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將雲子卿避讓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他蹙眉,顧不及說什麼,直接伸手,抓過了雲子卿的手腕。
纖長白皙的手指,搭在雲子卿冰涼的手腕上,感受著肌膚下脈搏的跳動。
除了沒有內力,其他都是正常的……
昏暗中,他如釋重負,繃緊的神色,微微鬆動。
雲子卿抽出自己的手,聲音冰涼,清冷淡漠,
“教主何必又羞辱在下?”
話裡有淡淡的嘲弄意味,像是在嘲弄林深,又像是在嘲弄自己。
羞辱……
或許在雲子卿眼裡,他這樣子是挺虛偽的。虛偽的關心,隻配得上羞辱二字。
想到這,林深發出一聲輕嗬。
淡淡的笑聲漾在空氣中,之前被賴欒打了一掌的胸口,舊傷複發,隱隱作痛。
那天血肉飛濺的一幕,重臨腦海。
從未經曆過那般血腥的場麵。
明知,明知雲子卿也不好受,但他卻被雲子卿這冷漠且絕情的姿態,激出一股悶氣。
林深撐著桌案,俯身向前,逼近雲子卿的臉。
直視著雲子卿,盛氣淩人,“你連問也不問本尊一句,就要將本尊推開,是麼?”
話裡森森的涼意。
是有幾分心寒的滋味。
不止是對雲子卿,也是對自個。
聽林深冰涼的語氣,一向不曾失態,不曾質問過誰的雲子卿,抬起頭,直視著雲子卿,
竟像個對嘴爭吵的俗人,忍不住說出一句愚蠢至極,卻又是內心深處最在乎的一句話。
“教主自問對得起在下麼?”
平靜的眼眸深處,明明有情緒,控製不住的滋生,蔓延,幾乎快要溢出來。
林深挑起了細長的眉梢,反問,
“我如何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