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來?她不會來?
賀雲澤跟自己打了一個賭,以他自己為籌碼,賭她會來,會在得知他被徐曼曼帶走的時候,賭她來找自己。
死寂的夜裡隻有一陣一陣的呼吸聲,
“砰”地一聲。
走廊昏暗的燈光急衝進室內,急匆匆的身影撞進賀雲澤眼底,白皎扭頭瞥見他的身影:“賀雲澤。”
她蹲下身,殷切地問他:“你現在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唔!”
炙熱的吻落在臉頰上,暗淡的燈光下,她整個被他抱進懷裡,屬於賀雲澤的氣息,宛如蛛網滿密密麻麻將她纏緊。
賀雲澤貪婪地在她臉頰邊啄吻:“我好喜歡,我好愛你,皎皎。”
“我能做你男朋友嗎?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
“我想做你男朋友,皎皎。”
白皎微怔,水潤的眼睛輕輕眨動,臉頰發熱:“你胡說什麼,快去醫院!”
賀雲澤一動不動,固執地看著她,仿佛隻要她不點頭,他就不動作。
她點了點頭:“可以。”
說完狠狠瞪他一眼,瞥見他眼裡遮掩不住的歡喜和激動,亂糟糟的腦子不禁升起一抹疑惑,被下藥的人會有這麼清醒的邏輯和神智嗎?
還會纏著她答應交往?
下一刻,001的聲音響起——
【劇情逆轉值:100%】
白皎全身僵硬,瞥了眼裝得很好的男人,狠狠踢了他一腳,賀雲澤臉上表情瞬間凝滯,眨了眨眼,茫然地看著她。
白皎站起身,打開燈,長且翹的眼睫輕輕扇動,居高臨下地審視他:“苦肉計?”
虧她剛才知道他被徐曼曼帶走,有多緊張,合著半天全都是假的。
關鍵的是,她還傻乎乎的來
了。
白皎咬了咬唇,臉頰染上一層豔麗的緋色,丟下他就走。
賀雲澤不急反笑,幾秒後,低低的笑變成了放聲大笑。
他的心飄飄忽忽地落下,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和滿足席卷全身。
皎皎喜歡我。
她承認我是她的男朋友。
看見她離開的背影,他立刻著急地追過去:“皎皎,皎皎你等等我。”
臉上揚起燦爛至極的笑容。
幾乎圍觀全程的徐曼曼,目眥欲裂瞪著他們,她不是個傻瓜,看到這一幕瞬間明白了,自己的一舉一動一直都在對方監視下,之所以沒動手,不是放縱她,而是利用她!
利用她確定白皎真正的心意,做他的求愛的工具人!
徐曼曼臉上又青又白,不甘心就這麼放棄,挪著身體往外動,身材魁梧的保鏢走進來:“把她帶走,送到警察局。”
誰都清楚,如果賀雲澤沒換那杯下了毒的酒,會是什麼結果。
至於如今,等待她的將會是法律的審判。
*
白皎還是第一次被他騙到,氣悶地接連幾天躲著賀雲澤,不想再見他。
葉戈:“怎麼了?”
說來也是緣分,他是白皎這次排練新舞的男舞伴,排練結束後,兩人就在學校裡的林蔭小路上散步。
白皎聽見他的話,搖了搖頭,試圖把賀雲澤甩出腦海:“沒事。”
葉戈溫柔地笑了笑,不再追問,說:“正好周末有空,要不要一起出去爬山,散散心?”
就算告白失敗,葉戈也沒氣餒,他主動退回原位,後來,網上出現那場緋聞風波,他得知後便相幫忙,隻是還沒來得及出手,事情就被解決了。
這段時間排練新舞,作為白皎的男舞伴,葉戈隱隱能夠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暗暗猜想,是不是還沒走出來。
於是,他提議去外出散心。
白皎正要回答,一道男聲從身後響起,穿著休閒服的青年走過來,正是賀雲澤,他手裡捧著一束鮮花,本打算道歉,沒想到,聽見他們之間的談話。
還有一個礙眼的人——葉戈。
兩人都能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敵視,賀雲澤更強勢,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氣質,對於還沒出校園的男生來說,簡直是場災難性碾壓。
賀雲澤:“我能一起去嗎?”
