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抬起身,看著淺野零紅潤的臉色,笑了笑。
“你是我的。”
他第一次在淺野零麵前表示出了自己赤.裸的占有欲。
“你……”
淺野零一時不察,懵了。
他舔了舔嘴巴,安靜了下來,此時的氣氛很奇怪,卻洋溢著一股濃烈的暗潮。
他慢吞吞的開口:“你喜歡我?”
鬼舞辻無慘笑:“你說呢?”
淺野零突然覺得這個對話有些熟悉,他撓了撓頭:“你不能和我說這樣模棱兩可的話,我會誤會的。”
無慘又笑:“誤會什麼?”
淺野零:“誤會你喜歡我。”
鬼舞辻無慘說道:“誤會了又怎樣,親都親了抱也抱了,還結了契約。”
他將淺野零的話原封不動的回了回去。
金魚草臉一橫,終於意識到這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了,“是呀,剛才你還親了呢,吃了不認賬哦。”
鬼舞辻無慘笑了,“之前在上野,你也是不經過我的同意親了我呢,我的名聲就是被你毀了的。”
“哈?”
聽他提起舊事,淺野零也不甘示弱,他眼睛一瞪:“你還好意思說,我當初不是想要喂你嗎?騙我是普通的鬼,害得我還擔心你吃不飽什麼的。”
鬼舞辻無慘挑眉,“我並沒有和你說過我的身份。”
——所有的一切都是淺野零的腦補。
確實從來沒有明示過身份的鬼舞辻無慘此刻有了充足的甩鍋的理由,他雲淡風輕的將認錯的重點放在了淺野零身上。
畢竟當初他真的沒有暴露自己。
淺野零無法反駁:“……行吧,強詞奪理的人不要和我講話了。等會隨便叫個人陪我去玩,萬鬼之王,您歇著吧。”
語氣顯然易見的諷刺。
鬼舞辻無慘張口:“服侍我穿衣。”
淺野零看著他,呲牙:“你做夢。”
“不想我陪著出去了?”
“……”行吧,兜了一圈兜回來了,他明白再猶豫下去說不定鬼舞辻無慘又改主意了,於是加快了語速,沒好氣的說,“那你趕緊去穿衣服啊,再磨蹭就天亮了,你一出去就會曬成一坨灰了。”
他拽著無慘往邊上走。
鬼舞辻無慘又問:“幫我穿衣麼?”
“幫幫幫,趕緊的。”
不就是套兩件衣服,還能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淺野零這麼給自己做心裡建設。他挺想出去玩,短時間內為了自身的利益,他決定就不和鬼舞辻無慘計較之前的事兒了。
鬼舞辻無慘抓牢了這一點,也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自願的。”
鬼舞辻無慘強調了這一點。
淺野零露出一個不走心的微笑,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絕對發自真心。”
鬼舞辻無慘還是笑。
淺野零嫌棄:“彆那麼笑,好惡心。”
“隨你願意。”
這時候又開始假惺惺的紳士風度了,淺野零心中唾棄。
金魚草掙著鬼舞辻無慘的手臂走到邊上,他一個跳躍爬上了岸邊,回頭看向依舊等在溫泉中的鬼舞辻無慘。
他忽然開口說道:“要不要再泡一會,聽鬼小姐說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彆熬壞了身體。”
表麵貼心的囑托實則是他嘴上不饒人的最後一點反擊,鬼舞辻無慘也不在意。
他不慌不忙的從池子裡走了出來,一絲.不掛,順手拿了一塊旁邊的浴衣披在身上,水跡沿著他的腳步滴落在地上,他跟在淺野零身後,一前一後,進入了同一間房。
“想去哪。”
修長的人影靠在門邊,帶著一點啞的聲音在室內響起,淺野零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回過身,擺弄他的頭發。
嘴裡哼著歌,“隨你意。”
哼到一半,他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停了下來,“你打算用這個外表出去嗎?”
鬼舞辻無慘此時的外貌十分出色,五官精致,帶著不容忽視的攻擊性,至少在女性當中可以獲得一個豔絕媚柔的評價。
鬼舞辻無慘回他:“是。”
說吧,他走上去在淺野零身邊落座,滴落著水的長發披在腦後,拿起一把木梳子,動作熟練的擺弄著自己的長發。
淺野零麵上不在意,實則在悄悄的看他,美人對鏡梳妝的樣子實在好看。
鬼舞辻無慘知道他在偷看。
萬鬼之始祖的形態可以依照念想隨意改變,這是他一直以來能夠藏匿於人類之間的秘密武器,每次偽裝都需要他來親自動手,因此梳頭盤發的手藝也算是熟能生巧。
他看著鏡子中倒映出來的自己,和身邊的一小片影子,緩緩的眨了眨眼。
“幫我梳妝?”
