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個撿來的乞兒,還如此寶貝。老夫人是越看越上火,所幸自己不住在柳府,不然真的是會被氣死!
宋家有三個兒子,三郎逝後還有大郎和二郎,如今光景也是不好過。唯三郎這個媳婦是個可靠的,如今家大業大但到底是她宋家的人,歿後還是要入宋家祖墳的。
“柳清啊,如今三郎故去已經近十年了,你一介婦道人家管理三郎留下的宜香居到底是累的不行,如今大郎媳婦犯了七出已經被我宋家修了。”
說著,宋老太太看著麵容皎美的婦人,高興地眼角皺紋堆疊。
“我憐你一人不易,長夜漫漫何不改嫁我家大郎,如此一來你還是我家媳婦,三郎留下的產業還有大郎幫著你打理。”
江寧憤憤地想:她家那個大郎荒淫好色,外室都不知養了多少個,好有好幾房小妾,怎麼配得上我柳清姐。
她上一輩子沒有過姐姐,經常可以聽到那些有姐姐的妹妹嫌棄自家姐夫配不上姐姐。
如今可算體會到了,死老太婆懶□□想吃天鵝肉!
江寧上一輩子溫婉可人,標準的淑女。
現在待了六年倒是越發肆意了,看見柳清蹙眉不展,她氣憤地打翻旁邊的茶盞嚇得老太太一跳,誰知下一秒她直接倒在地上裝死。
柳清心疼地扶著她去找郎中,眼中異樣的神色一閃而過。
眼見好事被打攪的宋老太太悶悶的說:“清兒送好孩子,你便回來同我商議此事。”
柳清默不作聲扶著江寧距離內院遠些,江寧假寐的眸子睜開,看著旁邊的桃葉對她說:“你去給紅酥說,把上次我製好的香點好放在內院,貴客到來必須要點香迎接。”
那是一味用藥製成的苦香,對身體沒有副作用,保證讓老太太今天不敢再騷擾柳清。
打發走桃葉後,柳清好整以暇看著江寧,似乎在等著江寧說什麼。
“阿姐,你不要聽宋大娘的話。你早就仁至義儘,酒肆做到如今,你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再者那個宋大郎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江寧喋喋不休,“逃避一天不是辦法,她明日還可登門。”
柳清打算她的碎碎念,直截了當地說:“你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看來夫子把你教的很好,我像你這個年紀還不知道如何駁斥彆人呢。”
說起來她當時帶著江寧三顧茅廬才請來趙夫子為江寧授課,趙夫子從一開始的不情不願到現在是如數家珍般教江寧,不過十二歲便學完了他所教的所有內容。
前些日子,趙夫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表示他已經沒有什東西可以教了,說著便步履蹣跚的離開柳府。看的柳清感動不已,也覺得自己是撿到寶了。
永州的香文化並不昌盛,但江寧總可以研製出好香作為她美酒的贈品。還會提出一些新奇的點子,舉辦一些美酒賽事諸如投壺飲酒、節日慶典、詩詞與酒……
江寧提出創新點,柳清負責實現,她不新奇江寧的想法隻會覺得江寧是在書中學到的。柳清文化水平不高,為了學習經商之道專門聘請識字的人為她辨識、翻譯書籍。
她原是準備學習識字的,才發現最適合苦讀的年紀她在聽父母說著三綱五常。
幼年時的驚鴻一瞥,並沒有改變她的生活軌跡,卻為她的思想埋下了一粒種子。
“江寧,你是喜歡香文化對嗎?”柳清很少叫她的全名,江寧聽著感覺如芒在背。
“對,我確實喜歡香文化。”江寧也沒打算隱瞞,自己每天搗鼓香品的經費都是阿姐給的。
柳清想了想說:“如此,趙夫子已經沒什麼可教你的了。東州丹徳有位大師,傳承著香文化。而且東州相比於永州更加富庶。”
她觀察著江寧得反應。
“據說那位大師的眾多弟子已經離去不再製香,無傳承之人在招收弟子。不若,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