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勾引你了。”自戀狂。
秦嘉寶伸手一推, 就打算跳下來人懷裡, 卻發覺腰上的雙手跟鐵柱一樣, 又硬又緊, 死死扣緊她,“你放開。”
忽然感覺一道陰影遮住了視線, 緊接著耳邊熱氣襲來, “膽子到不小, 你去暖風閣了?”
秦嘉寶不知道四爺又發什麼瘋, 此時看著她的一雙眼牟裡, 仿佛一汪深泉一般,深不透徹, 完全猜不透這雙牟子裡想說的什麼意思。
她是因為往前迎麵撞上的人,按理說, 她要撞也是撞上某人的後背才是。
她現在是打死也想不起來,為什麼他們現在是麵對麵,胸對胸直接公主抱的形式。
尤其男人此時低頭, 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忽然她就被男人整個氣息包圍,鼻腔縈繞的也全是男人清冷的氣息, 死死的壓迫著她。
重點還是迎麵而來的熱氣, 瞬間就讓二人之間迅速升溫,讓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若回答是, 就逃脫不了她心機深沉, 或者是懷有某種目的去接近石佳氏, 再聯想到石佳氏跟太子有一腿。
這就不單單是後院女人之間的爭寵,而是上升到前朝朝堂的爭鬥了。
這個鬨不好,不單是她要掉腦袋,還會連累家族,她家裡阿瑪額娘和兩個哥哥都討不了好。
若是她回答說不是,可她出來的方向,也剛好是暖風閣的方向。
秦嘉寶沒想到四爺回來腳程這麼快,基本是她前腳到府,他後腳就跟著到了府上。
今晚是年三十的晚宴,作為皇子,尤其是像四爺這種工作狂。
他們除了皇宮的應酬外,還有戶部有大把大把的年終總結等需要他做,他可不相信,真會跟著他們一起過年就放假了,騙鬼呢。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先放開我。”
頭一偏,先逃離了男人壓迫範圍內,秦嘉寶就開始裝起了傻。
反正她年齡還小,平日在府上本來就是這幅樣子,讓他鬱悶去。
四爺看著眼前的郭絡羅氏,一向知道她牙尖嘴利,倒是真敢說。
不過今晚的事情,確實讓他太震驚,甚至可以說徹底打破了他以前一心不爭不搶,隻想安心鋪助二哥的心思。
眼中的神色莫名,也沒管懷裡不斷掙紮吵鬨要下去的人,抬腳就直接往清風水榭而去。
身後跟著的寶風,看到主子在主子爺懷裡不斷叫救命,忙焦急叫了聲,“主子”。
她這邊腳步剛往前追上去,還沒走兩步,就被個影子擋住,“蘇總管,你讓看,我要去看主子。”
本想饒過眼前的人,卻沒想到跟主子爺一樣,真不讓人做什麼的時候,擋在身前的影子都是壓迫人的視線。
蘇培盛先是擋了寶風下視線,卻是跟著甩了下手裡的佛塵,視線也沒看她,隻是這麼悠悠的看著某個方向,悠悠來了句。
“寶風姑娘,過了年頭,側福晉虛歲就十四了吧。”
說完他就沒管寶風的方向,抬腳就快步追上了前麵的四爺。
隻留下寶風腦袋哄的一下炸暈在地,臉上也閃過一抹震驚。
遠遠的視線,定定的看著已經到了前麵很遠一截路程,快要消失在她視線裡的那抹高大身影以及側邊不斷揮舞著的拳頭。
抿了抿唇,眼裡閃過一抹深思,耳邊還回蕩著當時在院子裡,回蕩在她們幾個丫頭耳邊的聲音。
“你們進府了,就要注意保護好自己,我呢,你們看,府裡有吃的有喝的,額娘還給我準備了這麼多銀兩和金葉子。
所以我即便不爭寵,我也會是府裡過的最肆意的。
所以我要你們答應我,我在府裡,隻要過我想要過的日子就行,你們就不要想著我去爭寵為家族爭寵什麼的。
隻要我能好好活下去,我想我阿媽額娘就很滿足了,我說的對嗎?嬤嬤寶風寶花寶雪寶月……”
當時她們不明白,為什麼主子剛進府,才新婚七天後,過了省親,主子就被主子爺關禁閉。
要她們主子在清風水榭裡麵天天學規矩的時候,主子對她們說了那樣一番話。
剛開始聽的時候,她們都以為是主子受了委屈安慰她們,也同時是安慰自己。
在私下裡她們心疼格格剛大婚就遭遇這種待遇,當時就恨不得將主子的事情傳消息回郭絡羅府了。
當時還是格格發現她們的企圖後,從來沒對她們惱怒過的格格,特意將她們聚在一起,說了這番話。
當時說這話的時候,秦嬤嬤和張嬤嬤也在,張嬤嬤是格格的奶娘,一聽到她這話,就以為是格格不受主子爺寵,在旁邊一個勁的掉眼淚。
嘴裡也不斷重複著,“我的格格呀,”
她們知道,若不是怕完整的話不吉利的話,奶娘的原話應該是‘我命苦的格格呀。’
但是整個過程,隻有秦嬤嬤是讚賞的眼神。
笑著說‘格格這樣是好樣的,這樣的肚量,即便在宮裡也會是混個好出路的,皇子府就更不懼了。’
後麵見她們不解,還意味深長的道了句,“皇宮裡呀,一時的勝負,不是勝負。最終的結果才定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