葉戈驚訝地看著他,不覺皺眉,私心裡,他並不願意,可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讓他說不出太過直白的拒絕詞。
賀雲澤期待地看向白皎,柔聲詢問她:“我可以去嗎?”
白皎:“我跟學長散步,你去乾嘛?”
她還生著氣,語氣並不好,說完徑直往前走,兩個人立刻跟過去。
賀雲澤苦笑一聲,發現自己似乎走錯了路,可他已經做過,並不能回頭,況且,他也不後悔。
為了不讓情敵有機可乘,賀雲澤覺得,就算死皮賴臉也要跟著去,他清楚地知道
,那天晚上白皎答應自己的話,不過是因為情勢所迫,他高興過後,很快便明白了。
可這不代表她對自己沒有絲毫感情。
她越生氣,他就應該努力用行動證明,獲得她的原諒,更不能讓其他人趁虛而入。
想著冷冷斜睨一眼葉戈,這個其他人,指的就是他。
因為他的厚臉皮,葉戈的計劃裡,多出了一個人。
很快就到了約定好的時間。
秋高氣爽,風光明媚。
葉戈選定的山,是江省附近的小昌山,並不算高,因為風景秀麗,是不少人假期運動的第一去處。
他們去的早,路上沒有多少行人,青石板台階覆蓋著稀疏的葉片,已經萎頓枯黃,一層一層的階梯,隨著山勢一路蜿蜒。
葉戈掃了眼賀雲澤,私心裡,他覺得白皎其實和賀雲澤並不般配,賀雲澤是個商人,白皎是舞者,未來,她還會獲得更高的成就。
她應該找一個同行業的舞者,而不是滿身銅臭的商人。
而且——
葉戈家世不算差,對於一些內幕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算後來警察追查到,一切都是賀東岩搞鬼,但是歸根結底,不還是因為賀雲澤,才讓白皎遭受無妄之災。
因為清早下來一場小雨,青石雕刻的台階有些濕潤,路途兩邊,也有遊客休息的平台區,白皎他們暫時休整。
周遭不少茂密的樹木,偶爾幾顆掛著顏色鮮豔的小野果,樹底下,爛漫盛開的小花更是隨處可見。
白皎下意識站起身,似乎聽見嘩啦啦的聲音,她篤定這附近有條小溪,瞬間來了興趣。
運動鞋踩在厚厚的枯枝敗葉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驀地,“噝噝”聲驟然響起。
白皎動作一滯:“什麼聲音?”
她抬起頭在四周逡巡,遊移的視線猛地停住,樹枝上,一條斑斕花蛇撐起腦袋垂掛其上,眼窩裡一對大眼,橢圓形的瞳孔陰鷙又可怖。
因為突然被掠動,頸部兩塊肌肉膨大到極致,尖尖的三角頭愈發明顯。
它一副典型的蓄勢待發姿態。
葉戈離她最近,沿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整個人悚然一驚:“有蛇!”
因為這聲驚呼,蓄勢待發的花蛇驟然下撲,大而尖銳的三角頭讓人望而生畏。
他下意識張開雙臂,準備護住白皎,但當他看到蛇類碩大的三角腦袋時,心臟猛地緊縮,忘了在哪裡看到的科普,劇毒毒蛇通常都是三角頭。
幾秒鐘的時間,毒蛇已從樹上飛撲而下,一邊“噝噝”吐出血紅分叉的蛇信子,它在枯枝敗葉上遊弋爬行,速度飛快,直指他們!
葉戈反應過來時,已經膽怯地退縮到一邊。
“皎皎!”
賀雲澤比他稍遠些,他們同時行動,他幾乎拚儘全力朝白皎飛奔而來,葉戈退縮時,他正好頂上葉戈的空缺。
猙獰的毒蛇一口咬上他的腿,尖銳的毒牙直接穿透褲子
。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白皎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賀雲澤已經徒手拎起細長的蛇尾,在它淩空掙紮時,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蛇頭,褐灰色的蛇背上遍布一塊一塊不規則的黑褐大斑。
此時,長長的蛇身一圈一圈纏緊他的手臂,緩緩蠕動,白皎陡然近距離觀看,自己都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她很快反應過來,嗓音尖銳又發顫:“你被它咬了!“
她不知道這是毒蛇還是無毒,可看它的樣子,一顆心直直沉到穀底。
白皎抖著手拿出手機,撥打120。
一切做完,身上已經沁出一層黏膩冷汗,她喃喃地說:“我們得儘快去醫院,你還能撐得住嗎?”
