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回想起,柳清那般將薑玫視作偶像又如何會沒有交集呢?
對錯也罷,爭議也好。
若沒有他們,如今的江寧一定早就在這埋骨地殞命。
薑玫得到滿意的答案後方將自己所調到的事情和盤托出。
“濟懷是被孫誌所害,說起來他應該算是你的師兄,他也師承濟懷。”
她按壓鼻梁,保持清明,準備好自己的說辭。
“他如今再給域邦做事,域邦是準備把永安王朝香學傳承的大師刺殺,借以諷刺永安無所能人,好直接推選自己人掌管香路。”
“如今世事無常,我不知你在你師父處究竟看到了什麼,能讓你如此快的為我所用。也不知域邦是否隻為這一個目的。我希望你能暫時不要透露你是濟懷的徒弟。”
“為什麼?”懷柔不解,如果說她暴露自己是濟懷的徒弟才能更好地掌管香路,服眾才是。
薑玫歎了口氣,“你不怕他們刺殺你?”
“畢竟域邦人做事毫無章法,更何況域邦王前來,若是讓他知曉你害了他的孩子,你又應該如何自處?”
懷柔聽懂了薑玫的話中意,便是要讓她服從命令,不要問太多,終歸是為了她好。
薑玫當初讓她殺賀蘭般浮便是如此,一來可以訓練出一個有用的利刃,二來可以拿捏她的把柄,至少可以威脅她。
果然,做棋子還是要有自覺。她知道,她也願意主動送出把柄,畢竟她沒想過要叛國。
事實上,薑玫得擔心不無道理,因為叛徒很多,她不能保證人心會亙古不變,語氣埋下隱患,不如就此鏟除存在隱患的可能。
更何況便是連域邦王的親骨肉也會背叛,她不敢保證自己逼迫懷柔做的這些事情,是否會遭到反噬。
懷柔笑了笑,就此答應。
睜眼,她對上麵目憎惡、揮舞拳頭的孫誌,薑玫清冷的嗓音在腦海中回響。
“孫誌可以殺,但你要光明正大地殺,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擊殺。”
此時,薑珩恰好有了閒工夫,漫步在宮中好生無聊,不知為何便想到已經在宮外有了自己府邸的懷柔,莫名欣喜。
前段日子,薑玫給他說:“待到使臣齊聚,務必要讓懷柔以正經身份亮相在眾人眼前,想來最近域邦也不會太過折騰。”
對此,薑珩很是好奇。
他主動詢問:“為什麼?姑姑為什麼這樣說,難不成是你又給域邦埋了什麼小動作?”
“怎麼能這麼說,我是這種人嗎?我不過是給了域邦王一件大禮,讓他顧不上影響我既定的香路執掌者。”
薑玫半開玩笑地說著,她事先讓人把賀蘭般浮的屍體作為禮物送給了賀蘭卓。
雖不知何賀蘭雪一定要屍體變成人彘,但是想到賀蘭雪在將來會發揮的作用她再三思索還是決定答應。
據說,賀蘭卓在看到寶貝兒子慘敗的摸樣時,發了瘋似的想要尋找凶手。
他估計也能猜到是自己。
薑玫也不介意,因為她知道對方沒有辦法弄死她。
她是個習武之人,做事情比較偏激,向來是能動手絕不動口,能打架絕不坐下細談。
若非掌權多年,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精於算計的模樣,但她不後悔。
百年之後,終會有人看清她的功績。
不是帝王,勝似帝王。
薑玫並不在乎那些莫須有的名分,她更注重實際。所以她會重實業,講民生,如今的永安才會蒸蒸日上。
她嘖了一聲繼續在場外觀看比鬥。
薑珩躡手躡腳地前來,不想讓眾人知道。因他不知從何處聽到此事,馬不停蹄地來湊熱鬨。
薑玫看到外甥沒有先來拜訪她也是好奇,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隻見下方的女子青絲飄飄,身穿明藍色襦裙,裙擺飛揚,身形靈活軟順。長發、裙擺不是她的弱點,是她的優勢是她的自信。
她麵對敵人時遊刃有餘,明明可以一擊致命卻始終就像在和他玩貓抓老鼠一樣,手下留情。
懷柔並不著急將對方打敗,她知道這樣的男人,自私、狹隘、傲慢。
如果說有什麼可以讓對方狂怒的,那便隻有大庭廣眾之下的羞辱。
她很聰明,當然可以猜到為什麼薑玫要說一定要讓他死在大庭廣眾之下而不是刺客之手。
也明白為什麼要讓她名不見經傳。
因為越普通的人,若是驚豔眾人,得到的反饋是最好的。
爭鬥的最後,懷柔麵無表情地了結了在她手上離開的第二條人命。
雖她是第二次殺人,但是當鮮血順著對方頸動脈噴射出的時候,血液灑向半空,恍惚間臉上有粘稠的液體。
她茫然地摸上臉,看著原本用來撫香的手紅豔異常,又看向高台處眾人冷漠的雙眼,好像這是一間習以為常的事情。
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