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過後她便發覺這事大有可為,以白皎的脾氣,她當然不會屈服在對方的淫威之下,鄭東方那人脾氣又最暴躁,倘若白皎發生什麼意外,白老爺子一定會出事。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介時,便是她最好的機會。
“啪”地一聲。
她將鉛筆拍在桌麵上,站起身,不停在小屋子裡踱步,麵色不停變幻,像是打翻了調色板。
門外似乎響起了什麼動靜。
孫家兩口子討論起今天知道的事兒,剛談起被槍斃的惡人父子,就聽砰地一聲,孫妍站在敞開的臥室門口,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們:“你們說什麼?”
她聲音尖銳,近乎尖叫:“誰被槍斃了?你們說誰被槍斃了!”
她震驚地質問,把孫父孫母嚇了一跳,他們本就性子怯懦,即使脫離了偏心的母親,還有氣勢大變的女兒。
如今,倆人聽著女兒質問,幾乎下意識抱在一起:“是那個……鄭、鄭——”
“是鄭東方跟他爸,兩個大惡人,城裡村裡都傳遍了。”
孫妍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臉色慘白如紙,他竟然被槍斃了!
那不是明年才會發生的事嗎?為什麼會突然提前!
她軟軟倒在地上,那她知道的東西還作數嗎?
當天夜裡,孫妍便發起高燒,正巧白皎不在,父母急急忙忙把她送到縣醫院,可真巧了,縣城裡到處都是對鄭東方父子倆人的討論。
孫妍如同落進財狼巢穴,睜眼閉眼都是大眾熱烈的討論聲,滔滔不絕,鑽進耳朵。
她咬著嘴唇,幾天內,整個人便瘦了一大圈。
心神動蕩之下,病情更是反反複複,一整個冬天,她都窩在家裡,擔驚受怕。
她也確實被人記住了,不過單憑鄭東方一麵之詞,當時又是那樣的境地,說句被逼迫也無可厚非,所以警方並沒來孫家過問。
她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白皎事業得意。
她的醫術越發出名,在冬天也沒閒著,開始是十裡八鄉的村民,後來範圍越來越廣,連被醫院判定的絕症病人也來了。
經過漫長的治療期,對方竟真的治好了。
倒不是她出手,是白老爺子出山,對方千恩萬謝,事情還引起不小的轟動。
一個被下放牛棚的人,雖然沒有罪犯的名頭,可誰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可他又真切地治好了病患。
不少村民甚
至是官員,也慕名而來。
負責監管他們的部門根本不敢出麵,且不說對方剛繼任,屁股底下的位置還沒坐穩,前任的前車之鑒還在眼前,就說一個醫術精湛的神醫,即便是封建的古代,也是萬人崇敬,不敢得罪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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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生病?
明眼人更是一早猜測,這樣的情況不會出現太久,上麵遲早會關注到。
在忙忙碌碌的診治中,冬天悄然離去,轉眼間,結冰的湖麵開始化凍,村頭的老槐樹上,吐出嬌嫩的綠芽。
蒙蒙細雨中,春風拂麵而來,綠意星星點點綻放在枝頭。
白皎正在翻撿藥材,找出發黴變質的藥材,扔出去。
空氣濕潤,對於要儲存的藥材來說,不是一個好天氣,它們需要極度的乾燥,帶去更多水分,才能保證藥材能夠長時間儲存,不會輕易發黴變質。
忽然,大門被人敲響,一聲接一聲,很是急促。
白老爺子皺了皺眉,這時間,是早先便說好的休息日,病患基本不會來。
白皎倒是不在意,打開門,一個穿紅著綠,頭戴一頂大紅花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張口便道:“大喜!大喜啊!”
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整個牛棚的人都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嗓門給驚動了。
對方毫不客氣,目光從上到下,滿意且驚豔地打量著白皎,越看臉上笑容越大,最後笑得像是盛放的菊花,臉上每一條褶子都寫滿了歡喜。
白皎眉頭緊蹙,咬著下唇,幾乎一照麵,便對對方作態不喜。
見她還要進屋,她正要伸手阻擋,白老爺子已經走了出來:“你是什麼人?”
牛棚一群人來曆皆是不同尋常,一雙雙眼睛盯緊對方,王媒婆張了張嘴,還沒說話,便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壓力。
她“呃”了一聲,才介紹起來:“我是城裡的王媒婆,你們叫我王妹子就行,我這次來,是有人托我來給白姑娘提親。”
一番話說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白老爺子捏緊拳頭,倘若不是有所顧忌,早就把人一拳轟出去。
提親!
他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怒喝道:“我不同意!”
王媒婆一怔,訕訕一笑,卻並不放棄,她扭頭看向白皎:“你就是白皎吧,長得真俊啊!”
她不敢正麵對上其他人,那眼神太嚇人了,便將主意打到當事人白皎身上,正要滔滔不絕,介紹這次提親的對象家境有多優渥,嫁過去能過什麼好日子。
門外突然響起陣陣驚呼,摻雜著小孩子的驚喜聲:“車!好大的車!”
瞬間打斷了她的話。
隆隆的引擎聲陡然停滯,門內眾人不由望去,一輛軍用吉普車,正停靠在門外。
光潔如新的車身猶如一頭匍匐巨獸,車窗玻璃閃著刺眼的光,這輛龐然大物出現在白樹屯裡,仿佛湖麵卷起滔天巨浪,砸得眾人驚歎不已。
車子周圍是跑出來看稀罕的村民,裡裡外外圍了兩三層,卻都敬畏地站在一邊,連伸手都不敢。
孫妍也在人群裡,驚駭欲絕地看著吉普車,有著前一世的記憶,她比愚昧無知的村民更清楚,知道這是一輛軍用車。
它的車牌號,更是軍方牌照,級彆極高!
孫妍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死死抿緊嘴唇。
這時,車門打開,黑色長筒軍靴包裹著挺拔修身的軍褲,勾勒出流暢有力的小腿肌肉線條,踩在鬆軟的土地上,鞋麵鋥亮,映照出清晰的輪廓。
男人頭戴軍帽,一身軍裝,嚴苛的製服將他修長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儘致。
帽簷之下,赫然是一張俊美如神的麵龐,眼睫濃密,黑眸深邃,猶如深不見底的漩渦,鼻梁高挺,落下一道淡淡陰影,周身氣質凜然、冷冽,鋒利又俊美,宛若一把出鞘的長劍。
他徑直看向牛棚眾人,掠過白皎時,漆黑眼瞳溢出一抹暗芒,很快,雲淡風輕般看向白老爺子,說出來意:“白先生,我們奉命接您回去。”
他說著,行了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