟表叔說生日快樂,沒有給他準備禮物。”他說話間帶著不清晰的鼻音。
在周永宜沒看到的地方,盛星樂微紅著眼睛滿臉失落。
在他記憶中,以前表叔生日的時候他們從來沒一起過過,因此他曾好奇問過爸爸,得到的答案是表叔工作太忙,不過生日,他信以為真,結果今天等表叔離開了他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難怪爸爸媽媽不提這件事,肯定是怕提起來讓表叔傷心。
但沒有生日蛋糕怎麼叫過生日呢。
聞言,周永宜沉默片刻,不由看了眼當前的時間。
她對那位傅先生印象挺好的,如果非要問其中原因,大概是難得的比較符合眼緣。
時間還來得及。
她想,既然知道了,或許應該送一件生日禮物給對方。
“樂樂,你想和你表叔說生日快樂嗎?”
“想。”小孩悶悶道:“但我不敢。”
他怕表叔想起不開心的事。
“彆擔心,樂樂等我的消息。”
和盛星樂說完,周永宜就點開微信賬號,找到了傅先生。
他們私下並未聯係,聊天頁麵最後一條內容停留在傅先生頗為冷淡的“嗯”字。
-
晚上十點。
傅雪風家裡燈光通明。
他沒有睡意,便一如往年那般打算通宵處理工作。
夜晚的環境格外安靜,似乎連呼吸都變得清晰。
當手機響起震動時,傅雪風一怔,竟想不通會是誰會在今晚主動找他。結果在看到是周永宜後,他心跳倏地一頓,愣了好一會兒接通了對麵通話。
“傅先生,晚上好。”那頭的語氣含著笑,輕柔的嗓音輕飄飄地落在耳畔,仿佛有一股電流透過屏幕傳遞過來。
傅雪風垂眸,拿著手機的手下意識收緊。
他思緒短暫空白了一瞬,便聽到對麵又笑著說:“請問我有打擾到你休息嗎?”
“……沒有。”他回神輕聲道,“周小姐,晚上好。”
周永宜解釋,“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其實是我想邀請你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說到這兒她一頓,像是調侃般低笑一下,轉而更溫柔地問:“所以傅先生能給我一次同行的機會嗎?”
傅雪風微微睜大眼,耳尖不知覺被染紅一片也未曾察覺。
說不清此刻心裡是何種情緒。
他抿唇默了默,矜持的淡淡回答:“好,現在嗎?”
“對。”周永宜說了個地點,“那我在這裡等傅先生。”
通話掛斷,傅雪風一動不動愣在原地。
半響,他一臉平靜地抬起手臂擋在眼前,唇角克製地掀起一點弧度。
大晚上要出去一趟,周永宜和父母說了原因便出門了。
麻煩了司機老張把她送到約好的地方,她便讓人先回去,到時候也不用特意來接她。
大約等了幾分鐘,一輛車停在周永宜麵前。
車窗被搖下來,目光凝視在主駕駛傅先生那張異常好看的臉上,周永宜光明正大地打量著他。
從對方清雋的眉眼不動聲色落到鎖骨上,又瞥了眼握住方向盤的那隻白皙修長的手,在發現傅先生悄悄收緊手指時,她眼底笑意滿滿溢出,抬眼望進那雙漆黑安靜的眸子,一本正經主動打招呼喊:“傅先生。”
傅雪風滿臉淡定地嗯了聲,提醒說,“先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