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許芷晴出了門就去找白皎,她記得白皎的位置,結果到地方隻看見化妝師在整理化妝品,見她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對方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許芷晴:“你好,你知道白學姐在哪兒嗎?我有很急的事找她。”

化妝師:“她剛離開不久,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許芷晴急得手心冒汗,正要繼續追問,剛才招呼她的人走了過來:“你這人怎麼這樣,拿著我的表演服亂跑,馬上就輪到我了,快把表演服給我!”

說著一把拽過去。

許芷晴說不出話,她在後台跑來跑去,也沒找到白皎,因為不乾活,反倒被人趕出去,嫌棄她礙手礙腳。

許芷晴:天啊!白學姐到底在哪兒啊!

她急得快要抓狂,忽然餘光一瞥,眼裡爆發出強烈的希冀,人群簇擁著西裝革履的俊美青年,在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襯托下,宛如鶴立雞群。

許芷晴認得對方,她第一次見到白學姐的時候,坐在她對麵餐桌的男人,應該是白學姐的男朋友,後來在大禮堂看到他發言,許芷晴知道他非富即貴。

現在她不能接近後台,更沒辦法通知白皎,但是他可以!他一定能幫白學姐!

許芷晴急匆匆地跑過去:“賀總!賀總!”

她還沒靠近,就被人攔在外麵,其餘人驚訝地看著她,下意識覷向賀雲澤。

他們處在這個位置,連手指都不用勾,就有不少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但是這麼活潑的還真沒見過。

還是賀總有魅力,大庭廣眾之下,就有人表白。

眾人注視的賀雲澤看見她之後,視若無睹地走過去。

許芷晴急得大喊:“賀總你彆走,我有急事,是白皎學姐!白皎學姐有事!”

她恨不得衝過去,卻被人死死攔住,幾乎徹底絕望了,除了他,還有誰能幫自己?

“你剛才說什麼,白皎會出事?”賀雲澤冷冷睨視她。

許芷晴忙不迭點頭:“我沒說假話,就是這樣,白學姐的衣服被人割爛了,我想告訴她但是找不到她——”

一陣琵琶聲如珠落玉盤,流暢輕快。

此時的舞台上,燈光亮起,斜射進舞台中央,白皎踩在四周編織出聯珠紋圖案的圓形小毯子,也就是舞筵上。

她的兩側是異域風情的樹形燈輪,烘托出光芒耀眼的熱烈氣氛,主屏播映出吉祥華麗的寶相花,栩栩如生般盛放,與她交相輝映。

她穿著紅色紗裙,橙色裹胸,珠玉錦帶纏繞雙肩,佩戴各色瓔珞,輕輕一旋,身上的紗衣、紗巾、佩戴飄然而起。

胡旋舞的特點是動作輕盈、急速旋轉、節奏鮮明,動時“婆娑如飛”,是赫赫有名的健舞。

她的身姿宛如柳絮那樣輕盈,舞裙似朵朵浮雲,美豔的容貌在台上仿佛發光一般,身形又如急轉旋風叫人目不暇接。

白皎能清晰感覺到,身上的舞衣在迅速撕裂,她在拿到衣服

時便發現了,舞衣有問題,連接口處有割痕,對方下手極其巧妙。

如果不是她謹慎小心,或許也會著了女配的道,因為這並不是原文中的劇情,但她從來都知道,沒有什麼會一成不變。

白皎不懼變數,反而將計就計,穿上舞衣,將這變數為己所用。

對方的險惡用心她十分清楚。

白皎回眸一笑風情萬種,她瞥向台下,眉心忽然蹙進,仿佛現在才察覺身上的變化,舞步大幅度減弱。

明麗盛放的舞裙顫顫縮合。

下一刻,台下響起一陣抽氣聲,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一抹矯健的人影跳上舞台,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將她抱住。

撕裂聲中,衣裙裂開,露出雪白瑩潤的肌膚,懷中人豔麗的眉眼沾染幾分神采飛揚,賀雲澤偏頭,脫下身上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瞥見她驚慌的目光,不由得扯了扯緊繃的領帶:“你沒事吧?”

