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你怎麼沒死?
白皎朝聲源處看去,哇,好巧啊,她也好奇怎麼在哪裡都能看到沈玉蓉,還有戒備起來的師弟,後者顯得傻乎乎的,睜大眼睛看她。
師弟已經嚇呆了,那張臉,不正是當初邪修祭祀的祭品嗎?當初他還惋惜過,不對,他驚呼出聲:“她怎麼還活著?!“
沈玉容握緊手中天師劍,聽見這話,也忍不住在心裡附和,是啊,她怎麼還活著?誰都以為她死了,結果她沒有。
甚至活得好好的。
看她身上的衣裙裝扮,就知道她甚至過很滋潤,沈玉蓉作為正統道家傳承人,一眼看出白皎滿身身陰氣,肌膚蒼白,是人,但是更像鬼!
白皎:“……”
倒也沒那麼可怕吧?
她背後的男人第一次出現在人前,方才慘叫的邪修魂魄伺機逃跑,還沒等其他人人出手,男人隨手一抓,邪修被他整個吞吃下肚,連慘叫都發不出。
他驕傲地討好白皎,黑眸閃閃發亮:“我全都吃光了,你看我厲不厲害,皎皎。”
聽到這話的其他人隻覺一陣心驚。
戒
備甚至敵意迸發(),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他看著其她人⑧()_[((),黑眸沉沉,“要不要一起吃掉?”
他是笑著說的,眼中卻毫無波瀾,不帶一絲人類應有的溫度,眼底濃墨翻湧,凝聚起一層冷酷與殘忍,仿佛麵前站著的隻是一團空氣,漠然無物的態度讓人心驚肉跳,膽寒顫栗。
白皎搖頭:“沒這個打算。”
他沒說話,眼神明晃晃地透出一個消息:真可惜。
其他人隻覺全身涼透,如墜冰窟,徹底確定他絕不是人,是一個強大的異類。
宵一長老突然出擊,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在他手中都過不了一個來回,便已敗落,不是白皎製止,今天他肚子裡又會多一個食物。
宵一長老慘白著臉,心神動蕩。
他看向白白皎,腦子轉得飛快:“這位小友,你身邊的,可是一位鬼王。”
鬼王!
其他人聽見這話,心中都絕望了。
即便靈氣複蘇這麼久,大家至多追殺邪修,消滅厲鬼,卻從來沒聽說過鬼王的存在。
那可是鬼王。
就算他們捆一起也打不過對方。
一個個仿佛認命了,臊眉拉眼。
看他們這樣,白皎有些好笑,她笑出了聲,看向宵一真人:“你放心隻要你不傷害他,他也不會傷害你們。”
還有人想質疑,問她為什麼敢這樣篤定,被宵一真人苦笑著攔下,恨鐵不成鋼的看向那位道友,真是蠢貨。
現在還看不清楚形勢!
看著姿態親昵的兩人,宵一長老心下暗歎:但願如此。
白皎還要再說,忽然動作一滯,化成人形的小狗熱情也跟著成倍增長,手掌包裹著她的指尖,十指緊扣。
他眼神警告,看向其他人,非常抗拒有人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漆黑眼眸警惕的掃視眾人,逐客令意思十分明顯。
修士忌憚他們,卻又不得不小心翼翼捧著,心中隱約輕鬆些許,看情況,鬼王似乎是白皎的契約者,她對對方有約束力。
好歹,好歹鬼王的契約者是人類。
他們還能怎麼辦呢?
打也打不過,跑也沒法跑,隻能以和為貴,化敵為友。
眾人麵麵相覷,果斷妥協。
“這位道友,我們是天師協會的成員,”由宵一長老出麵,積極耐心地介紹,同時派出一名機靈的弟子,邀請白皎加入天師協會。
白皎沒答應,眾人也不氣餒,弟子介紹她下載天師專用小程序,甚至拉她入天師群。
白皎:還挺好,很先進。
她朝點點頭,飛快瞪了眼身邊不安分的某人:“有事再聯係。”
說完拉著他離開,走得格外灑脫。
一群人麵麵相覷,不知怎麼形容此刻心情,反正她們離開之後,不少人偷偷鬆了口氣,才驚覺,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黏膩的內襯貼著肌膚,冷意一陣陣拍打。
() 他們剛才麵對的,可是鬼王啊。
人群裡,沈玉蓉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皺緊眉頭,她清楚記得,白皎之前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現在竟然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邪修!
