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2 / 2)

對象,哪個做家長的能忘記。

而且,她們見麵時陳紀妄已經上了高中,即使這些年他氣質有所改變,臉卻是不變的。

不知道是不是陳紀妄的錯覺,總覺得她眼睛閃閃發亮,含著一股說不出的親昵。

白皎尷尬地攥緊掌心,垂眉斂目,雪白剔透的小臉浮上一層紅暈。

氣氛霎時沉默下去。

“咦,這是啥味兒,大清早的好香啊。”蒼老的女聲陡然響起,打破了逐漸沉默的氛圍。

說話間,對方已經拉開隔著病床的簾子,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因為骨折住院,一條腿都吊了起來,不過這半點兒不妨礙她覓食。

抽著鼻子吸了口氣,她眼巴巴地看了眼琳琅滿目的早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問白母:“老妹妹,這是你女兒女婿啊?真孝順啊!”

白母看看倆人,最後落在白皎身上:“皎皎,你說。”

白皎:“……他是我朋友。”

隔壁床的老太太眼睛蹭地一下,亮了起來,不忘感歎道:“原來是朋友啊。”

再看男人一表人才,西裝革履,妥妥的成功人士,忙說:“小夥子,我有個漂亮的侄女,是市醫院的護士,漂亮又踏實,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下?”

陳紀妄眉頭緊蹙:“阿姨,我們不是夫妻,但是,我是皎皎的男朋友,我也想結婚,但是皎皎還沒同意。”

白皎猛地抬頭,驚得瞪圓了一雙眼睛。

他、他怎麼這麼說?

彆說她,就是剛才的老太太,也閉上了嘴。

白皎被他半拉半抱地請出了門,早上天剛亮,走廊十分清淨,隻有幾個護士偶爾出沒。

她玉白的小臉爬上兩團紛暈,撞了撞男人的肩膀,心頭一片紛亂如麻,不知道怎麼說,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紀妄也不想讓她說,直接跳過它,開啟新話題:“皎皎,既然伯母的病是早期癌症,不然儘早治療。”

白皎抿了抿:“我知道。”

他才慢慢引出自己目的:“我知道一個醫生,是這方麵的專家,他就在深海市市中心醫院就職。”

白皎驚得猛然抬頭。

陳紀妄揉了揉她的腦袋,滑如綢緞的長發從指縫滑落,他聲音輕柔,笑容溫和:“接下來的事就由我來安排,讓伯母轉院去深海市。”

白皎張了張嘴:“……好。”

她下意識想說謝謝,唇瓣被他捂住,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永遠不要對我說謝謝。”

男人深邃黑眸幽幽地凝望她,清晰倒影出她的輪廓,刹那間,心跳陡然漏掉一拍。

她眨了眨眼,陳紀妄已經轉身,不遠處是恭敬等候的秘書,白皎正撞見他的目光,本就薄白的臉紅得更深。

在她照顧白母的時間,陳紀妄將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既然要轉院,自然也要準備一些東西。

她和陳紀妄一起回家,白皎拿著鑰匙,白母現在租住的地方是一處老小區。

她讓陳紀妄在單元樓外等著,待會兒再上去。

男人什麼都沒問,下頜微點,說:“好。”

隻是,她沒想到,還沒進去,就看見這一幕。

一個白白胖胖的女人站在門口,鑰匙已經插*進鎖眼,白皎看得皺緊眉頭,單元樓以及房門上號碼,都是媽媽告訴過她的,這是白母現在居住的房間

“你在乾嘛??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聲音發冷地質問。

房東猛地聽見這句話,整個人嚇了一跳,不過看見她之後,她似乎又鬆了口氣:“你是誰啊?”

