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他笑了笑,輕輕地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條件:“三天內,你要做我的仆人。”
“隨叫隨到,我說什麼你做什麼,不準違抗我的命令。”
他扔下這幾句話,不出意料的收獲到了一隻怒氣衝衝的金魚草。
“啪”的一下拍在池麵上,濺出幾朵綠色的大水花,伴隨著一道憤怒的聲音:“這算什麼小小的條件啊?!”
“絕對不行!”
淺野零想都沒想,昂著脖子就拒絕了。
仆人是伺候主人的,被呼來喝去也就算了,主要還想讓他伺候脾氣超差的無慘。
——絕對,不願意。
淺野零拒絕的實在是太快,鬼舞辻無慘臉色先是一怔,隨後笑了笑。
他說道:“又不需要讓你做什麼洗衣做飯的粗活,為什麼要拒絕,況且,隻有三天而已。”
金魚草梗著最後的底線,就是不肯屈服。
他抬著下巴拒絕:“我不要。”
作為鬼的無慘不需要睡覺不需要吃飯,甚至不需要排泄,但是淺野零就是不願意做他的仆人。
因為他總覺得無慘憋著一肚子壞水,就等著一個機會想要折磨他。
在這方麵,他的猜測貼合了鬼舞辻無慘的某些想法。
“你趕緊把鱗片還給我,不問自取就是偷。人家都是拾金不昧,你是拾金昧了。”
淺野零嘴巴嘚吧嘚吧的說著,疾言厲色是不屈服的模樣,明明不久之前還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變臉的速度之快,讓人目瞪口呆。
“我的要求隻有那一個而已。隻要你答應,鱗片就能物歸原主。”
鬼舞辻無慘寸步不讓,兩人的視線對上,詭異的碰撞出一些無形的硝煙的味道。
活了千年之久的鬼王率先出擊。
他揚起下頜,露出纖細瘦弱的脖頸,白皙的皮膚像是上好的瓷器。
溫潤如玉,瑩瑩閃光。
薄薄的水膜沿著細嫩的皮膚滑行,似乎在是貪戀著他的美貌。
被水汽熏染出來的紅色浮在肩頭上,一點淡淡的紅,格外顯眼。
“嘩啦——”
他掬起一捧水,撲到自己的臉上,睫羽潮濕,是濕漉漉,一顆水珠順著白色的眼睫垂下。
淡紅色的唇微微開合,輕輕吐出一口氣來。
“……”
金魚草瞪眼豎眉的抿了抿唇,伸出舌頭舔了舔嘴上的水柱,又呸呸呸呸的吐了出來。
鬼舞辻無慘知道他喜歡什麼,於是烈火加油。
“說是仆人,其實也不需要做些什麼苦力活。”
淺野零看著好像有些動搖了:“是嗎……”
鬼舞辻無慘看著他,往前走了一些,染著嫣紅指甲的指尖放在唇上,帶著些莫名的誘惑。
“當然。”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哄著金魚草。
他像是一支閃耀著光芒的玫瑰,帶刺的根莖,卻足夠的美麗,稍不留神就要被刺傷。
每一句話就是像是來自撒旦的低語,引誘他人跌入深淵。
鬼舞辻無慘繼續說道:“平心而論,我從強迫過你做任何事情,是吧?”
淺野零認真的思考了一會,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鬼舞辻無慘的謊言:“那還是有的。”
“就在昨天,你還讓我擦地板。”
鬼舞辻無慘一頓,顯然是忘了還有這一茬,他伸手抓住淺野零的下巴:“但你也偷了懶。”
“我那是休息……”
“你也確實做了錯事,不是嗎?背著我夥同了鳴女和童磨,汙染了無限城的環境。”
汙染環境?!
他在說什麼p……
“你喜歡童磨?”
淺野零愣了愣,想不明白這個話題怎麼會調到這裡來:“你怎麼問這個?”
“喜歡,還是不喜歡。”
淺野零有些不理解,他皺了皺眉:“就是朋友而已。”
鬼舞辻無慘冷笑一聲:“朋友?”
