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刺、砍、劈等等,身上的法衣輕如蟬翼,一陣清風徐徐吹來,涼風習習,吹動她柔軟的衣角,輕盈地上下翻飛。
一股形容不出的感覺驟然湧上心頭,白皎眼前,枯燥的揮劍忽然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她閉上眼睛,因為重複太多遍,身體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就算閉上眼,她也能揮出劍訣。
可這種感覺又是不一樣的。
她能感受到風的軌跡,人的呼吸,空間的震蕩,仿佛水麵漣漪層層疊疊,朝外擴散。吐納之間,玄之又玄的感覺將她全然包裹,仍舊是揮劍,此時卻有完全不一樣的感觸。
但凡有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她的每一次揮劍,都精確無誤地交疊上前一次軌跡。
如同設定好的程序,分毫不差!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界的一切全然遺忘,每一次都拚儘全力地揮劍,自然而然地,她脫離了那股無法形容的玄妙感覺。
“當啷”一聲驟然響起。
全身虛脫,手腳發軟,手中的長劍直接掉在地上,連帶著她自己
,也軟軟倒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立刻有人眼疾手快地將她抱住:“皎皎,你沒事吧?”
聲音緊繃,含著一股說不出的急躁與擔憂。
白皎一怔,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再度看向頭頂,浩渺星空之上,繁星璀璨,似顆顆明珠光芒閃爍。
什麼情況?
白皎一臉茫然,軟聲問他:“三哥?我剛才……不是在練劍嗎?”
怎麼一眨眼,天都黑了?
聽見她的話,白希神色一怔,他俯身,雙手半抱著將她扶起,年輕俊美的臉上,浮出一抹苦澀的笑:“你是在練劍,可是你一直都在練劍,從清早到半夜,其它弟子早就已經離開了。”
那雙狹長漆黑的鳳眸裡,炙熱情潮不斷翻湧,他定定地看著她,不由自主地收緊臂彎,天知道,看到她失神揮劍的時候,恐懼幾乎攝住了全部心神。
他不想再回憶之前的慌亂無措。
垂眉斂目,遮住眼底黯然,他溫聲問:“皎皎,你覺得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白皎:“……”
她頭一歪,一頭栽進他懷裡,蹭了蹭,才悶悶地說:“不知道,我感覺全身都不太舒服。”
像是脫力了。
提不起一絲力氣。
白希心頭緊縮:“!!!”
“哈哈,彆擔心,她這是正常反應,她剛掏空了全部力氣,不過心境卻很飽滿,因為她剛才頓悟了。”
說話的男人爽朗大氣,正氣凜然,白希他們見過他,他正是劍峰峰主長明真人。
他說著,眼中還有些許驚歎,對旁人來說,頓悟已是碰上了大運氣,而她,竟是頓悟一整天。
這是多少修士求也求不來的機緣。
不過,這事早在當初煉心道上便有顯現,旁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她卻毫無影響,足見心思隻澄澈,靈魂之純淨。
要是白皎知道他的想法,整個人都要鑽進地底了,可惜她不知道,隻能聽長明真人解釋。
她眨了眨眼,頗有些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心境提升,神魂圓潤,那她的劍術也會精進嗎?
好奇的目光落在劍上,還沒來得及多想,長明真人掏出一隻玉匣,看向白希:“裡麵是藥膏,活血化瘀,滋養身體,你們既然是兄妹,她今日消耗又大,又是第一次練劍,如果沒有藥膏輔助,估計明日連劍都提不起來。”
“回到行雲峰之後,你可以幫她推開藥膏……”
他詳細說明了藥膏的使用方法,推拿效果,或許是覺得他們是兄妹倆,感情親近。
然而——
白希聽得一怔,下意識看向白皎,她紅唇微張,俏臉微紅,還沒來得及說,對方已經拋下玉匣,離開了。
白皎默不作聲,被他攙扶著回到行雲峰,一路上心潮起伏,跌宕不停。
露出的耳朵都紅了。
玄天劍宗的人都被誤導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她們,其實根本不是親兄妹
。
不久後,靈鶴載著他們落到殿宇前,白皎從須彌芥子裡掏出兩顆蘊靈丹,是補充靈氣,淨化靈力的丹藥。
不過,更重要的是,蘊靈丹很合靈獸口味,對靈獸來說,是非常可口美味的小零食。
兩隻靈鶴低下頭,吃完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看著它們振翅翱翔,她心情也好了很多,回過頭,對上一雙深黑眼眸。
白希:“皎皎,我們回去吧。”
他說著,捏緊手裡的玉匣。
白皎:“……”
我可以拒絕嗎?
她眼神遊移不定,舔了舔唇,到底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之前劍峰峰主說過,隻要在雙臂上推開,藥膏自然生效,應該、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見她這副表情,白希暗暗鬆了口氣,旋即反應過來,黑眸沉沉,沁涼如水。
為他那卑鄙無恥的齷齪心思。
明明殿外就有傀儡候著,明明可以讓傀儡代替,他卻隻字不提。
他輕輕瞥了眼身側女子,鐘靈毓秀,嬌美動人,他將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儘數刻進心底。
冷峻眉眼一霎柔和,似冷酷寒冬,一刹破冰,眨眼間,生出鮮豔明麗生機勃勃的柔軟花蕾。
漆黑幽暗的眼眸倒映出她的輪廓。
他不由自主,無法自拔地凝視她,追逐她,隻要看到她,便有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他變得不像他。
卑劣、齷齪、無恥。
皎皎,你什麼時候,才會看到我呢?
清雅的寢殿內,薄薄的粉紗輕輕搖曳,半遮半掩間,綴在牆上的明燈綻放出柔和光輝,床榻上,響起女人嬌軟無力的聲音。
“三哥、三哥,你饒了我吧……”
“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啊!”
她猛地一顫,含滿淚水的眼眸裡,淚珠大顆大顆簌簌滾落,柔軟紅潤的唇瓣咬出隱晦齒印。
她近乎祈求地看向麵前男人,嬌軀輕顫,俊美如神的麵龐此刻在她眼裡,比地獄裡的魔鬼還要可怕!
“皎皎,聽話。”他柔聲細語地安撫。
疼痛席卷的白皎思緒混亂,下意識仰起脖頸,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粗糲滾燙的大手抓住雪白細膩的手臂,淡綠色藥膏抹在上麵,再一次揉捏起來。
白皎:“……”
“三哥,你彆弄了……嗚嗚……求求你……”
她嗚嗚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