賀雲澤:“我能。“
白皎:“那就好,我先幫你處理傷口。”
為了防止毒素擴散,她先簡單在靠近心臟部位的某處結紮,每隔二十分鐘就要鬆開一小會,防止血液不回流導致肢體壞死。
“我們去石凳那邊,我用礦泉水給你清洗一下傷口。”
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不安地看向賀雲澤,卻反被他拍了拍,安撫了起來。
白皎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心臟怦怦直跳,不知道是剛才驚嚇過度,還是因為——
他。
她抿了抿唇,頰邊泛起一團紅暈,之前的憤憤不平,在此刻,全都煙消雲散。
葉戈站在兩人身邊,臉色慘白。
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插嘴的地方,愧疚地看向白皎,他一直以為自己在主持正義,可他親眼看見的一切告訴他,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白皎不需要他幫忙,遇襲時她的種種表現都在告訴他,她喜歡賀雲澤,她已經動心了。
或許就連她自己都沒發覺。
更何況,他配得上白皎嗎?
發現毒蛇的時候,他是距離白皎最近的人,可就在關鍵時刻,他卻退縮了。
葉戈張了張嘴,啞聲道:“對不起。”
對上白皎的視線,他又說道:“我來送他下山,我們得儘快找到醫生,這條蛇是三角頭,是一條劇毒毒蛇!”
白皎忍不住驚呼:“毒蛇?”
此時,賀雲澤卻搖了搖頭:“並不算是。”
仿佛看出葉戈的自責,他解釋道:“我學過毒蛇辨認,這條蛇雖然是三角頭,和原矛頭蝮很像,但是其實它是一條絞花林蛇,微毒。”
“就算被它咬一口,也不會致死。”他說著臉頰肌肉抽動,不會死,但會疼。
“原矛頭蝮的斑紋是對稱的,絞花林蛇不是,它們頭上的鱗片也不一樣,我看到了。”
因為他認得出來,所以他不怕。
葉戈聞言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沒有他說的那麼喜歡白皎,他退縮了。
他們還沒下山,已經看到前來救援的醫護人員,即使賀雲澤拒絕,他們也用擔架直接把他抬走。
救護
車上,醫生立刻開始處理,下一刻,他整個人都驚呆了:“臥槽,你手裡拿的什麼?”
賀雲澤:“咬傷我的蛇。”
醫生看到後,整個人悚然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竟然徒手捉蛇,乍一看,他更加頭皮發麻,一句話不禁脫口而出:“烙鐵頭?!”
