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笑了,“照顧爺,本就是婢妾分內的事。談不上辛苦不辛苦。
說來,還是婢妾的不是,勞煩爺和福晉擔憂了。
今天不知道福晉,和眾位姐妹們會過來,所以沒有準備什麼好的東西招待,還望不要笑話。
隻是太醫雖說爺沒什麼大事,但是也總是因為婢妾才會這樣的,婢妾心裡過意不去。
既然福晉和眾位妹妹都過來了,那就都隨婢妾進去看看爺吧。
隻是臥室小,隻能一個一個進去看了。”
秦嘉寶沒心思應付這麼多女人,她雖然不懼,但是蒼蠅多了,煩呐。
“嗯,還是郭絡羅妹妹想得周到,倒是姐姐我的疏忽了。
還有李妹妹,如果身子不舒服的話,就先回去吧,爺這裡有姐姐和眾位妹妹在呢。”
秦嘉寶心裡跟明鏡似的,那拉氏平日裡多精明的一個人呢,會忘記這些。
還不是故意來打壓她的。
隻是沒想到開頭炮的,還是李氏的二格格,雖然打的人隻是個丫鬟而已,但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不過她沒說,臉上身子表情都沒變下,就讓寶風進去叫了蘇培盛出來,親自帶著這幫故意來找她事的女人。
一個個進去看完四爺,就被她客氣的請出了清風水榭。
在送那拉氏出院子的時候。
那拉氏叫住了她。
她說,“郭絡羅妹妹,府中姐姐最是欣賞你,但是有的時候,身在不同位置,就有相應的責任和義務。
府中,爺是大家的爺,妹妹若真是個明白人的話,等爺醒了,就知道該說什麼說什麼了。
當然,作為府裡後院的女主人,也是府中眾位阿哥格格的嫡額娘,府中現在就李妹妹一人為爺和姐姐生育有功,到底子嗣單薄了些。
姐姐在這裡,也希望妹妹能早日為爺和姐姐生下一兒半女,這樣府裡也熱鬨些,這樣姐姐對爺也有個交代了。”
那拉氏話說的非常漂亮,就是裡麵的意思,也很明確,就是告訴她,四爺需要雨露均沾,讓她多勸著點四爺去彆的女人那裡。
另外說想讓她生孩子這種看似鼓勵的話,也就隻有那拉氏這種,心裡恨得要死,但是麵上卻很是和藹的女人能說得出來的。
秦嘉寶聽過就過,“謝福晉。寶風,替我送送福晉。”
秦嘉寶沒出門,是看著那拉氏帶著浩浩蕩蕩一幫伺候的人出的清風水榭。
至於後麵跟上來的李氏,就沒有那拉氏這麼偽善了,她隻是走到她身邊,一雙打量的眼神,看著她,問:
“你是我的老鄉吧。如果不介意的話,來夢竹院坐坐,我想我們是有合作的這一天的。”
說完,帶著一直頻頻抬頭看她的紫萱,和一眾伺候的眾丫鬟太監們,也跟著離開了。
合作?
她是智障才會跟她合作。
老鄉見老鄉,見光死。
她腦子又沒毛病。
至於後麵對她請著安出門的眾女人,秦嘉寶都是點點頭,就進去坐在床邊陪四爺去了。
“都走了?”
四爺隻是累了,秦嘉寶送完人,一進去,就發現四爺睜開了眼睛,一雙仿佛看不到底的眼牟,此時定定的看著她,良久才問出了這麼句話。
“嗯。爺你舒服些了嗎?婢妾讓爺擔心了。”
“確實讓爺擔心了。”四爺坐起了身子,將人拉進懷裡。
大手在她頭上,一下下撫摸著她的發髻,他聲音此時緩和了很多,說出的話,又透著一絲顫意,秦嘉寶忽然就沉侵在了四爺的話語中。
“乖寶,給爺生個孩子吧。爺不缺女人生孩子,但是缺你生的孩子。
你說,你都嫁進府這麼幾年了,竟然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孩子傍身,說出去,還說爺不行呢。”
四爺頭枕在她肩上,灼熱的呼吸,順著說話的方向,噴灑在她脖頸上,癢癢的,又暖暖的。
仿佛如一股暖風吹進心窩裡,讓她一下就沉侵在這種暖流裡。
她抬頭問他,“爺若真想婢妾給你生孩子嗎?倘若真有這一天,爺可想好,永不後悔。”
沒有人的心是石頭做的。
她的心,也是人心,也是肉長的。
四爺這幾年對她的好,她是看到的,也是暖如心窩的。
什麼叫感情?
也許就是拋棄一切物質和外界環境外,你還能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你的暖意和幸福,在一人落難時,都永遠不離不棄的陪伴在身側。
這種感情,也許算不上轟轟烈烈,但是卻細水流從,跟能溫潤人心。
秦嘉寶性格不是激進的人,跟喜歡這種隨著歲月源遠流長的溫情陪伴。
所以她問他,是想給他深思的時間,同時,也是在給他後悔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