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你們去調查關於青色彼岸花的情報是否屬實,還有鬼殺隊九柱的信息,現在,我想要知道結果了。”他慢條斯理的說出這些話。
跪在下首的幾位鬼月開始顫抖,在這些天中,他們並沒有好好地調查過。
而鬼舞辻無慘的“抽查”來的措手不及,他們顯然沒法給出讓無慘滿意的結果。
其中一隻鬼以頭搶地,顫顫巍巍的開口:“非常抱歉,大人,我……我的調查還並沒有取得很大的進展。”
在他身後,幾隻造型各異的鬼也跟著磕頭,齊聲表示自己也沒有進展。
無慘的目光飄落在遠方,“沒有進展,還是,根本沒有開始呢?”
底下的鬼隻是沉默了一瞬,隨後立刻汗如雨下:“……求您饒恕我!”
他們明白在鬼舞辻無慘麵前,撒謊是最不明智的新選擇。
作為授予血液的鬼之始祖,依靠他們身體中的細胞,無慘能輕易的讀取到他們的思想,控製他們的行為,甚至一念之間奪走他們的性命。
鬼舞辻無慘給予了他們無儘的壽命,卻也將鎖鏈錮在了他們的心臟上。
稍有異動,就會被殺掉。
被恐懼縈繞的下弦鬼們誠惶誠恐,隻怕一瞬間就被無慘擰下自己的頭。
鬼舞辻無慘歎了歎氣,隨即將矛頭對準了上弦:“你們呢?”
下弦們鬆了一口氣,暗中祈禱上弦們的調查會讓無慘大人滿意,這次的會議就此平安過去,他們也會得到拯救。
黑死牟向前一步,恭敬的回稟:“鬼殺隊目前傷亡慘重,但是他們迅速從原來的駐地搬走,消失不見,我已派遣大量的小鬼進行搜索,務必在七日之內找到他們留下的蛛絲馬跡。”
無慘點了點頭,表示還算滿意。
他將目光轉向黑死牟身邊的童磨,輕聲發問:“你呢?”
玩世不恭,忙著吸收教眾的萬世極樂教教祖哪有空去調查什麼鬼殺隊,更彆說是極西之地的青色彼岸花。
橡白發色的少年眨了眨眼,毫不心虛的開口說:“鬼殺隊的實力很弱,我認為,目前為止並不需要警惕他們。”
“是嗎?”
無慘笑了笑,“既然如此,我的十二鬼月怎麼會在見到鬼殺隊之後,就落荒而逃呢?”
他的話音剛落,以頭觸地的一隻女性鬼明顯瑟縮了一下。
她正是無慘口中那隻經常在與九柱交戰時逃跑的鬼,下弦之肆。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請您饒恕我!”她的話語中帶著恐懼,高呼出聲。
頭上長了兩隻角,以頭白色短發的嬌小鬼月抬起頭,滿含驚懼的看著鬼舞辻無慘,渾身顫抖著求饒。
鬼舞辻無慘看著她,似乎不帶任何情緒:“你是在,求饒嗎?”
“當然!”
他睨了她一眼,似乎真的十分疑惑:“那為什麼,我會聽到你心中那些真實的想法呢?”
“悔意,恐懼,還有厭惡。”
他頓了頓,“這就是你麵對我時,心中所擁有的情緒嗎?”
下弦之肆瞳孔劇縮,咬唇搖頭,眼中有化不開的懼怕。
“不……請您相信我。”她哽咽著說道。
鬼舞辻無慘走到她麵前,彎下腰貼近她,又重複了一遍:“你是想要求饒嗎?”
“是的……”
冰涼的殺氣再次蔓延,他麵無表情伸出手:“你在說謊。”
“呲!”
無慘的手臂在眨眼間異變為扭曲的巨型肉塊生物,像是能夠自由伸長的活物,末端長著能夠吞噬一切生物的巨口。
肉臂猛然將那隻下弦鬼咬住,在如此巨物下顯得嬌小無比的身軀死命的掙紮著,濃鬱的紅色血滴從她的身體墜下。
掉落在其餘幾位下弦鬼的身旁,他們無一不垂著頭,噤若寒蟬。
誰都沒有預料到無慘會突然發難,驀然出現的殺機讓他們恐懼,被選出來殺雞儆猴的下弦之肆更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咳咳、咳咳!”
肺腑被巨力擠壓,身上的細胞被無慘抑製,失去了強大的自愈能力,她就像是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
眼淚從眼眶中湧出,順著臉頰流到脖頸,混著胸腹部的血液,繼而變得渾濁不堪。
“救、救……”
她看見了不遠處的淺野零,並艱難的發出了求救聲。
鬼舞辻無慘抬起頭,異瞳的少年出現在他的眼中,於是他問他:“你想救她嗎?”
淺野零看著幾乎被截成兩段的上弦肆,視線在她眼中的淚水上停留了一會,才慢吞吞的回答:“其實不需要問我,這是你的選擇。”
“我恨你們,變態,惡心……像是玩弄老鼠一樣操控我們……”
黏膩的血液染紅了她的口齒,詛咒一般的話語從她的嘴中擠出來。
剩餘的十二鬼月都因她這句大膽至極的話而沉默了,他們都明白,無慘大人的尊嚴不允許被任何鬼挑釁。
無慘:“聽到她說什麼了嗎?”
淺野零:“是……”
鬼舞辻無慘輕聲歎息:“這才是她的真實想法。”
“所有的鬼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身體,思想,還有性命。”他輕飄飄的扔下這些話,“在我麵前,所有的詭計和謊言都無所遁形,不要試圖惹怒我。”
鬼舞辻無慘喜歡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感覺。
淺野零的不受控讓他十分在意,於是他向淺野零發出了邀請:“零,想要成為鬼嗎?悠長的壽命,強橫的實力,哪怕受傷都不會死亡的強大生命力。”
肉臂將下弦肆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隨後巨口化為一根尖刺,直對著淺野零。
“正好,今日十二鬼月都來了。”
鬼舞辻無慘露出一個笑容:“有興趣成為新的十二鬼月嗎,零?”
成為十二鬼月之後的淺野零,所有的情緒與想法都會展現在他眼前。
——他就會毫不費力的讀懂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