她更耿耿於懷,白皎的契約對象竟然是鬼王!
整個天師界都沒鬼王!
鬼王出世代表著什麼,所有人都不知道,但這不妨礙他們如臨大敵!
白皎脫離她們視線便搗鼓起手機,群裡有人歡迎新人,還有一些人沉默不語,顯然知道她的身份。
看到揮舞小球的貓咪,她也回了個消息,謝謝大家!
和其她人頭銜上的青雲觀、龍虎山相比,白皎就顯得赤條條,腦袋上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名字,引得不少人斟酌起來。
難道新人是某個神秘宗派的弟子?
這也不是沒有,畢竟那動蕩的十年,不少宗門迫不得已,閉派不出,就算有國家統計,華國那麼大,難免有所疏漏。
接下來的幾天白皎,就再沒發過消息,偶爾窺屏,群裡不少人聊天,分享自己的生活和修道心得。
更多時候,白皎在忙三次元事件,也就是秋彤案的結局。
阮玉聽見好朋友的一眼,沉默了幾天,來恢複了正常,隻是她的性格安穩不少,一夜之間,似乎整個人都長大了。
白皎暗地裡引導警方查案方向,因為事先有秋彤提供的證據和線索,所以一切都很順利。
直播跳樓那件事也曾在網上引起渲染大波,但是不久後,在警方遮掩與無數新事件的衝擊下,網友們就像是隻有七秒鐘記憶的魚,逐漸淡忘了這件事。
白皎正在看,阮玉提供的網站,雖然不少人吐槽簡陋單調,綠油油一片,但是對她來說,重要的是看文,作者風格迥異,各有優勢,沉浸式讓她追文爽感非常棒。
如果不是頁麵忽然彈出一條消息,白皎覺得,還能再看一百章!
緩緩吐了口濁氣,點開軟件。
朋友申請的備注上寫著:[我是傅雲,大師求通過。]
想到那天晚上對方的模樣,白皎點開點了通過,下一刻,傅雲便發消息:[大師你好!]
白皎挑眉,懷疑他就在旁邊守著。
還沒回答,手機屏幕上方顯示消息:正在輸入中……
幾秒後,第二條消息到來。
白皎不禁挑起眉頭。
傅雲在感謝了她一番。
傅家這個階級,自然也認得一些有本事的天師,蛋糕被他拿去檢查後,發現果然真如白皎所說,堂哥變成那樣,也是他自食惡果。
傅雲聽著大師驚歎,他運氣真好,不由想起白皎,並不是運氣好,而是運道好。
讓他碰上大師,救他一命。
之所以沒有馬上聯係,也是因為這邊事物纏身,他第一次知道,堂兄竟然是那樣的人,不止是堂兄,還有他的父母,同樣不依不饒,哪怕造成這一切的是他自己。
如今騰出空,傅雲急急忙忙找到她。
他用了一整頁解釋兩家,說完又後悔,握著手機眉頭都要皺出一千層了,大師不會嫌我囉嗦吧?
白皎:“……”
她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豪門八卦果然比普通人更抓馬,狗血。
見傅雲不說了,她還有點兒惋惜呢。
很快,傅雲便提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大師,這次有事想求你幫忙。]
[什麼事?]白皎甩出三個字。
[我出兩千萬,求您救救我表兄。]
[我表兄前些天突然昏迷不醒,家裡也請了大師,沒什麼用,我就想到了您,就算不成功也沒事,我也會給你一千萬酬勞。]
白皎唇角微勾,挺聰明。
那一千萬不隻是酬勞,恐怕還是上一次救傅雲的報酬,不過,她並不認為自己隻能拿一千萬。
一千萬什麼都不重要,純粹是好人幫到底啦。
她沒在聊天框追文,高冷地甩回兩個字:[好啊。]
傅雲大喜過望。
立刻和她敲定時間和地址,就在京市。
[三天後,我會親自來首都機場接您。]
白皎正要回答,忽然眼前一黑。
男人微涼的掌心蓋上她的眼睛,熟悉的氣息湧入鼻腔,白皎微怔,頃刻間反應過來:“放手。”
他沒說話,一動不動。
白皎嗔怪地推他,隻覺他像是一座大山,怎麼也推不動。
“你乾嘛?”她嬌嗔道。
低沉的嗓音鑽進耳朵,聽見他醋意彌漫的聲音:“手機那麼好玩兒?有我好玩兒嗎?”
