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草暫居夏暑熱帶雨林的事情不知怎麼的走漏了出去,被有心人傳言為避難。
於是乎,都城表麵繁華,內裡早已經人心惶惶,並且這個傳聞愈演愈烈。
也就幾天之後,三皇子白念被一紙匿名舉報信舉報到最高人民法院,裡麵細細數出多年以來他貪汙受賄買賣軍職的罪證。
其實這充其量也隻是一個貪汙罪,頂多牽扯到軍官職位會被罰的重一些,最多,在局子裡關一個十年半載的就差不多了。
誰曾想白念24號前腳剛被請進去調查,25號就在看守所畏罪自殺了。聽說守衛軍官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死去多時。
至此,這件事才終於被頂到了風口浪尖。
第二件事是卯畜災傳來了好消息。
疫苗研製項目接連幾次出現重大突破,臨床實驗中一百隻一次變異卯畜,其中九十隻基因組已經回歸正常,剩下的十幾隻也隻是用藥的劑量和時間問題,相信不久的將來這項目就可以告一階段。
這是當之無愧的巨大功勞,然而讓人奇怪的是,首要功勳發給唐山院士,這個沒有任何人有異議。但三等功勳發給肖琅,這就有些奇怪了,畢竟頒獎公文也沒講肖琅乾了什麼。
在眾人的印象裡,他應該還在拍戲才對。
有人推測肖琅可能發現了什麼有利於實驗進度的素材,亦或者是藥劑原料。還有人說自己有人在軍中當差,上級老讓他們穿戴整整齊齊的防輻射服去挖礦……沒有人願意相信這個說法。
第三件事,星帝駕崩。
十天前,也就是白玲草剛避難到夏暑熱帶雨林的那段時間,星帝駕崩空降熱搜第一。
微博全黑,有關博文封的封查的查,評論區全員禁言。所有遊戲關閉服務器三天,全民哀悼,大街小巷撤下所有鮮豔色彩的裝飾品與工具,行走在外邊,人們都自發戴上白色的肩標。
或許肩標上還有一朵白色菊花。
這十天裡,白玲草將自己一個人鎖在屋子裡,也沒哭也沒有鬨,隻是不出門。魏海洋臨走前答應白談絝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
他去找過白玲草好幾次,都吃了一鼻子灰,人家連門都沒有打開。
要不是每天送飯的軍官確認白玲草還活著,魏海洋都要忍不住撬門進去收屍了。
相同的閉門羹吃了好多次後,魏海洋終於無法,隻得試探性的蹲門口威逼利誘。
“我買了好多你喜歡吃的,再不出來我全吃掉了啊,一個也不給你留。”
“我記得你房間淋浴頭壞了,你咋洗澡的……天啊你多久沒洗澡沒洗頭了?”
“你太子弟弟來消息了,他說打你星網電話你不接,都打到我這裡來了。他讓我轉告一聲,不是不讓你回去,是現在不可以回去。具體為什麼,他說你應該懂的。”
“出不出來,你……你怎麼好端端的又哭了。我在外麵都聽見哭聲了,憋、憋住,不許哭,再哭我把你房間裡網給斷掉了!”
“哥哥。”
身後傳來青年溫和中帶些強硬的聲音。
轉頭一看,魏病衣就站在他的身後,巧的是肖琅也在,兩人是一起回來的。
魏海洋脖子一縮。
他是一個對敵人辣手狠心,智商upup簡直是翻倍開掛的存在。但是對自己人,魏海洋一丁點智商也沒有,老犯蠢。
魏病衣的表情告訴他,他剛剛又犯蠢了。
果然,這個念頭剛起來,魏病衣就皺眉,輕聲說:“我不是說過了公主這幾天心情不好,讓大哥你儘量不要打擾她嗎?”
魏海洋也委屈啊。
講真,他壓根就不想管這件事,雖然白玲草看上去是蠻可憐的,但大家都挺忙,魏病衣拍戲,他要線上算家裡的帳,還要簽合同,天天手都簽酸了。
要不是白談絝一個電話打過來,他怎麼可能明知道閉門羹,還傻乎乎往這邊跑。
反正堅決不承認他自己也想過來。
濃眉大眼的五官一下子就皺在了一起,就像是一隻大金毛狗狗,委委屈屈的看著他。
“她好多天都沒好好吃飯了。”
魏病衣一愣:“真的嗎?”