他伸手將手裡的梳子放在桌上,磕出清脆的一聲響動。
淺野零知道這是在叫他,腦內天人交戰了一番,最終理智還是抵不過衝動,磨蹭磨蹭的挪到了旁邊,跪坐在無慘身後。
再次拿起了木梳,先幫他梳發。
一下又一下,長發被梳開。
鬼舞辻無慘端坐著,望著鏡子中交疊的人影,抬眼看向遠方的虛無,一絲高溫在室內升起,兩人掛在身上的水珠不翼而飛,頭發也變成了半乾,像是被蒸發了。
他輕聲說:“我討厭人類。”
淺野零無所謂:“理解。”
鬼舞辻無慘滿意了,他又問:“你覺得我像是一個人類嗎?”
淺野零被這個問題搞的一頭霧水:“像啊,兩隻耳朵一個鼻子。”
“……”
鬼舞辻無慘笑了,笑他的懵懂和自己的可笑。
“你覺得,我還能活多久?”
淺野零的手頓了頓,有些不耐煩:“你怎麼總是問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你是鬼啊,當然是想活多久就活多久吧。”
男人沉默了一會,隨即歎息:“你說的對。誰不喜歡活的更久呢。”
淺野零表示不屑:“活的更久什麼意思的,還不如一百年就死掉算了。”
話裡話外都是對長生不老的嫌棄。
鬼舞辻無慘輕輕回頭:“你不喜歡悠長的生命嗎?”
淺野零砸了咂嘴,說著自己的道理:“就是感覺沒什麼意思吧,一但活的夠久了,看什麼都熟悉了就會膩歪。”
鬼舞辻無慘一愣:“怎麼會膩呢……”
淺野零站起身,在房內巡視了兩圈,發現衣櫃裡也放著許多各色各樣的衣服,無一不是做工精細,他喜上眉梢。
挑了一件又一件,舍不得放下。
淺野零回頭問:“穿什麼?”
鬼舞辻無慘隨他:“你挑。”
金魚草驚喜:“真的?!”
難得現在的鬼舞辻無慘這麼好說話,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淺野零立刻興致勃勃的將他的拉到了衣櫃前麵,像是打扮娃娃一樣左挑右選,反複比對之後,興奮的找出了一件他萬中意的和服放下鬼舞辻無慘麵前。
“好看,你覺得呢?”
黑底紅花,衣角和袖口都繡著精致細密的花紋,細長猩紅的花瓣一瓣一瓣盛放著,纖細脆弱的綠色花莖延伸開來。
地獄的領路花,紅色彼岸花。
和服少有黑色的,更彆說繡了這樣大片精致的繡紋。
這一套和服美極了,但放在一般人身上很難撐起來。氣質,形體都缺一不可。
他興致勃勃的將衣服舉著送到無慘麵前,眼神亮晶晶的,看著他激動的說:“我想看你穿這個!”
“我有預感,無慘穿上這件的話,走在街上的回頭率會是百分之百!”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竊喜,像隻偷吃了食物的貓一樣暗喜,眼睛眯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是到底是為了什麼而這麼開心。
鬼舞辻無慘撞上他滿臉的期待,覺得像一隻毛絨的貓爪子在抓撓著手心。
“好。”
他接了那件衣服。
淺野零頓時開心到飛起,他已經能想象出無慘穿上這件和服之後是如何的驚豔了。嘴巴裡嘿嘿笑著,根本控住不住自己瘋狂上揚的嘴角。
有時候,快樂就是那麼簡單。
這麼一個絕世美人從頭到腳都按照他的想法來打扮,這簡直就是天堂啊!
金魚草激動的臉頰通紅,呱唧呱唧拍著手跟在鬼舞辻無慘身後。
接著湊了上前,開始得寸進尺的問:“你喜歡哪個顏色的口脂?”
“紅一點,還是粉色的?”
鬼舞辻無慘抬起下頜,貼近他,下了一擊猛料,“都隨你。”
淺野零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三秒內呼吸了五次,瞳孔放大,整個人都詮釋著“震驚”這兩個字。
“那我就選這個玫瑰的,還有其他的那些baba……”
他口不停歇的問著,卻不知心裡的虎狼之詞全被鬼舞辻無慘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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