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四阿哥所問極是。”
蘇培盛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顧不上半分形象, 一直踹著粗氣, 回憶著當時的情況。
“若是當年, 奴才是被人打暈扔在彆處也就好了,這樣有人冒充奴才,這樣的罪再大,充其量, 也不過就是救護失責而已。
主子爺明理, 斷斷不會要了奴才的性命。
偏生是,當時從頭到尾站在那裡的,都是奴才本人, 而奴才感覺失去意識那段時間, 卻是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等奴才意識再次清晰的時候, 身子還是奴才的身子,隻是等待奴才的,卻是主子爺盛怒和要殺了奴才的事實。”
這真的是百口莫辯之難。
不然當年何至於在四爺如此重視秦嘉寶的情況下, 還讓人給下手燒了整個清風水榭, 而且還挑在秦嘉寶生產的時候呢。
這擺明了, 是有人打著讓秦嘉寶一屍兩命的打算的。
隻是千算萬算, 幕後人沒有算到秦嘉寶竟然有未卜先知之能, 生生憑借自己的手段,躲過一次又一次的災難。
“這麼說,當年, 你竟是被人控製了思維?”
弘晗轉著身子,腦子急速轉動著。
他轉頭,又問秦嘉寶。“額娘,依您的眼光看,當今世上,可有人有這種本領?”
他眼神裡冒著不可思議的惱怒,到底是皇室之阿哥,對於超出皇權範圍外的勢力,弘晗是絕對容忍不下這種勢力存在的。
“嗯。當年你大哥莫名其妙中z毒,最後凶手竟然是一隻死貓。
還有額娘跟你雪姨,去郊外莊子的時候,回府途中,馬車突然失控。
病馬當時突然發瘋,差點讓額娘跟你雪姨她們直接掉下懸崖了。
這事兒,當年還是你阿媽趕來救的額娘呢。”
秦嘉寶說起這事兒,臉上難得顯出一分柔意來,說起四爺,當年兩人的柔情蜜意,也是有不少的。
當年的悸動,也是因為這一次產生的。
說來,兩人經曆的生死之事,還是不少的。
“原來如此。額娘,我跟五弟就不陪您用晚膳了。您自個用晚膳,我們去找阿瑪。”
這事關重大,半分拖不得。
“對了,蘇培盛,你等下去下李姨娘處,想辦法打探下,李姨娘今日下午,是否有出過府裡。”
說完,兩人就急匆匆出了書房,秦嘉寶擔心兩個孩子飲食,還有怕事情打草驚蛇,忙拿了幾個饅頭讓弘昱拿著。
“額娘放心,兒子們知道怎麼說話的。”
看著秦嘉寶擔心,最後,還是很乖巧的,直接抱著幾個白饅頭,匆匆出了清風水榭。
……
至於弘晗弘昱怎麼跟四爺說的,秦嘉寶這邊不是太清楚,隻是等蘇培盛回來的時候,臉色有兩分凝重。
“怎麼了?”
今晚四爺已經帶話回來了,在書房商量事情,連帶著弘晗弘昱都不回來。
她一個人用著幾個人的晚膳,滿滿的一桌子,她一個人吃的夠嗆也吃不完。
但今晚的蟲草雞湯煲得很不錯,她正喝著湯,蘇培盛就推門進來了。
“主子,奴才先前聽四阿哥的,到夢竹院大聽了下,不論從哪裡來的消息,都是說今晚李側福晉一直在院子裡,是沒有出門的。”
如果單是弘昱阿哥一個人這麼說,大家還覺得弘昱不著調,不一定真。
但這麼幾年來,弘晗阿哥行事,一直有一套自己的章法,說話從來都很慎重,既然他都說在外麵看到李側福晉,那消息應當是真。
這樣綜合推測來說,要麼就是在府裡的李側福晉是人假扮的。
要麼就是李側福晉有非人的手段,可以瞞天過海眾人都沒有發現真假。
這樣就棘手了,若是想用普通方法找到證據,這還真不好找。
重點,四阿哥五阿哥去跟四爺談的時候,可能也會談到李側福晉的異常,就是不知道主子爺怎麼看這事兒了。
更何況,現在還涉及到,弘時阿哥,一直是主子爺在重點培養的,這若是李側福晉倒下,勢必會影響到未來弘時阿哥世子之位的。
“哦?那這麼說,這事有蹊蹺了?”
她邊喝著湯,邊回想著晚上弘晗弘昱回來講的話。
當時有說到,那個黑衣人提到要的條件,最後還說了孩子,還牽連到彆的女人。
她細細品著湯,眼前浮現當年宗人府外麵所見到的那個黑衣人,在眾多士兵圍剿下,竟然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就離開了宗人府。
還有一點。
當時,她帶著弘昱進去看四爺的時候,貌似整個宗人府太安靜了點,就想被什麼人特意引開了一般。
那是要做什麼事情,需要特意將宗人府的守衛給引開呢?
“當年,烏雅氏被爆珠胎暗結,事後可有消息證實,這孩子是誰的麼?”
她有個大膽的想法,驚訝得她連勺子都掉了。
‘噹’的一聲,顯示出秦嘉寶心裡的吃驚。
她記得,當年烏雅氏被放出宗人府的時候,發現已經懷孕幾月,當時四爺寧願自己帶綠帽子,都不願意承認這個孩子。
後麵宗人府出麵,證實了,烏雅氏進宗人府的時間,跟她懷孕的時間,不同。
所以也就從時間上證明了,這個孩子,確實不是四爺的。
她當時,因為四爺又讓彆的女人懷孕了,她心裡有這麼一點擰巴,還跟四爺鬨了一會兒;
誰知這個男人,當時還這麼沒有擔當,自己做的事,死不承認。
最後烏雅氏生生落得一屍兩命,暴屍荒野的淒慘結局。
這在府裡,皇宮裡,身子整個烏雅氏一族,都是一個特彆大的醜聞,所以一直是禁忌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