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在旁邊, 看得臉色一深, 本就緊握的雙手, 此時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裡, 心裡痛的滴血。
此時她還要裝的一臉大度,在四爺旁邊, 安撫著四爺, 為她說情,實則是不斷抹黑她。
“爺,妹妹還小,很多規矩都還可以慢慢學, 爺一路回來, 累了,先到正院,喝點冰沙降降溫。
順道好生休息一番, 後麵好檢查下弘暉的學業,這久爺您走了,弘暉念叨爺您好久了。”
說人, 就抓人軟肋, 那拉氏現在已經是爐火純青, 就這麼一番下來, 既體現了她的大度, 又用弘暉留住了四爺的心思。
甚至還加深了秦嘉寶一點不懂規矩, 都這麼大了, 還半分進退都不懂, 典型的上不得台麵的印象,所謂殺人於無痕,說的就是那拉氏這種。
秦嘉寶無心跟那拉氏爭辯,也不想真的在四爺跟前留下什麼印象,因為秦嘉寶發現,四爺最近特彆龜毛,還特彆愛找她麻煩。
這從府裡,已經連續好幾封信,都是在罵她為什麼不多聽話,為什麼不給他回信等等。
甚至最後一封來信,是在半月前,說是他已經回府了,等著他回來收拾她雲雲。
斂下眼皮,秦嘉寶不陰不陽的應了聲。
“那是當然了,比起規矩,當然是作為貴女培養的福晉最懂規矩了。
這不,先前李姐姐回來前,都還誇讚福晉是好福晉,懂禮儀,寬容大度照顧著府裡的子女出生。
像爺這樣的性格,也虧得有京城裡最賢惠的福晉打理,才在京城裡讓四爺府四福晉的名聲這麼大。”
說起膈應人,誰不會。秦嘉寶好久沒打嘴仗了,沒想到這個該死的那拉氏,竟然一次次拿捏她。
她不憋死她她今日就回去倒立站樁去,都是什麼人呢,她一再忍讓了,卻死死的一次次往她身上踩。
還真以為她是不吃肉的兔子,好欺負不成。
看吧,她一席話一說完,那拉氏那個臉上,那叫一個好看,一臉鐵青,一會兒黑一會兒白的,煞是好看,秦嘉寶就差沒歡呼的起來,拍掌叫好了。
嘴角的笑意越揚越大,心裡的小人兒,歡呼鼓舞差點跳高高的結果,就是耳邊傳來一聲震耳的怒吼。
“郭絡羅氏,爺看幾個月沒來看你,越發得意了你。”
說完,身子,卻是被一雙鐵壁死死的拉進了懷裡,耳邊一聲壓抑的長呼吸聲響起後,她的眼睛鼻子耳朵都被撞進一身堅硬如貼的胸膛。
身子被打橫一抱,就死死抱進她,耳邊卻響起天都要塌了的聲音。
“福晉先回正院,爺等下過來看你嗎,蘇培盛,給爺拿鞭子來,去清風水榭。”
那拉氏在旁邊看得臉色鐵青,滿臉的鬱怒,還沒從李氏懷孕的震怒中緩和過來,卻沒想到,今日爺剛回府,第一處去的,還是清風水榭。
她才是嫡福晉,莫不是大家都忘了不成,一口氣堵在胸口,一雙發狠的牟子,一直看著四爺帶著秦嘉寶離開的方向,久久沒緩過勁來。
六月的天,外麵燥熱的熱流,卻衝不散心底的冰涼。
那拉氏腳下一打滑,差點整個人就往後仰倒,還是後麵的方嬤嬤扶了她一把,才穩住了身形。
“福晉。”方嬤嬤和春梅春蘭等人一臉焦急的上前,最後都被那拉氏一把推開。
最後踉蹌著身子,任由臉上的汗珠滾落,夾雜心底的冷意,瞬間在心底,生出無邊無儘的狠意來。
在整個四爺府,誰都不要給她忘了,她烏拉那拉氏,才是聖上親自賜的婚,是這府裡的嫡福晉,是她們的主。
誰敢踩上來,她都要她們好好記住,妾就是妾,蹦躂再高,還是妾。
不知誰給的膽子,都當她死人。
那拉氏帶著滿身的怒氣,回了正院,李氏帶著一臉得意回來夢竹院,至於彆的女人,都或多或少帶著諸多心事回到自己院子。
隻有秦嘉寶心咚咚直跳,被男人死死的按在懷裡,一雙堅硬如鐵的手臂,死死捏著她的腰。
仿佛要將她腰掐斷一般,一臉麵無表情,直直往清風水榭的方向而去。
整個過程,男人全程無表情,隻剩下皇家皇子朝靴噠噠踩在地板上的聲音,一步一步沉穩踏進地板,踏進秦嘉寶高高提起的心裡。
秦嘉寶完全不知四爺為何生氣,更不知這小氣龜毛的四爺,竟然一點麵子裡子都不給她留,剛回府就要抽她。
即便秦嘉寶平時膽子再大,可皇權體製下,再加上此時氣勢全開,一臉麵無表情,渾身散發戾氣的四爺徹底嚇到了。
呼吸纏繞著心尖,微張的唇,被兩根修長冰涼的手指死死按住,就是手腳都被男人死死夾在男人堅硬的鐵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