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皺了皺,像是想起了什麼為難的事情,語氣有些不確定:“就像我在家裡幫媽媽做家務時感受到的一樣,就算媽媽每次都說收拾乾淨後心情上會覺得很愉快,但身體還是會很累吧?”
朝日奈右京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是家中二男,上麵有大哥,下麵有著一串的兄弟,自從記事以來,他就在不停地照顧這個兄弟,照顧那個兄弟。於是大多數時候,照顧和操心幾乎成為了他無需思考就會下意識選擇的第一個選項。
不如說,也是唯一一個選項。
他看向這個有著各種奇思妙想的女孩,忽然想聽聽她的答案:
“那如果是青木有了很多比自己小的兄弟姐妹,青木會怎麼做呢?”
女孩思考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先是高興和憧憬:
“我應該也會像朝日奈先生那樣去照顧他們吧,畢竟兄弟姐妹聚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是很溫暖的感覺吧?想想還有一個比我小幾歲的妹妹就覺得心要化了……”
但很快,她又變得有些糾結:“不過我可不會一直事無巨細地照顧著他們,也不要為了他們一直委屈自己,那我自己的人生不就變得一團糟了麼。”
“弟弟妹妹也是要成長的啊,”她搖搖頭,稚嫩的小臉上表情沉靜,口吻老成又滄桑,“一直黏在一起是小學一年級的小朋友才會做的事情。”
湛藍的眼睛帶著莫名的情緒看了她一會兒,朝日奈右京伸手碰了碰她的腦袋,笑了笑:“青木原來是個小天才呢。”
青木眠:……不至於,隻是幾碗毒雞湯而已。
她晃了晃腿,若有所思地看著朝日奈右京的臉,發散了一下思維。
不過就算真的認同這種說法,真正做起來也是很困難的吧,尤其是對朝日奈右京這種已經在這種模式下生活了十幾年的人來說。
比如多年後她第一次見到朝日奈右京的時候,他不就還是在給他的弟弟擦屁股嗎。
朝日奈右京說著要給她拿些吃的便進了朝日奈宅的封閉廚房,她目送著朝日奈右京的背影,等了幾分鐘還沒等到人出來,正有些無聊,就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陣說話聲。
“下次再也不要和你一起去啦,棗你根本就不會打球嘛。”
“明明是椿哥的問題吧,接到球就一頭熱的開始投籃,結果不是一個都沒投進去。”
“彆吵了,棗你也冷靜一點吧。”
“哈?為什麼是我冷靜,椿哥才是應該冷靜的那個吧,明明我也是你的兄弟,梓哥你每次都這樣真的好嗎?”
啊,就說兄弟這種東西最麻煩了。
青木眠死魚眼望天空,已經開始為在廚房裡的朝日奈右京頭疼了起來。
但她忽略了一點,在朝日奈右京從廚房裡出來之前,坐在沙發上的她將先正麵遭遇這些聽上去正在爭吵的兄弟。
雜亂的腳步聲噔噔咚咚地靠近,客廳的入口處突然冒出三個穿著運動服的少年來,長相各有各的特色,細看卻又覺得好像三個人都有相似之處。
三個人裡青木眠隻認出了一個——或者說本來她也隻認識一個,朝日奈椿,當然現在是國中生版。
她還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臉龐乾淨白皙,對麵的三個少年額頭上卻還有著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