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覽一直在保持沉默安靜聆聽,聽到這裡,她總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於是下意識接過話:“如果幕後者是神明級彆的存在,那未失憶的我們……”
“倒也未必。”端玄大概知道她要說什麼,“可能我們隻是與幕後者對立的某位神明挑中的棋子。不過現在怎麼猜都無所謂,我們不逃離無光深淵,便是被困在這棋盤上,得先把棋盤掀翻才行。”
她掩口打了個嗬欠,拍拍玄覽的肩膀,“我要休息了,投喂那些妖物消耗了不少靈力。我的儲物戒裡放著任務相關的心得記錄,你想了解我的話,可以看看,不明白的記下來問我。”
玄覽剛應下,又聽她說:“看記錄不會吵到我,你需要的話,可以靠近我。”
她說得比較委婉,但玄覽還是一下子就聽懂了,驚喜、惶恐又歉意地應了聲“好”。
有那麼一瞬間,端玄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
她也有過這樣的階段,情緒很容易被他人觸動和引導,缺乏自信,甚至會將彆人隨口說出的話奉為圭臬。
“你試著做我的同伴吧。”她心中一凜,立刻提醒玄覽,“不是我的仆從,而是我的同伴。有些事你可以找我做決定,但你必須先有自己的想法。”
過於服從自己的玄覽,讓端玄後知後覺意識到一件事。
她不了解這個世界,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更不知道破局之後能否帶著鏡妖一起離開。
如果她的猜測出錯,鏡妖說不定會被留在這個世界,她必須儘快教她成為一隻能夠獨立思考的妖精。
否則,一旦離開她這位“主人”,鏡妖恐怕就會失去方向,渾噩度日。
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但端玄認為這也是需要提前規劃的重要部分。
見玄覽投來似懂非懂的困惑目光,她笑了笑,故意道:“我果然還是不太習慣被侍從之類的角色照顧。”
就讓鏡妖暫時先認定這個理由吧。
無光深淵裡沒有晝夜,端玄也懶得記錄時間,累了便休息,體力恢複了就外出做事,反正她早已習慣了大半夜接到緊急任務。
她摘下眼鏡臥床休息時,玄覽拿著記錄任務心得的靈箋,躺在她身後,以擁抱的姿勢將胳膊搭在她身前。
對靈力的渴望已經因為大量攝入靈力而消退,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