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 快點,側福晉就要生了, 若是跑慢了, 小心要了你腦袋。”
“走走走, 快,快,主子怎麼也在今天要生了,現在太醫都集中在年側福晉那裡去了。
現在主子又鬨難產, 這萬一, 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麼辦呢?”
“哎呀,主子, 主子, 您忍忍, 接生產婆馬上要來了,您再忍忍。”
京城五月的天氣,熱的人汗水一股股往背夾裡流。
在路上行走著, 即便扇子怎麼扇, 順著下一股熱風吹來, 還是感覺一股燥熱, 惹得人無端煩躁不安。
恰似這一股不安, 雍王府裡,三個孕婦,今年集體到了臨盆的日子, 卻都遲遲未生產。
鬨得整個府裡下人們,到處傳遞著各式各樣的消息。
就快遲到快半月了。
這天剛好是粽子節過後,那拉氏這天夜裡還在想著最近府裡的事情,另一隻手還在查著高嬤嬤交上來的賬本。
但思緒,卻是幾個孕婦,卻遲遲不生產,太醫來看了,也說就是等日子了。
可生在皇家,但凡有點異樣,總會有各種風言風語傳出去的。
她是嫡福晉,雖然恨毒了這些孩子的出生。
四爺下了命令,她隻能祈禱這些女人能平安生下孩子,但前提是,最好都是格格,若是阿哥……
若是阿哥,……,她自然還沒有想好到底怎麼處理,才能既體現她的大度,又能不波及她的計劃。
隻是她這剛一想,外麵奴才就急衝衝進來稟報,“福晉,年主子那裡,發動了。”
那拉氏手一抖,卻是想到四爺最近一直隨駕在塞外,好幾日未有消息到府裡了。
這下大晚上的,派人去通知四爺,顯然來不及。
就這麼通知了府裡眾位女主子,帶人一直守中年氏到翌日天明,卻是一直在屋裡叫痛,但絲毫沒有生產的跡象。
反而屋裡呼痛聲從大聲,到後麵微弱,到產婆傳來,說有難產危險。
“福晉,怎麼辦。”
“寫信去通知王爺,將府裡所有太醫接生婆,都接過來看看。”
那拉氏下了個決定,就穩穩坐在外間等裡麵的消息。
外麵丫頭產婆們進進出出,一直在忙著端熱水,熱湯進去,可外麵卻絲毫動靜都無。
卻沒想到,到午時的時候,下人們再傳來,鈕鈷祿氏處也發動了。
到未時的時候,又接連傳來耿氏處也發動了,兩天之內,雍王府接連三個孕婦發動,這就出現先前所看到的那幕。
這邊要麵臨難產,四爺又遲遲沒有傳來消息。
直到臨下午的時候,才傳回來消息,讓那拉氏全權做主,隻一個命令,‘務必保下孩子。’
保不保下孩子,那拉氏不知道,她隻知道,年氏若是再不生產,今晚再折騰一晚,到時候必定一屍兩命.
在皇家,生產的時候,死人,可謂是大不吉利,這事兒,萬萬不能發生。
“春蘭,春梅,你兩速速帶兩個太醫,產婆去看看鈕鈷祿氏和耿氏。”
昨晚年氏發動,府裡沒想到鈕鈷祿氏和耿氏都湊到今天一起發動,是以每人處都調動一個太醫過來了。
這下,隻好從這邊又抽人過去,希望還趕得及。
府裡,從上到主子,下到奴才丫鬟,各個院子大小廚房都在飛快忙碌著。
而幾個院子的女主子,也都在那拉氏通知的時候,都守到了年氏處整整等了一晚上了。
現在也就隻有同樣懷孕九個月大的秦嘉寶,還在清風水榭裡,沒有動了。
但是消息,卻是一直有傳進來的。
蘇培盛進進出出,一直在跟秦嘉寶彙報消息。
“主子,王爺還沒有回府。”
四爺不在府裡,重點,高吳庸也不在。
整個府裡,就剩一眾女人,等著這麼大的事情,都隻有那拉氏一個女人做主。
但凡那拉氏有點私心,這幾個生產的女人,弄不好,都得出事兒。
“怎麼會這麼大的事兒,還沒有回呢?”
秦嘉寶一手扶著腰,一手輕撫快生產的肚子,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一時又摸不清危機會發生在哪?
“主子,五日前,就聽說主子帶人提前從塞外回來。
按時間推,現在還沒有這麼快回府,即便要趕回來,也要趕好幾天才回來的。”
蘇培盛小心的回著話,每一句話,都注意觀察著秦嘉寶的表情,就怕到時候秦嘉寶怨四爺狠心薄情,他到時候估計真要被剝皮。
事實上,高吳庸早跟他通了氣,四爺已經於半月前提前從塞外回來了。
這幾日,就在京都郊外的,卻是臨時有事在外麵一直忙著。
府裡這幾個女人生產,自然不在四爺重視範圍內,索性就全權交給那拉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