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出一些人上前查探了一下鬆永雅人的鼻息和傷口,確定還活著之後就背著鬆永雅人消失在拐角。
其中一人保持著攻擊的姿勢走近了一些,是落在淺野零身後的鬼舞辻無慘身上。
他問:“你身後的是誰?”
淺野零擺擺手:“我的伴侶。”
“伴、伴侶?!”
“彆那麼震驚,我們是真愛哦。”
他輕飄飄的撒下這句話,像是掀起來滔天巨浪一樣震動奇怪的是,她身邊的那位黑色和服女性居然沒有反駁。
“……”眾人沉默,無法在短時間內消化這樣一條勁爆的消息。
他們簇擁著兩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嫌疑人回到了警察局,被分開之後接收警官們的問話,淺野零隱瞞了一些,但大多數的回答都說了實話。
“我和我的愛人隻是意外走到那條巷子之中,那個少年捂著嘩嘩流血的脖子倒在我們麵前,接著那隻怪物也撲了過來,我慌了神,拿起身邊的一根木棍子就甩了出去!”
他繪聲繪色的描繪著自己見到的情景,激動的時候甚至伸手比劃了幾下,被對方的人提醒之後才略微收斂了一下。
“你認識他嗎?”
聽到這個問題,淺野零頓了頓,撐著下巴仔細思考:“不認識。”
“叩叩——”
詢問他的警察向前傾了傾,壓低了聲音,“可他好像認識你,甚至跟在你身後很久了,你有察覺到嗎?”
淺野零搖頭,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並且適時的皺了眉表示自己的疑惑:“我不知道……今天是我第一次見他。”
對方反複確定,“你真的不認識他麼?”
淺野零篤定,“真的不認識。”
“……那麼仔細說說吧,從遇到那個怪物開始,是什麼時候,怪物長什麼樣子,還有身邊的人是什麼反應,儘量回憶。”
淺野零編了一個半真半假的故事。
在他的描述中,他與鬼舞辻無慘隻是兩位可憐的路人,莫名因為一個跟蹤他的人而被牽連,無奈卷入了這件奇異的事件之中,麵對凶殘怪物的來襲,他們隻能操起武器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那隻鬼物不似人類,身上長著綠色的鱗片,眼睛是澄黃色的,尾椎處長著一條粗壯的尾巴,身形魁梧,十分醜陋。
他好像以人類的血肉為食,見到他們之後一直叫嚷著要吃掉他們。
聽到這裡,警察拿出一條粗長的證物,“這根沾血的棍子,就是你當時用來反擊的武器嗎?”
淺野零:“是。”
他不否認。
警察頓了頓,有些難以開口,他的臉色鐵青顯然是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那麼……那隻怪物,最後又是怎麼炸了的?”
淺野零生動的形容著:“我們不知道!一直用棍子打他,最後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怪物就消失了,我們死裡逃生又被嚇壞了,之後你們就來了。”
“……”警察語塞。
初次見麵那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完全不像是被嚇壞的樣子好嗎!
他絕對是在說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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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永雅人在疼痛中醒來,他意識迷蒙的看著一片灰白的天花板,還未意識到自己身處何方,等待著眩暈終於減弱之後他才喘著氣,慢吞吞的轉了轉頭。
微小的動作驚醒了趴伏在他床邊休息的母親,她呼叫了醫護人員,不久小小的房間就被一群人塞滿了。
鬆永雅人有些不明所以,在接受了一係列的檢查之後,醫生判定他還要繼續養傷。母親含著淚看著他,為他掖了掖被子。
另一撥人還沒走,他們走上前自我介紹道:“鬆永先生,我們是警察。”
鬆永雅人艱難的點了點頭表示問好。
警察單刀直入,他們已經拿到了淺野零和鬼舞辻無慘相差無幾的證詞,此時隻是來詢問鬆永雅人其中某些證詞的真實性。
鬆永雅人默默的聽著,隻有在對方問話的時候才緩慢點頭,或者搖頭。
警察見狀,也明白此時不能操之過急還是要等他的傷稍微好些再問,於是他們告彆的鬆永雅人和他的母親,急匆匆的走了。
鬆永雅人眼前飄起水汽,有淚湧上來。
剛才警察說她們是那樣的關係。
原來她們才是一對……
空蕩的房間內,沒人看見一顆淚水順著他的太陽穴流下。
祭奠他還未開始就被斬斷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