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結嗎?”
“我沒有呢。”
貝麗卡和瓦爾克半神對視半響搖搖頭。
並不是說自己討厭教廷,就會對黑暗神殿那群老鼠另眼相看,與他們同流合汙。
那些人不過是可利用工具罷了。
“我相信你。”
瓦爾克半神鬆口氣,可下一刻,貝麗卡開口:
“可這次入侵神宮事件,我確在其中插了一腳。”
瓦爾克半神剛剛放鬆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不等他繼續問,貝麗卡便道:
“畢竟這可是難得一遇,能攪混水機會。”
“你......”
瓦爾克半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貝麗卡居然就這樣直接承認了,他胸膛劇烈上下起伏,看上去是被氣狠了。
“你知道萬一被人抓住,會是什麼下場嗎?”
她會成為異教徒,被群起而攻之,就算是貴族身份也保不住她。
“不會被人知道。”
她和那群異教徒壓根沒什麼接觸,明麵上與亞摩斯也就見了三麵,怎麼也查不到她身上來。
“我做很謹慎。”
“你要是真謹慎,就不會把那小子帶回來了。”
成為勇者後,貝麗卡被所有人關注,暫時出不了門。
這段時間總不能就讓亞摩斯揣著個“□□”等著吧,因而哪怕知道自己會暴露行跡,貝麗卡也不得不拜托了瓦爾克半神。
天知道瓦爾克收到貝麗卡消息,趕去卻看到亞摩斯身上黑暗印記時,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嗎?
“我也不想把他帶回來,隻是發生了點意外。”
按照貝麗卡打算,若是沒有被發現大家都好,可她都被教廷懷疑,更彆說亞摩斯了,估計是躲不過去。
隻能啟用第二方案趁亂把亞摩斯遠遠送走,沒想到他身上還被人蓋了一個戳。
那印記和亞摩斯體內光元素相互排斥,再加上他體內還未清理乾淨巫妖血,彆說逃跑了,他不當場暈倒在地都是好。
看在他還記得回來救自己份上,總不能讓人就這樣死了吧。
“意外?你可知你維護意外導致多少人死亡?那些人又何其無辜?”
“我知道你向來對神沒什麼敬畏之心,可沒想到你在這種事情上都能推波助瀾。教廷哪怕不是群好東西,可那群人又有多好呢?”
那群騎士們和神職人員前途光明,卻給些陰溝裡老鼠陪葬,完全不值得!
接連質問,讓瓦爾克半神臉都紅了。
“無辜?也不算太無辜吧。”
貝麗卡抬眼,碧綠雙眼中一片淡然,或者說,漠然?
“那就是他們身為教廷人員宿命啊,為教廷而死,他們本身應該也很高興吧。”
“很高興?”
瓦爾克半晌回不過神,他記憶中貝麗卡,嘴硬心軟,手段雖然強硬些,卻絕不會把那麼多生命逝去說如此輕鬆。
貝麗卡為瓦爾克半神倒好茶,站起身想要遞給他,不想卻被瓦爾克半神打翻在地。
垂下頭,貝麗卡歎口氣。
瓦爾克半神其實是個非常澄澈純粹人,因而他會為自己幫助黑暗神殿生氣,貝麗卡壓根不意外,也做好了應付準備:
“老師你知道嗎?他們不死,死就是王都內其他手無縛雞之力平民百姓了。”
“你說教廷人無辜,那麼卷入信仰爭鬥平民,無辜嗎?”
“你什麼意思?”
貝麗卡話語中含義讓人細思極恐。
死不是神職人員,就是平民?
“不都是如此嗎?殺不了強敵,就朝弱者開刀,借以泄憤。”
貝麗卡眼中星辰印記再燦爛,也無法掩蓋眼底那片深淵幽暗。
“......你這是詭辯,轉移焦點罷了。”
貝麗卡剛剛說那一切確是有可能發生。
但瓦爾克和那些被貝麗卡偽裝欺騙人不一樣,他對貝麗卡更加了解。
“若你一開始揭發,那麼這一切也不發生了。”
嘖,這也是太過了解壞處了。
“可是,我有什麼義務阻止這一切呢?”
且不提之前恩怨,陛下聯合教廷打壓薩默菲爾德家族,本就恨不得至他們於死地,她有什麼必要幫仇人呢?
那群死去神職人員確可憐,但......披上教袍,進入了教派,就宛如穿上了軍裝士兵,得到了好處,自然也要承擔風險。
哪怕他們平常確算得上是個好人。
“要怪,隻能怪這個失衡世界。”
貝麗卡上前,試探著想要拉住瓦爾克衣角,瓦爾克半神微微避開。
她懂,這一切對瓦爾克半神來說太過於殘酷了。
就宛如一位學者走入了政客世界,不能理解是正常,想要指責也是正常。
但:
“老師,我知道你或許覺得我冷血無情,手段下流,可我也隻是想要保護身邊人。”
“而老師也是我想要保護人之一,這句話永遠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