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丈夫死了還沒多少天!
陸樾心中的同情因為她的放蕩瞬間煙消雲散,現在,她竟然向自己道歉,她到底要做什麼?
思索間,女人已經抬起臉,她生得嬌媚無雙,茶色眼瞳水色盈盈,長且濃密的眼睫微微眨動,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桃腮粉靨簌簌滾落。
“對不起,陸大哥,我實在是沒辦法。”
她說著低聲啜泣,如泣如訴:“你能不能原諒我這段時間頭腦發昏,我實在是沒辦法,你知道,我被父母賣過來,成親後丈夫一病不起,沒幾天便去世了,婆婆也跟著走了,村子裡都說我是克夫的寡婦……嗚嗚嗚,我的命好苦!”
她擦了擦眼淚,瞥見對方發冷的眼神,非但不懼,淚珠更像斷了線珍珠不停滾落:“這些我都能忍,我隻想活著,可是,可是他們容不下我!”
她仰起頭:“我聽蕭家族裡的人說,要把我趕出去,霸占我夫君家裡的田產,我沒人依靠,所以……所以……”
她期期艾艾地
說著,不覺咬了咬紅唇,嬌嫩的唇瓣留下齒印。
陸樾沉默一瞬:“其他人覬覦你家的田產,你可以告訴村長,讓他幫你。”
白皎搖搖頭:“我隻是嫁過來的新婦,上無長輩,下無幼子,我隻會被人趕回家,我父母他們……他們倘若真愛我,便不會將我嫁給蕭舉,況且,家裡哪有我的容身之處。”
她所言倒是不假,雖然朝廷不管這個,但是村子裡自有一套規則。嫁過來的新娘沒有孩子,又無長輩撐腰,同族族人為了利益,一定會將人趕回去。
更何況,蕭家確實小有家資,算是蕭家族人中比較富裕的一脈,不少人很是眼紅。
現在隻剩下白皎,沒有男丁頂立門戶,單是族人就能把她給生吃了。
陸樾:“所以你就……這般做?”
白皎羞愧地低下頭,她這副身體先天柔弱,吃食短缺,又崴住了腳,這麼一大段話下來,已經顫顫巍巍,搖搖欲墜宛若枝頭雨水打折的海棠花苞,手腳發軟地滑下身體,臉上更無一絲血色,慘白無比。
陸樾眉頭死死擰了個疙瘩,伸手接住她,又以迅疾速度讓人坐靠在草垛上。
再看她,後者已經淚流滿麵,眼裡滿是羞愧:“對不起,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我不敢再這麼做了,我會改掉的!”
她哭得梨花帶雨,一副後悔不迭的模樣,至少明麵上看,是真的後悔了。
陸樾並不是什麼冷漠的人,卻對她實在沒什麼好印象,生硬道:“希望如此。”
“嗯嗯。”麵前人仰起臉,濕漉漉的媚眼看著他,膚如凝脂,唇若渥丹,美豔無雙,一滴淒美的淚緩緩滑過桃腮,極富衝擊力的畫麵宛若重錘敲擊,他的心猛地跳起來。
旋即,他便警惕地站起身,問到:“你之前打算怎麼做?”
刹那間,她臉頰泛起大片紅暈,眼睛燦若繁星:“我要說了,陸大哥你可彆生氣。”
陸樾不以為意,就算當初得知她勾引自己,也不過是覺得不齒,怎麼可能因為她一句話惱羞成怒。
白皎舔了舔唇,目光欣賞地落在他英武帥氣的臉上:“我想找你借個種。”
陸樾:“!!!”
白皎振振有詞:“我見你身材高大,身體健魁碩,便想著與你春風一度,隻要我懷了孩子,族人再怎麼也不能把我們孤兒寡母趕出去,我也能守著蕭家好好過日子……”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水波瀲灩的眼微微抬起,含羞帶怯地掃他一眼,神色間竟有些可惜。
女人水汪汪的清透眼眸像是會說話般,叫陸樾一瞬領悟。
陸樾:“胡鬨!”
他臉頰耳朵脖頸紅成一片,隻覺她不知羞恥!連這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
他連白皎都顧不上,飛快地走了。
背影急匆匆,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其他。
看見他沒了蹤影,白皎扶著草垛子施施然站起身,方才還一副疼得發軟的模樣,此時卻一臉輕鬆,很明顯,她裝的。
上輩子練舞也有過扭傷,她知道腳踝上的傷隻是輕微扭傷,並不擔心,休息幾天就好了。
關鍵是接下來的事。
她默默盤算著,隨手抽起一根木棍充做拐杖,一瘸一拐地朝村裡走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再沒見過陸樾,也不想聽二姑六婆的流言蜚語,閉緊門一個人過日子。
直到幾天後,她聽到牆外有人忽然喊陸樾,白皎打開門,正巧,陸樾從村尾經過。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男人,瞥見他身後狼狽不堪的女人時,杏眼微眯,繼而眼波如春水盈盈投注到男人身上。
“陸大哥。”白皎倚著門框,嬌滴滴地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