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
他拉開抽屜,一遝遝刺眼的鈔票,堆滿碩大的櫃鬥,紅鈔堆疊起兩三層,張張嶄新,怕是有幾百萬。
畫麵衝擊力還行。
白皎淡淡的想,不過比不過上一世,她收藏的那些珠寶首飾。
“想要嗎?”男人引誘道,極其自信。
他以為她默不作聲,是被眼前的巨款嚇呆了。
一瞬不瞬地盯著小姑娘穠豔的麵容,心中琢磨出幾分興味,她生得實在太漂亮,平生僅見的絕色。
就算是再心狠手辣的人,見到她的一瞬,也會忍不住晃神,更何況他又不是過來殺人的。
白皎不說話,腳步聲在室內響起。
男人朝她走來,眼中閃爍著欲望的光芒,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想到不是自己接手她的第一次,一時還有些惋惜。
早知道當初聽到下屬彙報時就該先嘗一嘗她的滋味,可惜那邊催的緊……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落魄的底層,而是整個蘭朝會所乃至深市都能稱得上的大人物。
區區一個女人,他想要多少有多少!
白皎微微皺眉,一方麵是厭惡,一方麵是黏人的小狗又吃醋了,黏黏糊糊地纏上腰身。
她能感覺到小狗觸手在背後伸展,張牙舞爪,隻要她一聲令下,
便將男人戳成肉泥!
想到那辣眼的畫麵,白皎果斷否決了他的提議。
她在會所待了這麼久,目的可不是這個,她要找到男人背後的主人,將對方一網打儘,一個邪修,遠比普通人造成的危害更可怕!
她眼中紅光一閃而逝,男人目光瞬間變得呆滯,已經中了她的魅惑之術,佛珠完全沒有效果,瞬間迸裂成碎片。
她找了個椅子坐下,翹起細長的小腿:“你叫什麼?”
“宋柏。”
“手上的佛珠是誰送你的?他又是誰?”
男人一一作答,白皎才知道,對方早年隻是一個民工,因為偷奸耍滑吃不了苦,被包工頭趕出工地,流落街頭,成為乞丐。
某天乞討時,他碰到了一個乾瘦的道士,後者問他想不想過好日子,當上富豪,他當然想!做夢都想!
道士讓他跟著自己。
宋柏看了看自己魁梧的身材,又看看道士乾癟消瘦的體型,一隻手都能捏得粉碎,便起大著膽子跟過去。
結果到地方才發現,竟然是一片墳頭。
宋柏發跡之前的社會還不像現在這樣,遍布天眼,管理混亂,且流行土葬,不少人將死去的親人屍身埋進墳墓,道士領他來的便是一處墳頭。
他幫道士挖屍體,看到他施展詭異手段,祭煉屍體,趨使陰魂,她才知道自己跟的是什麼人,連忙跪地求饒。
沒想到道士非但不殺他,反而給了她一場潑天富貴,便是蘭朝會所。
他憑借蘭朝會所幫道士斂財,道士給她法器護身,並且幫他出手,隔空千裡弄死那些對家,或者察覺到他買賣的威脅者。
一乾就是20年。
其中最讓白皎心驚的是會所業務並不單一,私底下還是一處人販子巢穴,專門拐來年輕男人和女人,以供道士修煉。
白皎問他:“道士現在在哪兒?”
男人張了張嘴,嗬嗬地粗喘兩聲,下一刻,臉色慘白,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白皎意識到不對,下手一捏!
下一刻,男人身體猛然炸開,血肉橫飛,血雨淋漓。
小狗比她更快,張開大網將血雨吞噬,周遭擺設全都遭了殃,散發出濃烈腥臭的鐵鏽味。
唯獨白皎站立的地方,乾淨整潔,纖塵不染。
門外,聽到動靜的下屬推門而入,慘烈一幕撞入眼簾,涼意從腳底爬上後背,他們驚恐地看向白皎:“先生呢?”
白皎皺了皺鼻頭,好難聞啊。
看他們這麼著急,她好心指了指桌麵,殘留的血紅骨骸驚悚無比:“那不是。”
下屬張大嘴巴,一時間,竟連聲音都發不出,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他們軟著腿要逃,下一刻,全部變成僵硬的木偶,任人趨使。
“大人好厲害!”李倩拍手稱快,看著仇人死無全屍,她簡直開心極了。
白皎皺著眉頭,看著房間的模樣,不禁有些懷疑,她是
不是在反派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隨即,將抽出來的男人殘魂交給李倩,這東西她留著沒用。
幕後主使的目的就是讓宋柏魂飛魄散,她能抽出一縷,還是因為不熟練,要是下次,下次她一定能在爆炸前抽乾!
