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空楓猛地拔槍,警惕的對準身後。
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身後已經有數隻卯畜悄無聲息的圍了上來,各個都有人腰線高,體型有碩大無比。乍一眼看過去,得有十幾二十隻。
蔣空楓聽父親提起過肖琅手顫症的毛病,這個事情已經算眾軍官之間心照不宣的一個小八卦了,肖琅自己都知道手底下有很多人在傳這件事。
因此蔣空楓也沒有避諱。
他糾結幾秒鐘,幾乎已經做好了獨自對敵的準備。誰知道剛抬起手中的槍支,脖頸處就猛地一痛,他眼白一翻,整個人就往地上栽了過去。
卯畜們不安的用爪子扒拉地上的土,瞪大眼睛看著穿著輕便的高大男人。
那人類撿起地上的槍,單手撐了一下槍托。
“竟然還嫌棄魏病衣是一個普通人,我看他要是在場的話,比你都要強一點。”
肖琅已經下意識忽略了魏病衣的病體,反正圖一個爽快。
說完以後,他神情的嚴肅終於緩和了一些,鬆一口氣:“又可以解壓了。”
卯畜們一擁而上,子彈在同一時間出槍膛,動作簡潔迅速,穩當的不能再穩當了。
要是讓肖琅的下屬們看見,估計要受到不小的驚嚇:那個遇見三個以上敵人都拿不穩槍支的少將軍,如今對上十幾二十多個敵人完全是如魚得水,開槍的動作順暢的不像話。與其說他是與野獸搏鬥,倒不如說好不容易碰到這樣的場麵,他舍不得打死敵人,此時此刻正在慢慢的戲弄它們。
槍鳴,烏鴉起,越來越多的卯畜聚集過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蔣空楓猛地睜開眼睛,‘騰’的一下子坐起身。
“卯畜?!!”
他大吼一聲:“拿命來!”
“......”
“......”
對視幾秒鐘以後,肖琅做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醒了?”
蔣空楓茫然,摸著鈍痛的脖子:“我是怎麼暈過去的?”
“就,忽然就倒下去了。你倒下去後我就扛著你跑了,那些卯畜速度很快,但還是沒有軍官的速度快,我很快就把它們給甩掉了。”肖琅眼睛瞄向遠方,乾咳說:“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你看看這個。”
他指了指地麵。
那塊地麵上滿是小雜草,泥土的顏色比其餘地方都要深上幾個色度,要是仔細看看的話,還可以看見雜草上零星幾點血跡,斑駁發暗,應該有那麼一段時間了。
“血跡被人擦掉過,應該是防止有野獸跟著味道追上他。隻不過可能當時那人太焦躁,擦得很敷衍,並沒有將痕跡去乾淨。”說完,肖琅的麵色顯而易見的沉了下來:“我的下屬們我自己了解,那些小兔崽子就算打不過,跑也可以跑得掉,絕對不會將自己弄到吐血的地步。剩下來的,要麼是沈元帥和魏病衣這邊,要麼是唐玥,要麼就是院士一群人。”
“會是誰?”蔣空楓麵色古怪:“沈元帥那邊不可能出事,唐山院士身邊一群軍官保護著,該不會是唐玥吧。糟了,和我走散這麼長時間,不知道唐玥現在怎麼樣了。”
肖琅麵色更加古怪了。
說真的,即便此情此景之下明顯唐玥受傷的可能性更高,可他這麼老實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呢?
盯了那血跡許久之後,肖琅渾身一震:“應該不是唐玥。跟上去看看就知道是誰了。”
看著肖琅離去的背影,蔣空楓少年心性的撇嘴。
不是唐玥還能是誰......難不成還能是魏病衣呀?
“瞎說,在沈元帥的保護之下,他不可能再受傷的,除非身體本來就有問題。”想了想,他又好笑的搖頭,“不可能,要是身體本來有問題,怎麼可能還能負擔的起片場高強度的工作。”
“閉嘴。”肖琅冷冰冰看他一眼:“他雖然是普通人的體製,但心卻比許多人強大許多。至少比你父親那個叛徒要強大,而你,你甚至連你父親都比不過,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父親’是觸碰不得的逆鱗,蔣空楓眉頭一下子皺的緊緊的:“少將軍,您似乎對我一直都有偏見......”
肖琅壓根就不想聽他逼逼糟糟許多,他冷眼道:“如果這血是魏病衣的,怎樣?”
“......”
蔣空楓還是堅持認為人的毅力不可能會強大到這個地步,片場動不動好幾天通宵沒有辦法睡覺,彆說一個病人,就連他都有些吃不消。
想起片場魏病衣對待工作認真的樣子,少年時代特有的不服輸勁就上來了,他果斷道:“如果是他的話,我就永遠斷掉當軍官的念頭!”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肖琅轉過頭,沒有再說話,蔣空楓心裡不停打鼓,但還是堅定更高的想法。
兩人悶頭趕路,再也沒有任何交流。
叢林另一處。
被兩人念念叨叨的青年此時依然癱軟著。
特效藥帶來的後遺症依然沒有過去,魏病衣頭腦昏昏沉沉的,喉嚨裡也滿是腥甜味道。
迷迷糊糊中,他看見沈奉灼走近,手掌中心捧著片葉子。
就著葉子喝了幾口水,魏病衣感覺自己再和沈奉灼單獨呆下去就快廢了,他現在喝水連手都不抬,還要人喂。要是再呆一個三天五天的,彆到時候就連衣服也要沈奉灼幫忙穿了。
想到這裡,魏病衣打了個哆嗦:“我真沒事,我們還是先找肖琅他們吧。要不然就咱倆出去,那戲也沒辦法繼續往下拍。”
“你這種身體狀況,還想著出去拍戲。”沈奉灼麵色一僵,及其不情願的說:“再等兩天。”
見魏病衣苦著臉,沈奉灼頓了兩秒鐘,焦躁但是又毫無辦法,最終他隻能妥協問:“為什麼總是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拍戲在你心裡,比身體健康還重要?”
魏病衣:“......”
天啊,誰來告訴到底該怎麼解開這個誤會。他真的不是為了拍戲呀,是為了肉眼可及的聲望值。
他明明是為了自己的性命呀!淦!
魏病衣正色,他覺得他拗不過彆人的想法,今天必須得把沈奉灼的思想給扭回正道!!!
作者有話要說:彆解釋了,越解釋越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