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剛畢業的三流大學生,徐誌斌可謂是吃儘了社會的苦頭。
他如今正在通達中介公司做公關,公司的主營業務就是房產,附帶倒手些標書一類的東西,身為新員工的徐誌斌被呼來喚去、一個人當兩個人用是常有的事情,甚至有時候下班了,公司人走光了都得做事,並且還沒有額外的加班補貼。
而如此竭儘全力,換來的工資卻僅僅勉強夠他自己一個人生活。
苦楚是有的,但他還算是個樂天派,所以每每這時候就會安慰自己——苦儘甘來,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今天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幾個小時連軸轉下來,總算是到了下班時間。
徐誌斌打心眼鬆了口氣,他今天有一個約會,心裡很是期待,整個人少有的開心了起來,收拾了一下桌麵,就打算離開。
結果剛起身,身後卻傳來一陣頤氣指使的聲音。
“徐誌斌,你下班了跟我去見個客戶。”
簡短的一句話中帶著命令的指使意味,徐誌斌愣了下,回頭就看到了部門經理周叢雲那一臉的肥肉。
他心裡不樂意,猶豫了下,一反常態的用商量的語氣,對這個四十多歲的頂頭上司道:“周經理,今天是我和我女朋友的戀愛周年日,我們倆約好了要一起吃飯的,您看……”
“吃個飯而已,你明天去不行?”
周叢雲一點沒和徐誌斌商量的意思,說完這話,見他臉色有些不好看,冷哼一聲,乾脆以勢壓人道:“小徐啊,我希望你能分清楚孰輕孰重,這次我可是約了個大客戶,今天不管多重要的事情,你都得放下給我先放下,明白?”
徐誌斌頓時沉默下來。
他知道部門經理周叢雲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性子,公司很多不服從他安排的人都被收拾了,自己作為一個新人,被借題發作都沒地方說理去。
想到這,他心中縱然是百般不忿,也隻能捏著鼻子應了。
“我知道了。”
“嗯,走吧。”周叢雲不再多說,擺著領導架子揮了下手,徑直往外走去。
徐誌斌見狀,歎了口氣,匆匆拿出手機給女朋友何珊珊發了條短信說了下情況,也就跟了上去。
徐誌斌到停車場開著公司配車出來,路上周叢雲估計是顧忌徐誌斌陰奉陽違,又警告了他一次。
“這次的生意很重要,待會兒到了富陽酒店,你務必要把客人給我陪好了,乾得好的話有獎勵,要是搞砸了,彆怪我讓你滾蛋,知道嗎?”
富陽酒店?
徐誌斌聽到這名字後很是不忿,他之前就聽同事們說過,這是周叢雲自己利用公司資源接的單子,如今下班了還硬拉上自己來陪酒,到時候搞定了跟自己一毛錢關係沒有,出事了指不定還得背鍋。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兩人很快到了地方,徐誌斌把鑰匙給了泊車的小弟,憋著一肚子跟著周叢雲進了酒店。
客人比他們來得更早,周叢雲賠罪了幾句,就算是入席了。
隻吃了兩口菜,周叢雲就開始頻頻用眼神示意徐誌斌敬酒,那兩個肚大腰圓的客戶也不是什麼好人,一喝就得是一杯白的,兩三輪下來,徐誌斌就開始雙眼發花了。
“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他有些想吐,就借口去衛生間,捂著嘴巴跑,後麵人頓時哈哈大笑。
有個客人戲謔道:“這小夥子酒量不行啊?”
周叢雲卻道:“沒事,年輕人嘛,醉酒扛得住,等他回來繼續喝。”
徐誌斌此刻還沒走遠,聽到這話氣得不輕,心裡罵了句周叢雲‘雜種’,暈頭轉向的跑著到處找廁所。
轉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剛打算進去,旁邊一個路過的服務生卻一把攔住了徐誌斌。
“先生,這廁所關了,你要吐去樓下吧。”
徐誌斌一愣,醉眼朦朧的看了看明顯嶄新的廁所,問道:“為什麼?”
“沒什麼,酒店規定。”服務生的回答明顯有應付的意思。
徐誌斌不爽了:“你們就這服務態度?是不是上個廁所還得打報告經過你們批準?”
“先生,規定就是這樣,我也”
服務生解釋了句,見徐誌斌沒有罷休的意思,糾結了下,咬牙道:“實話跟您說吧,這這廁所鬨鬼。”
“鬨鬼?”
“對。”
“你神經病吧?”
徐誌斌是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無神論者,聽著這話隻當他在拿自己開涮,當場冷了臉,一把推開阻止自己的服務生,跌跌撞撞的就衝了進去。
衛生間裡一切如常,燈火通明。
這他媽都能晃瞎眼睛了,能有個屁的鬼?
徐誌斌心裡罵了句,肚子一陣翻江倒海,沒忍住,衝到洗手台就是一通吐。
正吐著,燈突然熄了。
四周一下子暗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估計得嚇得不輕,但徐誌斌卻沒多想,他吐過後清醒了些,罵了聲倒黴,摸摸索索的洗了手,轉身出了衛生間。
走廊的燈光讓門口顯得清晰可見,徐誌斌走出來,發現服務生已經離開了,他正猶豫是不是裝醉躲下酒,結果一轉頭,卻發現有個女人站在自己麵前不遠的位置。
讓徐誌斌很是詫異的地方在於,這女人非常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