烙鐵頭是原矛頭蝮的彆稱,它是蝰蛇科的劇毒蛇,毒性在我國數一數二,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毒蛇
賀雲澤:“是絞花林蛇。”
醫生一怔,經過仔細辨認,終於確定這就是微毒的絞花林蛇,終於鬆了口氣,最怕的就是劇毒毒蛇,這邊血清並不多。
尤其現在是秋天,蛇類為了冬眠開始覓食,活動異常頻繁,因此,附近常有人被蛇咬傷。
來到醫院後,醫生立刻開始消毒,治療。
醫院建議他們再觀察兩天,賀雲澤一下子成了傷員,爬山的事也不了了之。
雖然受傷了,卻也算是因禍得福。
因為他是為了白皎受傷,白皎便請假照顧他。
這天,Linda得到消息,提著果籃來看望老板,病房門沒關,她一眼看到床上的BOSS,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在削蘋果。
動作仔細認真,削下的連續不斷的果皮一圈又一圈,可再怎麼形容,也是在削蘋果。
Linda被迫收起詫異的目光,敲了敲門,走進去。
聽見聲音後,賀雲澤歡喜地看過去,Linda清楚地看見,看到自己之後,他臉上笑容瞬間收斂,變得嚴肅又平靜,仿佛剛才看到的微笑,都是自己的幻覺。
Linda:嗬,男人。
她知道,BOSS應該是誤把自己當成了白小姐。
Linda走進病房,向他彙報公司近日的情況。
賀雲澤:“你做的很好,我會讓財務部給你加獎金。”
Linda:開心.JPG
剛才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說話間,腳步聲越來越近,白皎徑直走進來,手裡拎著個食盒,看到房間裡的兩個人後,她恍然發覺自己好像打擾了:“你們繼續聊,我待會兒再來。”
Linda急忙站起來,根本不用賀雲澤吩咐便叫住她:“白小姐,彆走。”
“我已經彙報完了,就不打擾你……咳咳,打擾你們了。”
作為一個十分合格的秘書,不等白皎回答,她已經走出病房,並且貼心十足地關緊方門。
屋子裡瞬間靜悄悄地。
白皎看向房間裡的另一人,賀雲澤削完最後一塊果皮,把蘋果遞給她:“吃蘋果嗎?我剛削好的蘋果。”
白皎放下食盒,板起臉,嚴肅又不讚同地看著他:“你受傷了,應該休息。”
而且,他削好的蘋果自己吃,尤其對方還是個傷患,她成什麼人了?
賀雲澤:“可是我想給你削蘋果,你不吃我就放在那兒了。”
說著指了指床頭,蘋果接觸
空氣會氧化,時間一長不好看,也不能吃。
白皎簡直拿他沒辦法。
她無奈地咬了一口,故意說:“不甜,不好吃。”
賀雲澤拿起她吃過的蘋果,咬了口,笑容燦爛地看向她:“我覺得很好吃,很甜。”
他毫不介意這是白皎吃剩下的,吃的時候,那雙漆黑的眼眸緊緊攝住她,仿佛吃的不是蘋果,而是……她。
*
賀雲澤住院兩天觀察,沒有其它問題後,他就出院了。
車子裡,白皎惡狠狠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看什麼看!”
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說,明明是賀雲澤住院,她卻胖了。
因為他不間斷的投喂,一會兒是蘋果,一會兒是其他東西,那些其他人看望帶來的營養品,全被他挑揀著投喂給白皎。
明明他才是那個住院的人。
她越想越生氣,冷哼一聲偏過頭,不想再搭理他。
賀雲澤:“怎麼了?”
他嫻熟地誘哄,白皎眼珠轉了轉,遲疑地把臉轉過來:“你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賀雲澤呼吸一滯,近乎癡迷地凝望她,心上人小臉隻有巴掌大,雪白且剔透,在陽光下,光潔瑩潤的肌膚宛若玉脂一般。
他撚了撚掌心,喉結滾動,花了很大力氣才克製住自己。
“有什麼變化嗎?”他嗓音不覺喑啞,雙腿交疊,腰身挺起。
白皎氣惱地說:“你沒看出來嗎,這是肉啊,我被你喂胖了!整整三斤!”
她是嘴上說著胖,其實並不算胖,隻是長了三斤,臉頰有些豐潤,可她正是美豔妖嬈的相貌,愈發顯得她千嬌百媚,眉眼間煥發出灼目光彩。
賀雲澤目光晦澀,根本移不開視線,心裡仿佛有一根羽毛輕輕搔動,撩撥。
想捏她的臉。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捏上去,柔嫩的頰肉在指尖滑過,像是柔軟細嫩的果凍,讓人愛不釋手。
她的狐狸眼因為驚訝微微睜大,愈發嫵媚誘人。
賀雲澤傾身凝視她:“皎皎,我想親你。”
不是商量,也不是詢問,是通知。
說完話的下一秒,便低下頭,噙住那抹柔嫩紅潤的唇瓣,宛如含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皎皎……皎皎……我好喜歡你……”
喑啞的聲音飄散在空氣裡,身下的人顫顫地伸出雪白手腕,勾上他的脖頸。
賀雲澤全身緊繃。
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作出回應。
“嗯。”交融的唇齒間,逸散出她輕如鴻羽的嗓音。
*
《舞耀風華》正式播出,由當紅明星加盟,考究精細的服化道,頂級舞者的舞姿,樂團現場配樂,直接讓它一炮而紅。
作為其中一期《十六天魔舞》主舞的白皎,也隨之大放光彩,她在老師的幫助下,開始進行實景舞劇表演。
愛情事業雙豐收是怎樣一種
體驗,看看白皎就知道了,精致漂亮的眉眼容光煥發,那是愛情滋潤後的嬌態,美豔無雙,姿容絕世。
舞劇演出結束,白皎正在後台卸妝,工作人員忽然送來一大束束玫瑰,上麵插著一張卡片,寫明了要送給她。
同事:“又來了又來了,你男朋友送的花,好大一束!真漂亮!”