白皎:“我是這間房的租客。”

房東聽完震驚無比,白皎一句話堵了回去:“我媽在醫院,我回來拿點兒東西,倒是你……”

她就差直白地質問對方。

房東太太尷尬地搓了搓手:“那個,你是白姐的女兒啊,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們商量。”

白皎眉頭一挑,見她眼珠亂轉,這是心虛的表現。

“您說。”

“我不準備把房子繼續租給你們了。”她說著歎了口氣,“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實在是怕、怕出事啊。畢竟,這房子裡要是、要是有人那啥吧,彆說風水不好,就是租客知道了,也不願意住。”

白皎點點頭,出乎她意料的順利:“可以。但是之前簽了一年合同,既然是單方麵毀約,直接給我退錢吧。”

沒想到,房東看她一個女人,竟然想要含糊過去。

白皎皺緊眉頭,其實前段時間母親才搬來這裡,因為她們以前住的小區拆遷了,那段時間她太忙,幾乎腳不沾地,就沒來,全靠白母一個人操持。

所以,才有她之前詢問母親,房東不認識自己的事情發生。

她聽媽媽說,對方是個挺和氣的人,確定不是偷奸耍滑?

她是不可能退讓的,她看起來那麼像是冤大頭嗎?

“媽。”一個穿著邋遢滿麵油光的男人從樓上走下來,敷衍地喊了聲房東太太,他本來就是下樓扔垃圾,忽然瞥見對麵的白皎,整個人陡然一愣。

他眼神色眯眯直勾勾,黏膩得像是下水道裡的老鼠,仿佛從上到下舔一遍,真是美!沒想到小城市裡也能落下這麼個金鳳凰,比電視上的女明星都好看,小臉兒雪白,眼睛圓潤又水靈,清清冷冷不染塵埃,好像天女下凡一樣!

剛才他也聽見了一些動靜,不過實在不耐煩,就沒太在意,現在一想,不由興奮地看向他媽:“這是租客妹妹嗎?”

他大方地說:“我看人家娘倆也怪可憐的,你就發發善心,讓她們住下來吧。”

他打的什麼心思,真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白皎:“……”

這時,一道低沉且極富磁性的男聲陡然響起,陳紀妄輕描淡寫般看了眼四周,最終,黑眸落在白皎身上:“皎皎,怎麼了?”

他西裝革履,身材高大挺拔,一身氣質卓絕耀眼,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眼前的男人非富即貴,家世不凡。

房東額頭立刻冒出一頭汗,不等白皎說話,便連聲說:“誤會誤會,您想在這兒住多久就住多久!”

白皎聞言冷笑一聲:“我可不敢。”

陳紀妄同時投射而來,一雙黑眸深邃幽暗,宛若蒼鷹般銳利,叫人一陣陣心驚肉跳。

倒是沒眼色的男人還要不依不饒。

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立刻站出來,粗獷的說:“先生、小姐,怎麼做?”

倆人差點尖叫出聲,顫顫巍巍就差給人跪下,當即利索地把錢給退了。

白皎接過去,數了數,一分不少,才收進包裡。

陳紀妄看著她,眼裡飽含笑意與寵溺,隻覺得她哪哪都可愛,都美好。

白皎:“你看什麼呢?”

他對上她水潤的眼睛,知道她是惱羞成怒了,搖搖頭,說:“我們回醫院,這裡有保鏢收拾。”

白皎點點頭。

兩人出來時,這處清幽的老小區難得的熱鬨,一些街坊鄰居都跑了出來,遠遠地圍著空位上的黑車看。

驚呼聲如波浪層層疊疊:“這裡咋會有一輛豪車?”

“呦呦呦,這材質,這外型,得幾百萬吧?”

懂車的人聽見這話,鄙夷地瞪了眼剛才說話那人,仰著頭,高高在上道:“膽小鬼,這是奧迪A8L,一千多萬呢!”

這話猶如拋下了炸彈,所有人都震驚了,下一刻,立刻飛快遠離,媽呀,這麼貴!

這要是碰到蹭到一點,搞不好要傾家蕩產呀!

大家好奇車主是誰時,白皎和陳紀妄一起坐上車子,房東倆人趴在樓道裡,看見這一幕,眼珠子都快跌碎了。

三十多歲兒子:“肯定是有錢人的情婦,呸,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呢,破鞋!”

