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俗語說, 讒言易入耳, 邪言易出口, 此謂小人。
婢妾打小,阿瑪就教婢妾, 說話務求還原真實本來的真相, 務求不帶壞第三者尋求真相,也不參雜個人情緒。
既然爺讓婢妾說,婢妾就認真道來。
事實的真相,其實很簡單, 就是今個晚間, 婢妾剛用完晚膳,福晉就派春蘭去叫婢妾。
因為當時婢妾正在偏殿廂房消食,外間春蘭沒找到婢妾, 就跟婢妾的丫頭吵了起來。
婢妾讓她進來後,春蘭就看了眼婢妾,說讓婢妾快點, 福晉在等著婢妾。當時婢妾衣衫有些淩亂, 就讓寶月給婢妾換了身衣裳才到正院。
到正院的時候, 奴婢隻聽到福晉讓大阿哥不要忘了, 奴婢不知道大阿哥做了什麼事, 讓福晉生這麼大的氣。
但是畢竟福晉在教育大阿哥, 也不好插嘴, 後麵怕福晉等久了, 就上前給福晉請安。後麵的事情就這樣了。
福晉問婢妾怎麼大膽,然後就潑了茶水過來,讓幾個嬤嬤和侍衛過來抓婢妾,後麵侍衛們說要爺您的手令才可以。
然後福晉就下來準備親自捉拿婢妾,後麵的,您都看到了,就是您到正院了。”
秦嘉寶光棍的很,明知道四爺要問什麼,她是半分都沒提原因,隻談果。
這好吧,秦嘉寶話一說完,彆說眾人覺得福晉確實無理取鬨,毫無腦子,就是四爺都覺得那拉氏,竟然腦子被狗吃了。
作為後院的女主人,被人抓住這麼大的把柄,簡直是豬腦子。
“郭絡羅氏,你放肆。”秦嘉寶話還沒說完,那拉氏就震驚的站了起來臉色難看的看著她。
微微顫抖的手指,即便緊緊握住,還是難掩那拉氏心底的震驚。
這事,若是先說原因,她尚有理的一方,現在郭絡羅氏,直接將後麵結果擺了出來。
她整個人都有些顫抖,若是這事傳到宮裡,她這賢惠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福晉,現在你說吧,今晚爺不想聽假話,聽清楚了嗎?”四爺整個臉色蹦的緊緊的,顯然是耐心已用到極致了。
那拉氏聽到四爺的聲音,一顫,難以置信的回頭,就看到四爺眼神裡的壓抑不住的冷色,她使勁咬了咬舌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起身將弘暉拉了過來,然後壓著弘暉跟她一起,對著四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請爺責罰,臣妾沒將後院事情管理好,還讓爺費心。
今日這事,還要從晌午請完安後,有人來臣妾這裡,說郭絡羅妹妹故意推倒有孕的李妹妹。
差點讓李妹妹肚中的胎兒出了事,來讓臣妾主持公道說起。”
“嗯。”
四爺對那拉氏的識趣,明顯臉色緩和了很多,這多少這個福晉還沒毀,還知道冷靜下來,四爺對這個真相,就已經不怎麼在意了。
左右,府裡所有事情,尤其是跟郭絡羅氏有關的事情,都有南辰盯著,他隻要一招他來,一問,就清楚了。
現在,看今晚這個架勢,他前腳被李氏纏著,後腳郭絡羅氏就惹事了。
四爺在皇宮裡,經曆多少陰謀詭計,哪裡不知道,今晚是福晉跟李氏,聯合起來給她下的套。
四爺不可能真的廢了那拉氏,但是也不可能真的讓自己心裡的人受委屈,所以這個事情,明麵上罰了就是了,下次彆給他整這些事出來就行。
那拉氏看著四爺的表情,哪裡不知道,今晚自己是將自己坑進去了,可她不能這麼倒。
見四爺應了聲後,她忙將視線,打到下首去,讓春梅幾個,趕緊起身,給四爺倒茶,她這繼續說著。
“府裡小阿哥,小格格都太少了,臣妾,多希望府裡妹妹們,能多爭氣點,多生點小阿哥小格格出來,府裡實在太冷清了。”
那拉氏說著,視線飄過李氏的肚子,淹下真實情緒,繼續道。
“李妹妹是真有功的,臣妾擔心小阿哥,所以聽到小阿哥差點沒了,臣妾擔心,就激進了些。
所以誤傷了郭絡羅妹妹,妹妹,你能原諒姐姐這一次麼?”
說完,那拉氏將話一說完,眾人視線就到了秦嘉寶身上。
可此時眾人視線打過去,發現這個當事人,此時已經腦袋一點點的,顯然是困到極致了。
不知道怎的,此時一屋子的人,卻莫名想笑。
旁邊站了多少人,準備今晚害她呢,當事人此時卻快睡著了,越發襯托的旁邊害她的人,跟跳梁小醜一樣。
“郭絡羅氏。”四爺快給氣笑了,這小沒良心的,他這都是為了誰啊。
四爺聲音到真是挺有用的,聲音剛一落,她就立馬站了起來,雙腿一崩直,脆生生應了聲,“到。”
到個什麼到,總之那拉氏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就看爺的臉色,今個她也是發作不了郭絡羅氏了,但是李氏也不是什麼好鳥。
兩人剛搭起來的聯盟,忽然就立馬搖搖欲墜。
那拉氏聲音一轉,就將矛頭直指李氏,“李妹妹,我自認,自打你懷孕以來,就一直對你寬容有加。
你為何在證據還沒完全之前,就派人來本福晉這裡述說,說是郭絡羅妹妹特意推到你,讓本福晉做證的。
今日,倘若你不拿出證據來,本福晉定會嚴懲不貸的,府裡,容不得嚼舌根的人。”
李氏已經是過氣了,四爺現在的寵和包容,都轉移了陣地,她麵對一個隻是過去有寵的女人,那拉氏底氣要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