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眠?”
幾年前,親昵的稱呼總是被他拖長了腔調,撒嬌似的念出來,每個音節都像是被裹滿了蜜糖,聽的人都會發膩。
幾年後他卻不願意叫她小眠,隻是含著怨和恨在她耳邊念她的名字,滾燙的氣息一並灑在她的脖頸處,暈染出一片粉色。
“你恨我嗎?”
青木眠用他再熟悉不過的神情注視他,語氣不解:
“可是不是說好了做一輩子的兄妹嗎?”
她微微轉過身,湊近他,朝日奈椿驟然愣住的神情就這樣倒映在她眼裡:“哥哥永遠不會背叛和傷害妹妹,這是你說的呀。”
——
朝日奈棗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旁邊的朝日奈椿。
不知道剛剛在電梯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這位哥哥的情緒好像突然變得低落了起來。另一位看上去倒是很平靜,還指著便利店門口的牌子問他:
“馬上就是情人節了嗎?”
朝日奈棗點點頭:“是啊,小眠有想送巧克力的人了嗎?”
“有想要送本命巧克力的對象,朝日奈侑介是你們的弟弟吧,他有什麼喜歡的巧克力嗎?”
太過明確的話語讓朝日奈椿想要自欺欺人都不行,心臟悶悶地發痛,卻是自從她消失之後早就熟悉了的感覺。
他木著表情垂下頭,如果是在幾年前,她早就會直白地指出他的不對勁了,就像那次的惡作劇一樣。
“因為寂寞和希望被注視才惡作劇”,明明是他自己都難以啟齒不願細想的心理,她卻能那麼坦然地指出來,然後再一如既往地用那雙黑眼睛看著他,好像他身上所有的陰暗麵對她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
但是現在呢,不是在那天晚上就已經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嗎,為什麼又一直無視他。
裝模作樣真的好累啊。
“嗯?你什麼時候認識的侑介?”
“轉學之後就和他成為同學了。”
“原來如此……侑介嗎,我也不知道他會喜歡什麼,不過一般來說親手製作的本命巧克力都不會有人討厭吧?”
耳邊傳來兩個人的討論聲,朝日奈椿神情懨懨。
他又想起了那個他和青木眠湊到一起談心睡覺的下午。那短短的幾個小時好像成為了他的錨點,這幾年他總是喜歡去回想那幾個小時——
溫暖的、柔和的、好像卸去了精神上的一切重擔。
“親手製作嗎……好吧,但是我不太想讓我媽媽知道這件事。”
“嗯,那要不要過幾天來我家做客,我這幾年因為工作已經搬出來住了,正好廚房可以借給你用?”
糟透了,為什麼時間不能隨心所欲地停在他最想停留的時候呢?
朝日奈椿其實並不是一個很能控製住自己情緒的人,一旦觸及到他在乎的事物,他幾乎總是會失控。
幾年前他會拽著男生的領子問他是不是真的覺得自己脾氣很好,就算他知道那樣會讓彆人覺得他似乎不像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麼開朗灑脫。而現在,就算他知道這句話說出來一定會讓棗和自己產生嫌隙,可他還是忍不住: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