她之所以這麼說,因為此前白皎每次表演結束,都會收到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同事每次看見,都會忍不住激動。
白皎嬌嗔地瞥了眼,家裡花多得都快放不下了。
她上:“你們要是喜歡,就分了帶回家,剩下的可以擺在後台,我今天實在是拿不下了。”
大家聽了她的話,更加羨慕。
誰都沒想過,有一天,會看見身價千億的大老板會站在劇場門前,風吹雨打,雷打不動地等著年輕的戀人。
其他人看著都羨慕極了。
白皎已經卸完妝,換上常服,走出舞劇院大門。
晚上八點多,天色已經徹底昏暗下來,舞劇院在江省市中心,對麵就是商業廣場,車輛很少,大部分都是晚上閒逛的人流。
正對舞劇院大門的空地上,一個人都沒有,白皎輕輕蹙眉,前跨幾步。
就在這時,一隻高大的棕色毛茸茸玩具熊抱著一大束鮮花,笨拙地朝她走了過來。
它舉起手裡的全部花束,送給她。
在亮如白晝的廣場裡,伴隨著音樂,毛茸茸的玩具熊笨拙地舞動起身體,圍著她晃晃悠悠地跳了一圈舞,因為動作太僵硬,簡直像個機器人,偶爾搖搖晃晃,又像一個不倒翁。
周圍的人流都被它奇葩的動作吸引,好奇地看過來。
她隱隱預感到什麼,下一刻,毛茸茸的玩具熊朝她單膝下跪,手裡仿佛變魔術般,出現一朵紅色玫瑰,玫瑰上掛著一隻閃耀的鑽戒。
周圍人終於看明白了,這是在求婚!
忽然,玩具熊摘下頭套,潮濕的黑發貼著臉頰,露出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殺伐果斷身居高位的上位者,此時卻在市井街頭人流中心單膝下跪,為愛俯首稱臣。
賀雲澤忽略掉周圍所有人,漆黑眼眸凝視她,高舉手裡的玫瑰與戒指:“皎皎,你願意嫁給我嗎?”
沒有一個女孩子不會幻想這一幕。
周圍人發出歡呼喝彩的叫聲,白皎呼吸一滯,臉頰上遏製不住地湧起一團團紅暈,茶色眼眸泛起一層水色,嬌豔的紅唇輕啟:“我願意。”
碩大耀眼的鑽戒緩緩套上她的無名指。
“砰”地一聲。
所有人都被這聲響驚得抬起頭。
五彩絢爛的流光劃過天際,一朵一朵灼目煙花綻放在天幕之上,映照著白茫茫的雪地,留下一簇簇炫目神迷的光輝。
不止是常規漂亮的煙花,還有英文字母表白,一束煙花綻開,裡麵跳出一男一女兩個卡通小人。
白皎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對小人是她們。
城市的夜晚因它亮如白晝。
賀雲澤緩緩看向白皎,在其他人欣賞煙花時,他已經擁有了全世界最美好的風景。
白皎:“你看我乾嘛?”
煙花炸開,流光漫天,劈裡啪啦的聲音裡,千萬顆光點閃耀,他心頭悸動,嗓音不覺沙啞:“你最好看。”
白皎拋給他一個眼神,那還用說。
她忽然低下頭,軟紅的唇如羽毛輕輕落在他眉心,在他心湖蕩起層層漣漪。
白皎:“我很喜歡。”
喜歡這一切,更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