大仇得報,李倩吞下殘魂,等著有空再折磨,她又朝白皎跪下:“大人,以後我李倩為您馬首是瞻!”
白皎聽得唇角抽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小鬼已經被人給扔出去了,小狗委屈巴巴地湊過來:“我!皎皎身邊隻能有我!”
與此同時,青姐她們聞聲趕來,畢竟就在會所裡,距離很近,青姐從門外看見這一幕,眼皮猛地一跳,立刻屏退其他人,強撐著走進大門:“您沒事吧?”
白皎搖搖頭。
她鬆了口氣,對於其他場景,不發一言。
她早知道白皎不是尋常人,親眼看到這一幕,她穩下心,問她:“我現在該怎麼做?”
白皎歎了口氣,為斷了的線索惋惜:“報警吧。”
警察來的很快,警車呼嘯而來,包圍了整個會所。
因為工作人員行動及時,彆說是來在這裡消費的客人,就是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巧的是,前來調查的人正是白皎之前認識的熟人,深市警察局的警方,由阮玲帶隊。
英姿颯爽的女警官似乎升職了,精神煥發,帶著後麵一列隊員,進來後便有條不紊地搜查。
□□□□,人販子拐賣的巢穴。
看到白皎後,她震驚地瞪大了眼:“你怎麼會在這兒?”
白皎沒說話,旁邊的青姐早就為她想好理由,她衷心的感謝白皎,如果不是她,這樣的魔窟,不知道還會存在多久。
她趕忙上前說:“他跟我一樣也是會所裡的受害者,被人騙來的。”
聽見她的話,阮玲如遭雷擊。
看她不可置信的樣子,白皎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趕忙解釋:“我沒受什麼傷害,就是被關了一陣子。”
說實話,阮玲不太信。
後來不斷有人作證,她是被拐騙進來的新人,沒有遭受什麼侮辱和傷害,她才慢慢放下了一顆心。
而且因為舉報的是白皎,她反倒得到了一筆不菲的獎金,雖然不算聽不多,可是對她“無業遊民”來說,又能堅持一段時間了。
她沒想到,自己會被阮玲領回去。
歸其原因還是因為之前在夜總會上班,阮玲一直以為她是單純善良的小姑娘,很後悔當初的決定,覺得如果不是她疏忽,沒有考慮周全,怎麼會讓白皎被人騙去那個地方?
幸好小姑娘沒有什麼大礙,作為聽見這話的青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天真懵懂?
她心說真是見了鬼。
大人在會所裡可不是什麼單純柔弱的小白花,而是囂張跋扈的小魔星!可也正是因為她有雷霆手段,才護住了她們這群人,讓她們得以逃離魔窟。
青姐張了
張嘴,最後也沒說什麼。
白皎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想拒絕,對方完全不給她機會,緊緊抱著她,溫暖的懷抱散發出淡淡的皂角香氣。
她眉心發軟,要不,答應她?
忽然,她輕哼一聲,這聲音極小,隻有近距離的阮玲聽得見。
她微垂眼睫,雪白臉頰泛起一片紅暈,小狗不肯被她忽視,纏上她,鑽進輕薄的T恤,白皎幾乎要被他的突襲給嚇死!
阮玲看她這樣更加擔心:“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白皎:“我是太高興了!”
對,她很高興!
阮玲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就好,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
白皎點點頭,舔了舔紅唇,腰間的力量愈發加大,她覺得自己怕是要被勒出瘀痕了,觸手忽然放鬆,輕輕摩擦。
這是比剛才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感覺,她靠著車窗,城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光掠過少女雪白的臉,卻遮不住綻開的紅暈。
白皎低聲嗬斥他:“停下!”
“混蛋小狗!”
小狗表示:皎皎在說什麼?
他聽不到。
她跟阮玲回去的時,已經是晚上華燈初上,回家路上,她還買了幾個小菜,阮玲歉意地說:“我比較忙,不擅長做飯。”
白皎搖搖頭,並不在意這些。
推開門。阮玲還沒放下東西,視線在房間轉到,喊道:“小玉快出來,你看我帶誰回來了?”
半晌,白皎也沒聽到回應。
阮玲聲音含著不可察覺的低落,歉意地看白皎:“小玉這幾天心情不好,你彆記在心上。”
白皎搖頭:“怎麼會呢。”
她說著,深深看了眼四周,屋子裡籠罩著一股看不見的低氣壓。
因為五感敏銳,她才能察覺到,而且,阮玲警官眉心似乎也藏著一縷憂愁,直覺告訴她,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吃飯時,她才看到了阮玉,和之前模樣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