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距離稍遠的人正在喝水,被這姑娘一句話嗆得水直接從鼻子裡噴出。再抬眼時,卻見身邊的人都伸長了腦袋,卯足了勁往潑墨簾裡頭瞧。
白談絝適時開口,笑的溫潤好看:“我作證,魏小少爺和我是一起來的。他本人現在就在這裡,直接跳過他的意見,這有些不太好吧?”
“……”
顧雙芝幾乎咬到後槽牙發酸。她隱藏起視線裡的微妙情緒,依舊不甘心說:“魏小少爺既然來了,不如出來。大家將這件事情說開,也許真的像你大哥所說,元帥與你產生了一些小摩擦,這些都是可以調解。”
沈奉灼微微皺眉,轉身背對著潑墨簾。
“並沒有摩擦,隻是不合適。”
話音剛落,他的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元帥大人說的不錯。”
似乎是有人掀開了潑墨簾,其上珠子細碎的碰撞聲就像泉水嘩啦啦的撞擊到山間的石子上,襯的那夾雜在裡頭的男聲也格外的空靈好聽。
“我們之間並沒有摩擦,隻是單純的不合適。既然雙方都不滿意,不如婚約就此作罷。”
這聲音太熟悉了。白天一直聽,晚上一直想,想要騙過自己都不可能。
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對,應該說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不應該是他的!!!
直到說話的人走出潑墨簾,腳步聲逐漸接近,沈奉灼都沒有回頭,隻是僵硬的站在原地。
要是此時此刻有人去撫摸沈奉灼的背,一定能感受到手掌下肌肉硬邦邦的狀態。或許還能摸到被冷汗浸濕的衣料。
某一瞬間,所有人忽然爆發出巨大的驚呼聲,他們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畫麵,一個個呆頭鵝般傻愣愣盯著沈奉灼身後的人看。
他這邊才剛轉過身,側邊一點點是滿盤子小蛋糕全糊到自己身上的沈貝。後者壓根沒有在意身上的黏膩,隻瞪大眼睛滿臉震驚。
這還不是最讓人奇怪的。
沈奉灼正對麵是肖琅。
這位已經完全傻了,嘴巴幾次張張合合,一句話都沒有能說出來。他不敢置信的指著笑意盈盈的青年,人家都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咆哮一個問題,他倒是直接,乾脆直接吼出口了。
“不是說魏家二少爺殘疾弱智長得醜麼,怎怎、怎麼會是你。這他媽哪裡亂傳的謠言,也太會扯犢子了吧!”
“……”
魏病衣裝作沒有聽見。
見沈奉灼垂著腦袋背對他,似乎打定主意不回頭的模樣。
想了想,魏病衣連聲咳嗽了幾聲。本來隻想吸引沈奉灼回頭的,好家夥,他這邊剛一咳嗽出聲,幾位一直以來都不怎麼省心的大佬立即神色一變,一窩蜂的圍了上來,整個形成一個包圍圈,將魏病衣牢牢圍在其中。
縫隙中,隻能看見沈奉灼微微偏過頭,眼尾泛著一抹紅色。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魏病衣仿佛看見了這人眼底深處閃過了什麼。
不等他看清楚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感,眼前視野就被肖琅震驚浮誇的表情整個擋住。
全場人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大新聞弄恍神了,有人狠狠的掐了身邊人一把。
“疼疼疼!鬆手啊你!”
掐人的那位不僅不鬆手,反倒因為激動下手更大力了。
不少人暗暗交換視線,心裡頭恍然大悟。
之前網上一直傳言說帝國五大勢力領頭人為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演員爭風吃醋。靠!這哪裡是什麼‘小演員’啊,這是一個魏家人,還他媽是那個傳說中的魏家二少爺。
殘疾?弱智?囚禁?還長得醜?
隻要這個人是魏病衣,那麼以前被加注在‘魏家二少爺’身上的流言蜚語瞬間就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故容的驕矜狂傲,是楚玄清仙尊的冷漠傲世,是一切鏡頭中出現過的魏病衣,是一切新聞裡提及過的,那些足以彰顯他魅力無窮大的花邊緋聞。
等眾人已經如同一灘漿糊的大腦終於接受了‘魏病衣=魏家二少爺’的訊息以後,他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漏掉了一個更大的關注點。
魏病衣和沈奉灼竟然解除婚約了!
竟然解除婚約了!
……約了!
數千道視線‘唰唰唰’的像刀子一般看向沈奉灼。這個時候肖琅終於挪開步子,眼前空出了一小片空隙,魏病衣長呼一口氣,抬眸。
這一次終於瞧清楚沈奉灼。
他已經完全轉過身子,薄唇失了血色,指間也控製不住的蜷縮在一起。往日老是給人一種禁欲難以攀附之感的沈奉灼已經全然不見,現在的他瞳孔微滯,似乎有些驚訝,更多的是茫然。
這茫然針對於魏病衣的身份,也針對於他這些天以來所有作為。想起這些,沈奉灼啞然,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悔意與痛意。
“你明明知道我一直以來都……”頓了一下,沈奉灼眼神透著幾分透徹絕望:“這是你的選擇嗎?”
魏病衣一愣:“什麼?”
“你想和我接觸婚約,是嗎?”
沈奉灼斂下眼睫,難得的不與人對視。
圍觀群眾又聽懵了。
誒誒?一開始說沈元帥主動想退婚,後來變成雙方和平解除婚約,傳來傳去,事情的真相原來是沈元帥在單戀魏病衣啊!
等等,沈元帥在單戀魏病衣,為了他不惜‘放愛歸山’。顧首輔剛剛還求娶來著呢,估計也是一個單戀的,還有肖琅少將軍,前段時間他與魏病衣的緋聞鬨得紛紛揚揚。
哦哦還有太子殿下,還有魏海洋……老天,帝國會議都聚不到一起的帝國五大,原本今天也應該全程無交流的五大勢力首領,竟然為了魏病衣同框了,他們的次元壁都快被打破了。
講真,今天的退婚瓜簡直能吃一輩子了。
宴會內所有人表麵上不動如雞,心裡的小人早已如同哥斯拉席卷而過人類村莊。早就知曉魏病衣身份的小輩們不斷衝著自家大人們翻白眼,內心瘋狂腹誹一個兩個都不愛聽人講話,早聽他們說一句,怎麼可能現在是這個癡呆像。
瞧來瞧去,竟然隻有魏病衣這個當事人最為淡定,他凝視沈奉灼良久,仔細觀察了這人的表情後,忍不住偷偷在心裡頭給他的周圍p上了漫天的彈幕效果。
——快來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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