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很是殷勤的,在一旁打著下手,時不時的搬搬抬抬。
紗幔,床帳,門簾,寶珠都換成了明豔活潑的顏色,以至於看著這紫檀木的桌子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太古樸厚重了,和整體的色調不太搭。
這時候就需要一塊桌布來遮掩一下吧,寶珠捏著手中的兩塊桌布,衝著正掛字畫的四阿哥問道:“家裡我用的都是格外活潑鮮亮的顏色,和這桌子不太搭,我準備蓋個桌布,你瞧瞧是這個藍色水波紋棉布好看,還是這塊白底粉小碎花的棉布好看。”
寶珠很是自然的,用了我家這個詞彙來形容這個住所,以往安靜到寂靜四阿哥府仿佛也因為這個字而染上了兩分溫馨一般。
越沒有什麼,就越渴望什麼,從未感受過什麼叫做家庭溫馨的四阿哥,看著麵前這個小小的既不溫柔,也不賢淑的女子,內心卻曾所未有的安寧。
他可這兀自感歎,寶珠卻沒有那麼多文藝的心思,見他一直不說話,不耐煩的催促著問道:“這兩塊布,你究竟覺得哪一塊兒好一些,不然乾脆就兩塊換著用吧。”
四阿哥溫柔入骨的說道:“好啊,都聽你的。”
寶珠頭皮發麻的用手搓了搓肩膀,一臉莫名其妙地問道:“四哥,你乾嘛呀,我隻是不耐煩的催促你一句,你怎麼突然陰陽怪氣的惡心我呢?
瞧瞧我手上起的就雞皮疙瘩,這次是因為我先不耐煩的,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下次彆再這樣惡心人了。”
四阿哥因為過於感動而微微帶著沙啞的聲音,溫柔地說出了這樣的話,任誰聽了,都會被那樣的深情感動,怎麼就成了惡心人的東西了呢?
哪怕知道寶珠的神經夠粗,四阿哥還是忍不住的瞠目結舌,說實在話,四阿哥算是內心比較感性的那一類人了,反倒是寶珠這個外表看著可可愛愛的丫頭,有的時候理性到了極點。
行了,也彆再感傷什麼了,在這樣的鋼鐵直女麵前,啥都是多餘的,但不得不承認比起每天感懷什麼,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更讓人放鬆。
四阿哥無奈的認清了現實,垂頭喪氣地問道:“怎麼樣,這字畫這麼掛可以吧?”
寶珠往後退了兩步,認真的看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緊跟著將兩塊棉布放在一旁,又遞上了幾個畫卷。
指指點點的說道:“這樣放正正好,四哥你再拿這兩幅也掛在一旁。”
四阿哥接了過來,一展開是自己的字畫,頗為有些驚訝的抬眼望去,寶珠理所應當的說道:“四哥,你的字那麼好,掛著也可以讓大家欣賞嗎?”
四阿哥不是不出色,但康熙出色的子嗣太多了,前有文武雙全的太子,後有在騎射方麵極有天賦的大阿哥,在文學方麵也是天賦極佳的三阿哥,導致四阿哥並不能夠顯得太過於出挑。
寶珠這樣理所應當的稱讚也不過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而已,話雖是如此,四阿哥心裡原本因為寶珠那過於直女的表現,而產生出的一兩分失落感也被抹平了。
這是因為平時的寶珠太過於憨直,所以這樣偶爾的一份驚喜,才越發難得。
四阿哥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正準備再說兩句謙虛的話來推辭呢,寶珠已然進入到了下一個程序。
詢問道:“四阿哥府裡的練武場在哪裡?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早練。”
啊,這可就不好說了,滿人在馬背上得天下,四阿哥也很想在這方麵有所建樹,可是有些東西真的不是你努力了就能夠有所進步的,譬如說四阿哥的騎射。
既然怎麼都不見進步,四阿哥自然不會再一意孤行的往下浪費時間,更多的是將精力放在了文學這一方麵,因此四阿哥府中的演武場稍顯寒酸。
但是大男人哪能在自己的妻子麵前說自己不行呢,最終四阿哥平常的笑了笑,緩緩地說道:“這院子也不太寬闊,將來咱們倆有了孩子,還得給孩子留個地方住,因此就沒有太多的地方給演武場了。
不過沒事兒,之後可以再想辦法稍微擴建一些的。”
四阿哥如此說了,寶珠就信了,點了點頭,思索著說道:“那待會兒咱們一起去看吧,先看看實際情況,再看看要不要擴建。”
才逃過一劫的四阿哥心又高高的提了起來,而此時此刻的四阿哥,還沒有注意到他的心情已經悄無聲息的開始因為寶珠而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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