從小杉亙開始,他就看出外表為人的淺野零絕對不像是人類一般擁有著正常的感情。
他的感情太淡漠了,對於相處已久,甚至跟在身邊的人都能隨意舍棄。
這樣的人說,童磨是他的朋友。
“你生氣了?”
敏感的嗅到一點點死氣的淺野零走過去打算拍拍鬼舞辻無慘的肩膀,但是伸手伸到到一半,對方躲開了。
“?”
啊。
淺野零眨眨眼,乾巴巴的安慰:“無慘彆生氣。”
雖然他並不知道鬼舞辻無慘為什麼突然提起童磨,提完之後又生了氣,但他依稀能明白似乎是自己對於童磨的地位讓他生氣了。
俗話說的好,在另一半為感情問題生氣的時候,你要做的隻有一個字——哄。
深諳這個道理的淺野零乖巧的湊了上去,有點點笨拙的討好:“我給你梳頭。”
再次拿起梳子的時候,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好累。
感情果然是個難以理解的難題。
鬼舞辻無慘被他陡然的接近弄得有些不自然,臉上的表情崩壞了一瞬,隨即抱著手臂,讓對方擺弄。
淺野零永遠不按套路走,每一次接近都不粗及防,離開的也猝不及防。
他永遠猜不透他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的排排坐著,氣氛似乎又和諧了許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
溫熱的手背時不時擦過鬼舞辻無慘的脊背。
他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了後背上,皮膚接觸到的一瞬間,汗毛聳立,呼吸加快。
“你才是我心儀的伴侶呀。”
淺野零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一邊“真情吐露”。
他決定從源頭解決這次的問題,既然是由童磨引起的,那就從那裡開始解釋。
“我和童磨就是普通的關係,根本沒有過火的舉動啊。”
“而且他之前還弄塌了我家的房子,根本不是個好人。我找他玩完全是因為你不在啊,如果你在的話,我肯定看都不看他一眼的。”
“玩玩而已,你放心。”
淺野零嘰裡咕嚕的說著,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個提褲子不認的渣男一樣。
演講完畢之後,他又點了點頭以表示自己的肯定:“真的,你最好了。”
鬼舞辻無慘越聽越麵無表情。
他一把扯走淺野零手裡的東西,迅速轉身,淺野零被嚇了嚇,瞬間往後一倒,“哎呦!”
被磕到腰的金魚草臉皺在一起,伸手撐了起來,“突然嚇我一下,我的腰……啊。”
麵前的鬼舞辻無慘臉上的肌肉蠕動,像是活物一樣快速改變,短暫幾個眨眼之後,一張熟悉的臉出現了。
赫然是之前處於他們話題之中的童磨。
隻不過七彩的琉璃眼換成了赤紅的眼瞳,其餘的五官和本人一模一樣。
淺野零:“……噫。”
他麵露嫌棄,趕緊閉上眼後退幾步。
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臉上浮起一些一言難儘的表情,“你變成他的樣子乾什麼。”
“這不更嚇人嗎?!”
被如此對待的鬼舞辻無慘眼睛動了動,臉又回複到了原來的模樣,神色淡漠,臉色卻不想之前那般難看。
他看著淺野零,微不可見的勾起嘴角動了動。
他順著淺野零的話說了下去,“嚇人?不是喜歡跟他玩嗎?”
金魚草看到他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才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又坐回了石頭上。
掀起眼皮看了鬼舞辻無慘一眼,語氣很驕傲。
“我不否認我的好.色,但是你不能懷疑我的原則。”
“也不是誰都能我在一個池子裡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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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阿嚏!”
底下的以為極樂教眾雙手合十,擔憂的開口關心他:“教祖,您怎麼了?是否需要傳喚醫生?”
他隨意的安撫了一下身邊的人類女性,借著衣袖的遮擋揉了揉鼻子,心中疑惑。
——這股詭異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打噴嚏。
“阿嚏!”
又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