白皎:“我還好。”

她想起身,卻被他按在懷裡:“彆動,我送你下去。”

白皎眼尾仿佛不經意,瞥了眼台下。

所有人都在為這場演出事故震驚時,徐曼曼滿臉錯愕,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突然出現!

她肯紆尊降貴,就是為了等白皎出醜。

她盤算得極好,這場晚會社會名流燕大校友都在,記者也會在旁邊拍照,白皎跳著舞忽然衣服撕裂,全身走光,肯定會被震驚的眾人拍下裸*照,發布到網上。

她可是那些人眼裡的女神,仙女。

如今醜聞纏身,一朝跌落神壇,脆弱點的,可能還會尋死!

不是清純校花嗎,我就讓你成為笑話!

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她厭惡地瞥了眼跟班:“以前不……沒用的東西!”

後台。

一直等待的許芷晴急匆匆地外套披在白皎身上,近距離時,她猛地抽了口涼氣:“怎麼那麼厲害!”

她能看見白皎幾近報廢的舞裙此時搖搖欲墜的掛在她身上,撕開一個個小窟窿,露出底下凝脂般雪白的肌膚。

賀雲澤眸色深沉,想說她笨,但他張了張嘴,皺著眉頭說:“這件事我會處理。”

白皎:“我信你。”

她眼底殘留著幾縷驚慌,拽緊身上的外套。

許芷晴:“要我幫忙嗎?我知道!我在儲物室看到那個人是誰了!”

舞衣事件在校內掀起軒然大波,甚至傳到了網上,因為有許芷晴的指認,對方很快就被人揪出來。

是一名大一新生,她供訴是自己嫉妒白皎,想害她出醜,沒想過會鬨那麼大的。

白皎當然不會相信,就連許芷晴都不信。

咖啡廳裡。

“白學姐。”許芷晴坐在她對麵,舞衣事件發生後,她一直在擔心白皎,就算沒有走光,對於一位舞者來說,這陷害也太陰狠太毒辣。

不過,她顯然低估了白皎的心理承受能力。

白皎輕輕抿了口咖啡:“怎麼了?”

許芷晴義憤填膺道:“你不知道,我去警察局指認她,她咬死了是自己的辦法,當誰不知道啊,她是徐曼曼的跟班,肯定是她指使的!”

白皎放下咖啡杯,低垂眼簾:“沒有證據的事,彆說了。”

許芷晴歎了口氣:“學姐,你現在怎麼樣?之前我都快給嚇死了,我找你也找不到,要不是碰到賀總,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白皎:“謝謝你,多虧你通知他。”

許芷晴慌忙擺手:“不是,應該多虧賀先生幫忙,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她後怕得不行。

喝口咖啡壓壓驚,一下就被苦到了,小圓臉頓時皺成一團。

許芷晴忍不住問:“你知道警察那邊會怎麼處置嗎?”

白皎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小澤。”

許芷晴忽然掃了眼四周,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學姐,賀總是不是你男朋友啊?他對你真關心。”

白皎驚愕地看著她,完全沒料到她會這麼問,她連忙否認:“不是,我們隻是……”

她頓了頓,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們的關係。

許芷晴了然地說:“朋友?”

她心裡暗想,才不相信呢。

聽見她說白學姐要出事,賀總比誰跑得都快,許芷晴雖然沒談過戀愛,可她有眼睛,看得到事情發生時,賀總擔憂關切的眼神。

看白皎不想提這個,她飛快轉移話題,憤憤不平道:“實在是太惡毒了!“

要她說,一定要狠狠教訓對方!

