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我。”
“哈!?你說什麼,”滿臉鬱悶的少年頓時跳腳,異色瞳氣急敗壞地瞪著她,“本大爺隻會殺人!殺人,你居然敢讓我背你!信不信我——”
胡亂揮舞的手被躺在地上的少女費力抓住:
“快點。”
剛剛還手舞足蹈誓死要捍衛自己尊嚴的紮克突然沉默了下來,他盯著兩人交握的手看了幾秒,眼神分外困惑不解:
……這算什麼攻擊手段?這力道他隻要用點力就能掙脫了吧?
他輕嘖了一聲,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太弱了吧這個女人,剛剛割他脖子的力氣哪兒去了。
半天隻等來一個瞪眼的青木眠抽了抽嘴角,握著他的手又用了用力,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威脅:
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
接收到她目光的少年低頭和她對視了幾秒,不知道到底是腦補了什麼東西,猛地扭過了頭,手胡亂地揉了揉頭發,語氣在青木眠聽來有點詭異:
“真是麻煩的女人,切,就這一次,可彆真以為本大爺是想幫你……”
渾身纏滿繃帶的少年一邊碎碎念一邊把她從地上拖起來——
沒錯,就是“拖”,動作粗暴到讓青木眠覺得他是不是在拖屍體。
她強忍著想錘他頭的衝動,幸好這人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磕磕絆絆地把她背到了背上:
“居然讓本大爺受此屈辱,我遲早有一天要殺了你,哼,可笑的女人……”
幼稚的碎碎念讓青木眠笑了一下,她報複性地收緊手臂:“我們以後就是搭檔了,你是不能殺我的。”
“哈?為什麼,”腦袋後麵的氣流吹得紮克覺得自己後腦勺涼涼的,他不舒服地晃了一下頭,“搭檔就不能殺了嗎?”
“當然不能,”背後傳來的聲音理所當然,“搭檔之間應該互相保護,不僅不能自相殘殺,還要保護對方不被彆人殺掉。”
紮克的腳步頓了頓,他無意識地側了側頭,像是想看背上之人的表情,正好青木眠也轉過了頭,於是兩雙眼睛就這樣對視了。
少女的黑眸分外平靜,既沒有從前他見慣了的對他的殺意,也沒有對他的厭惡,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像個瘋子一樣的人下意識地避了避視線。
“那,你不會想殺我?還……”他咽了咽口水,覺得接下來要說出的這句話怪奢侈的,奢侈得他以前都不敢想,“還要保護我?”
“想得美,”青木眠毫不留情地開口,在以為自己被戲耍了的少年又要發瘋前慢悠悠地補充,雙眼盈滿笑意,“是互相啊互相,不然怎麼叫搭檔呢?”
門“哢噠”一聲開啟,喚回了紮克的心神,他悶頭大步向外走去,連那些問他要不要包紮傷口的聲音都自動過濾掉了。走出門的一瞬間,他不著痕跡地側頭偷看了一眼少女在陽光下眯起眼的側臉,又在快被發現前陡然扭過頭。
“……那,那說好了,我不殺你,你不殺我,我們……嗯,互相保護。”
“怎麼不自稱大爺了?”
“要你管啊!本大爺,不是,我想自稱什麼就自稱什麼!”
“好好好,紮克大爺,”青木眠歪頭看了看又在跳腳的少年,神情認真,“隻要你不背叛我,我向你保證。”
“……我也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