話音剛落,鐵塔似的壯漢走出來:“你說什麼?”

他隻輕輕一抓,簡直就像拎小雞似的,一把將人提了起來,房東太太看見他們身上肌肉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嚇得閉緊嘴巴,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們離開很久,母子倆還嚇得瑟瑟發抖。

不久後,原本生意不斷的房子突然無人問津,幾乎沒人租他們的房子,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人,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

出發那天,陳紀妄率先來到病房。

隔壁床的老太太,正由一個護士照顧,他淡淡掃了眼,便看向白母。

她正躺在床上,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狀態很是不錯。

白母見到是他,臉上露出笑容:“小陳,怎麼是你啊,皎皎呢?”

陳紀妄:“她在整理東西,讓我先來看看您。”

話音剛落,隔壁床的護士轉過身,看見他之後,臉色通紅,她身邊的老太太則是暗地裡扯了扯,小聲說:“怎麼樣,長得不錯吧?”

護士臉色紅的能滴血:“大姨,你說什麼啊。”

白母隱約聽見點聲響,扭頭瞅了眼,看見女孩子眼神閃

爍,老太太擠眉弄眼,瞬間明白了。

嘿,這老太太真不是個好人!

心裡剛想完,老太太招呼陳紀妄:“小夥子,我這兒有水果,你要不要吃幾個?慧慧,你給人家陳先生拿個香蕉。”

白母心裡不舒服,打斷她說:“小陳,我還有多久能出院啊?”

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陳紀妄神色自若:“待會兒就接您轉院。”

白母驚訝地抖了抖眉毛,問他:“怎麼還轉院啊?”

陳紀妄認真起來,淡定從容,氣質不凡,自有一種信服力:“小城市怎麼比得上深海市的醫療條件,那裡資源好條件好,皎皎準備帶您進行全麵檢查。”

白母心疼極了:“這得花多少錢啊?”

恰逢白皎走進來,接過話茬:“我有錢。”

“我工資挺高的,掙錢就是給媽媽花的。”

說著她瞥了眼男人,告訴他:“東西收拾好了,到時候快遞運送?”

他淡淡一笑:“直接送飛機上,跟我們一起離開。”

白皎微微一怔:“我忘了。”

陳紀妄:“不是有我想到了。”

她來之前,一切手續都已辦好,機場裡,私人飛機正等待起飛。

就是沒想到,臨行前那老太太還在打招呼:“吃個水果再走吧。”

邊說邊催促自己侄女。

白皎看了眼女人通紅的臉龐,哪能不知道,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心頭驀地一陣酸澀,不禁抿緊唇瓣。

她連回應都沒來得及,男人手臂輕輕圈住她的纖腰,低聲下氣地說:“我們走吧。”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那股又酸又澀的情緒,突然間煙消雲散。

不禁嫣然一笑,眉目婉轉:“那就走吧。”

老太太心痛不已,沒想到侄女癡癡地說:“可是、可是但凡他長眼睛都看得出,人家比我高出一大截,我拿什麼跟人家比?”

而且,她也氣惱,氣惱自己被騙了!

彆人這姿態,明顯是有女朋友啊!

那她這樣,她成什麼人了?

護士氣得直跺腳,氣衝衝地看向老太太:“大姨,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讓我來乾嘛?丟人現眼嗎?!”

不說那邊決裂的親戚,白母這邊,保鏢護送她坐一輛車離開,白皎和陳紀妄同坐一輛車,司機降下擋板,一心扮演聾子和啞巴。

車子裡,一時靜謐無比。

白皎掃了眼身側男人,水潤的眼珠轉了轉:“真是豔福不淺。”

陳紀妄:“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吃醋了?”

她立刻沉默,轉頭看窗外,隨處可見的行道樹,似乎變成了什麼稀罕物,勾得她流連忘返。

陳紀妄攥緊手掌,唇角仍舊遏製不住的流瀉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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