從來都是在裡見到這樣的事,沒想到有一天它真的會在現實中上演。

許芷晴一陣毛骨悚然。

*

因為性質惡劣,學校直接開除對方,警方也在繼續跟進,但她一直死咬是自己心生嫉妒,後續的事白皎就不知道了。

她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目光環顧一圈,傭人在擦拭家具,隻有她一個人無所事事。

整個早上,她都沒見到賀雲澤,她回憶起來,這幾天他都十分忙碌,從早到晚不見人影。

忽然,江省電視台《午間新聞》播報,主持人宣讀:“九月八號六點,警察局接到一條消息,有人在飛躍城施工工地發現一具屍骨,警方已經前去調查,請看前方記者發回的報道——”

白皎微怔,捏著抱枕挺直腰身,飛躍城。

那是徐氏集團操刀的樓盤,白皎驀地想起女配家庭背景,其實底子就不乾淨。

女配父親早年間是黑*道起家,後來國家大力治理黑澀會,徐家不得不上岸,和賀家聯姻,就是為了洗白資產。

所以,女配才會行事如此囂張,家學淵源罷了。

“白小姐。”

白皎扭頭看過去,是管家,後者突然告訴她:“雲先生有事讓我告訴你,想讓你去公司一趟。”

白皎:“他說是什麼事

了嗎?”

管家搖頭:“先生沒說,但是已經派了車,讓您去公司。”

白皎起身:“好。”

她有些疑惑,猜測,或許公司出了什麼事?但什麼事會需要她?

出了門,司機早已在車上等她。

十幾分鐘後,和第一次去公司不同,Linda站在門口迎接她:“白小姐,跟我來這邊。”

電梯直達頂層,賀雲澤的辦公室。

她還沒走近,便聽見女人嗚嗚的抽氣聲,隔著門縫鑽出來,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白皎聽得眉頭微挑,她好像聽出來是誰了,眼裡閃過一抹興味。

白皎推開虛掩的房門,徐曼曼淚眼婆娑地站在紅木桌前,淚珠一顆顆滾落,向他哭泣求饒:“澤哥,我真的沒有指使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怎麼那麼大膽,竟然去害白皎,要是我知道她是你小媽,我一定會製止她,澤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快收手吧。”

賀雲澤審視地看著她,眼底仿佛凝結一層冰,不帶絲毫溫度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徐曼曼顫抖著身體,第一次嘗到後悔的滋味,她攥緊雙手,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在這種事上,狠狠栽下一個大跟頭。

事到如今,她隻慶幸當初不是自己動手,再怎麼也追查不到她身上。

“小澤。”白皎出聲,好似疑惑地看了眼兩人。

徐曼曼一怔,瞥見她明豔嬌媚的容貌,臉色愈發憔悴又蒼白,像是吞了隻蒼蠅。

就是因為她!

因為她,徐家遭到東信瘋了似的打擊,短短幾天,股份蒸發一大半,她被父母親人指責,恨不得讓她跪在他麵前求饒,隻要賀雲澤能放過自己。

徐曼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伏低瑟瑟發抖,襯得她整個人脆弱又可憐:“白皎,白皎你幫幫我,你是她小媽,你說的話他最聽,我真不知道胡珊會那麼瘋,根本不關我的事,我是無辜的。”

白皎沒有回答,身側的賀雲澤已經迫不及待地將她護在身後,忽然後悔起來,他讓白皎來的本意是為她出一口惡氣。

無論徐曼曼怎麼狡辯,他的人早就查到了真相。

還有她說的那些話,直直戳到賀雲澤痛點,慢熱手背青筋暴起,半晌,陰鬱的眼看向白皎,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你要替她求情嗎?”

白皎驚訝得脫口而出:“我在你心裡是個傻瓜嗎?”

賀雲澤心頭一慌,正要解釋,白皎已經笑了起來,她是美豔動人那一類,笑起來明豔無雙,灼灼其華。

她施施然看向徐曼曼,幽幽地說:“徐小姐,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徐曼曼死不悔改地狡辯:“不是我!我也沒想到胡珊會那麼大膽,竟然想讓你身敗名裂!這都不關我的事!”

“而且、而且現在結果不是還好嗎,你什麼損失都沒有,還有賀總為你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