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眸色變了變,他從後麵走上來,拿過了林深手中的眉筆。
“他若真的有心看上你,怎麼也該給你一個名分。如今單是吊著,你也得小心些……”
他一邊提醒林深,一邊低著頭給林深認真地描眉。林深的眉毛本就生得極好,如今無非是再畫重些,僅此而已了。
“我一個男的,要什麼名分?”林深漫不經心地問,仿佛壓根不在意一般。
難不成還得讓傅忠娶他進門做姨太太?
林深自個都不信。
看著林深冷漠的臉,李元似乎緩了一口氣。他描眉畫眼的動作更順暢了,隻是說話間卻仿佛疑慮重重。
“也對,名分是求不來的。那種高官厚祿之人,也無非是逢場作戲。”
“不過嘛……不管山河你究竟樂不樂意作這場戲,那種人都是我們惹不起的,你還是順著他好了。順著他,對你自個也好……沒人再敢肖想你了。”
李元說得語重心長,林深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看上去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思考。
畫了妝,林深穿著戲服就登台了。
眼看著林深登台亮相,李元的女兒棉棉又從一旁走了過來。
十幾歲的女孩卻是單純,可是在戲館裡見多了上流社會的複雜糾結,心思也逐漸變得機靈剔透。
“爹,山河哥哥這麼好。你為什麼要讓他往……往那個人身上去。”
離那種人越遠,對山河這種人,或許才更好。何況,傅忠是大將軍,沒人敢說他什麼。
然而山河隻是一個戲子罷了,還是一個男戲子。成了傅爺的人,滿城的人都知道,以後山河如何成家?
“你管這些做什麼?爹也是為了戲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