隨著修為進步,他的認知也在提高,隻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她和彆人相談甚歡,他的心嫉妒得快要發瘋。
為什麼,這雙眼睛,不能隻看我。
隻看著我。
白皎放下手機,抿了抿唇,隨著身體微微後仰,她整個人便窩進柔軟的羊絨沙發裡。
解決掉秋彤的事情之後,她就搬出了阮家,如今暫住在深市一家五星級酒店裡,她享受慣了。
“小狗又吃醋了?”她散漫地說。
感受到他的癲狂,沒有半分緊張與不安,他們間,她是完完全全的主導者。
他跟她一起陷下去,手臂環繞著纖細的軟腰,不需要刻意,便能嗅到她身上幽幽的香味,眼眸也變得深暗。
發現他的小心思,白皎摸摸他的腦袋,哄他:“生氣了?”
他不說話。
白皎嫣然一笑,勾著他的脖頸:“其實,我最喜歡你了。”
明知道她在哄自己,他仍舊眉開眼笑,貪婪的心永遠得不到滿足,得寸進尺地問她:“有多喜歡?”
白皎微怔,當做背景音播放的電視裡,正播放著八點檔狗血愛情劇,男女主分分合合幾十集,終於解除誤會。
海風中,一對戀人開
始接吻。
他餘光瞥見,眸子微滯,難耐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眼前人身上,更準確地說,是她柔紅水潤的唇瓣,細細摩挲,熱意燎原。
他親了過來,狹長眉眼漆黑如墨,侵略性極強地壓下身體。
薄薄的嘴唇觸碰,竟然激起過電般的酥麻,一點點蜜意滲出花瓣,引得他逐漸貪婪。
柔軟如雲朵的沙發慢慢陷了下去,有什麼東西,無孔不入地包裹她,白皎察覺不對勁兒,睜開眼,差點兒被眼前一幕嚇得失聲……
男人用了自己最舒服的形態,明明上半身還是人類的模樣,敞開的緊實腰腹以下,觸手如墨汁一般濃鬱且張牙舞爪。
它們貪婪纏上粉白的手腕,腳踝,小腿,腰肢……
“我也很喜歡……很喜歡皎皎……”
白皎拒絕:進展太快了!
她試著推他,男人身上的肌肉,緊實得像是山巒傾頹,紋絲不動,銳利且深邃的黑眸緊緊盯著她,宛若蛛網上粘住的獵物,越掙紮蛛絲裹得越緊。
她不喜歡他嗎?
那倒不是。
相反,她很喜歡這隻黏人的小狗,第一次見他這樣子,不知道怎麼形容,心情複雜,又莫名湧起一種詭異感。
大概隻有她,會把這樣的異種,當成黏人的小狗。
白皎輕輕勾住他的脖頸,單純貼近的嘴唇摩挲得發熱發燙,唇瓣充血後嫣紅無比,既像是嬌豔欲滴的玫瑰,又似柔嫩紅潤的果凍,散發出甜蜜誘人的氣息。
她微微張嘴,軟舌舔了舔他的唇瓣,男人一怔,睜大眼睛,眼瞳倒映她嫵媚天成的模樣,受到某種啟發與暗示,撬開她的唇瓣,探索新世界。
與此同時,VIP病房裡。
燈光璀璨,周遭擺設一應俱全,紅木地板鋪滿整個房間,溫馨的歐式裝潢簡潔柔和,看起來儼然就是一棟住宅。
隻除了……
床上的男人穿著突兀且鮮明的藍白條紋病號服,靜靜地躺在床上,長且濃密的眼睫投射下半圓形的陰影,蒼白俊美的臉色,讓他看起來,如同脆弱的病美人。
小護士的惋惜聲鑽進耳朵裡。
“可惜了,這麼帥氣又多金的男人,怎麼突然就得病了呢?”
“誰知道啊,可能這就是天妒藍顏?”
“你快彆說了,趕緊做完檢查,曲醫生還在等著結果呢。”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
隨著輕微的關門聲落幕,房間裡再度回歸平靜,一切仿佛從沒發生發過。
一陣微風拂過病房,彌漫著消毒水氣味的房間裡,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忽然眼睫微顫,像是隨時就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