見自家寶貝弟弟神情終於鬆動,魏海洋連連點頭:“嗯嗯!我前幾天來看過她好幾次,剛巧碰見有人送飯。端出來的都是上一餐的盒飯,基本上都隻是動了幾筷子,有一次我甚至看見一個塑料袋裡的盒飯都沒打開過,怎麼送進去,就怎麼原原本本的帶了出來。”
肖琅在一旁聽了半天,感歎道:“長公主真能挨餓。”
魏病衣:“……”
這兩個死J8直男,簡直人神共憤。
見魏病衣沒有說話,魏海洋彆扭糾結了一會,終於主動說:“阿雪,你能不能試試敲門,看她給不給你開門?”
“我?”魏病衣愣神。
他剛下戲回旅館,真的隻是回房間的過程中經過了白玲草的房間。
退一萬步來說,他就算真的去敲門,白玲草也不一定給開呀,沒道理把未婚夫關在門外,讓未婚夫的弟弟進屋子陪自己聊天的吧。
剛想著要怎麼委婉拒絕,魏海洋左看又看,瞧見附近沒有人,就湊近小聲說:“白玲草是全帝國人民看著長大的,一言一行都要被無數放大鏡緊緊盯著。就連帝國當紅明星也可以插科打諢在鏡頭前肆意放聲大笑,她不可以,她要端起來。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她其實……挺喜歡你的。”
魏病衣:“……?”
魏海洋猛然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的話有些歧義,連忙解釋說:“不,我說的喜歡不是那個喜歡,就是那種……”
想起以前白玲草當著他的麵,對著魏病衣畫報喊‘兒砸’,他靈光乍現。
“母愛!她對你的喜歡是母愛啊!”
魏病衣:“……”
‘哐啷’一聲巨響,門被人猛的打開。
因為太過於用力的緣故,那門背都甩到了牆上去。陳年旅館許久沒有維修過,牆灰刷啦啦掉下來幾截,撒到地板磚上,結成一個又一個小硬塊。
“不要再說了!”
白玲草死死瞪著魏海洋,眼圈通紅。
被他瞪著的人絲毫不心虛,滿臉的驚喜:“你終於願意出來了!”
白玲草又轉頭,看見肖琅還沒什麼,待看見魏病衣,她一下子就有些繃不住了。
安靜了長達一分鐘,她盯著魏病衣欲言又止,好幾次都張開嘴巴似乎想詢問什麼,最後卻愣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眼神也跟著逐漸黯淡下來。
通紅的眼圈裡盛滿眼淚,白玲草忍了又忍,這才把眼淚憋了回去。
她半擋著臉不讓魏病衣看哭成核桃眼的兩隻眼睛,扯著門把手就要關上門。
“等一下。”
白玲草關門的動作一頓,傻愣愣的抬頭。
對麵,魏病衣安撫似笑笑,指了指門:“嫂子,我可以進去和你聊聊嗎?”
這一瞬間,山崩地裂形容也不為過。
白玲草所做的一切偽裝,一切跪著向前爬的決心,一切包裹住自己的盔甲都瞬間瓦解。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一下子決堤。
她難過到壓根沒有辦法說話,微微側身讓開門,一邊抹眼淚一邊往裡走。
魏海洋下意識的也要跟進去。
誰知道他身形一動,‘啪’的一聲門就合上了。
肖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剛剛在門口叫的那些話,長公主不輪拳頭揍你就不錯了,你還想著要混進人房間裡。彆擔心了兄弟,有你弟在,保準待會你老婆就活蹦亂跳又有精神了,走,我們去劇組開小灶,叫人給公主弄幾道菜。”
魏海洋也拍了拍肖琅的肩膀,笑著說:“沒想到你想的這麼細致,不愧是帝國少將軍!”
十分鐘後,魏海洋笑不出來了。
肖琅叫人開小灶,呈上來的菜品有許多:清炒油麥菜、鮮奶油菠菜羹、水煮西藍花、獼猴桃飯後水果、抹茶小蛋糕飯前甜點……
“怎麼樣兄弟,公主好久沒正經吃過飯了,大葷大油不合適。我看這些就挺合適的。”
魏海洋:“……???”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套餐,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發慌
弟弟沒了,老婆也沒了,草原實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