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一朝得勢,你就如同窮人乍富一般,小人得誌,當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
額頭上的汗津津的弘晝光聽著就知道自己完了,自家四哥多疑,自己的皇阿瑪也是不遑讓的,之前他的大膽操作都有一個大前提,那便是他胸無大誌,如此皇阿瑪自然對他滿是容忍了。
妻憑夫貴,恐怕在皇阿瑪看來,今日嘎珞所說的這一番話,都是自己暗中示意的了。
除了還有些搞不明白狀況的嘎珞,弘晝和裕妃二人都已經如墜冰窟般,心都涼了。
雍正沒有動怒,因為他已經在心裡下定了決定,前腳一副癡情的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姿態,後腳則暗搓搓的在這裡準備建造自己的勢力,兩麵三刀的本事鍛煉的可真不錯。
自己的容忍和包容,都是對方計劃中的一部分,自己一個皇帝還成為了對方的手中傀儡,指哪打哪呢,如今還大義凜然的很,好手段,好本事。
氣到了極致的雍正,反而平靜了下來,極為平淡的,讓侍衛將二人丟出皇宮。
眾目睽睽之下,皇帝明示了的厭惡,就算是皇子阿哥也彆想討著什麼好。
裕妃想求情,一路膝行的抱住雍正的大腿,仰頭試圖觀察雍正的神色,以此來更好的討好他,看到的卻是雍正似笑非笑的笑容以及眼中的寒光。
霎時間,裕妃不敢吱聲了,萎靡的倒在地上,身體不斷的抽動著,眼淚鼻涕都落了下來,狼狽至極,半點都沒有了剛來時的平和優雅。
被人如同死狗一樣拖走的嘎珞,最後看到的便是雍正重新的揚起了一抹寬和的笑容,衝著眾人和藹的說道:“快吃吧,今日是家宴,都是一家人,可不能拘束了。”
話裡的和藹依舊,可在權勢加持下卻是鋒利的直紮人心,讓嘎珞膽寒,從未放下過內心的倨傲的她滿臉冷汗,因為一番掙紮頭發都散落了一些,來時高傲的如同天鵝一般,去時卻狼狽得像是一條落水狗。
其他人或許還不了解為什麼嘎珞會是一副活見了鬼的姿態,宛竹卻很明白。
對方自從穿越以來,一切都走的太順利了,來自後世的她與現在的人有著一份信息差,說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不為過。
自然沒有深刻的體會到這個封建社會之中的壓抑和可怕,最近對方一穿來便是貴族的格格,她會可憐這些為奴為婢的人,卻不會真正與之的共情。
而裕妃這個就連她也要討好的人在君權之下卻是那樣的渺小,怎麼能令她不害怕呢?
宛竹的這一番沉思,在弘曆看來便是被這一係列的變亂給嚇住了,沉默的抬手夾了一筷宛竹愛吃的炒三絲到她的碗盤之中。
宛竹有些不明所以的抬頭望去,隻見弘曆一臉嚴肅正經,可眼睛裡確實帶著滿滿的擔憂和寬慰。
宛竹抿嘴笑了笑,吃下去,真是比蜜都還要甜蜜了。
見宛竹笑了,弘曆也高興的像是天上掉了餡餅一樣,夫妻二人之間那種不經意間便流露出來的溫情脈脈也讓雍正很是滿意。
笑嗬嗬的打趣了幾句,半點都沒有皇帝的架子,其餘的人也很是適時的做出一副放鬆的姿態,來陪著皇帝唱一場闔家歡樂的大戲。
至於坐在一旁,坐立不安,滿臉慘白,仿佛一具隻是會喘氣的屍體一樣的裕妃,眾人隻當看不見。
嘎珞是真的心慌意亂,可還沒等她反省呢,丟了大臉,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壓抑的情緒徹底引爆出來的弘晝,憤怒的罵道:“誰叫你說那些話的?如今你把爺給害慘了,你知不知道?咱們一家子都完了。”
弘晝之所以在這時候大聲嚷嚷這些話,也未嘗沒有一些想要借此來讓雍正的耳目知道,一切隻是婦道人家自作主張的意思。
這在嘎珞看來就是明目張膽的推卸責任了,之前吵架的時候,明明自己贏了對方還縮頭縮腦的讓自己退讓,現在更是,自己也隻是一片好心呀,一句話而已雍正怎麼可能會動怒,分明是他之前做了不好的事情。如今隻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
嘎珞不甘示弱的罵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拿好處的時候,你屁顛屁顛的往前跑,一出事就當縮頭烏龜,隻會把責任往我身上推,真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