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兄弟又一說就說中了,老兒子在家白天上學堂,天黑有姑爺無須擔憂,但兩個閨女可都是雙身子。
尤其他家三丫啥重活都沒乾過,身子骨又嬌弱,還快要生了,不知他媳婦和親家母都不在家會不會怕。
還有他家大丫,雖說身子骨壯,還生了倆,如今有身子坐穩三個月了,可這孩子粗手粗腳,大咧咧得很。
早前自家窮,有身子的時候讓她在婆家老實點,再怒火都不跟婆家人吵嘴,等回頭生了再出氣,她都不聽話。
更彆說如今有三丫給她這個當大姐的撐腰,那性子瞅著收斂了,虎起來隻怕連她婆婆都拉不住她了。
這孩子又一貫沒心眼,教都教不會,要脾氣上來忘了自個有身子跟誰吵嘴鬨起來,傳到她三妹那還得了。
就三丫瞅著軟乎乎,啥都好說的性子,假的,那是沒被惹著,誰敢動她有身子的大姐,她不氣炸才怪!
要動了胎氣可怎生是好,不是人人都想他家三丫能順順當當生下孩子的,畢竟有的眼皮子淺的見不得他家好。
就是不知前頭那封書信到大伯手上了沒,大伯這會兒已經和族長他們說了大江如今定了一門好親事了沒。
但願他家大江攀上這門親事,好歹能讓那些見不得他家好,不想他家三丫安穩生下孩子的小人不敢整啥幺蛾子!
“是啊,想回家了。”周四順腦袋湊近顧二柱,“這頭再好,沒咱村子自在,不瞅你連莊子都不敢買。”
“……”顧二柱推開他腦袋,好笑搖頭,“我昨兒不是和你說我還想在外城置辦個能住家的鋪子”
鋪子哪比得上莊子,不聽老人都說家有糧,心不慌好在大哥給了三丫這頭兩個大莊子,不用買糧養下人。
“再一個,你忘了咱們家這倆孩子出門之前還讓大華上那啥牙行一趟催啥來著,這頭犯不著再占便宜。”
也是!
他家三丫,不,一準是姑爺的主意,他家這個三姑爺心眼多著呢,這不,老早就想從自家到周家村一路有莊子。
說是為了貨物來往,必須要打通自家到周家村路上不管何時都有歇腳的地兒,其實哪呀,就是想把銀子花出去。
他家這個三姑爺那腦子好使著了,知道啥作坊買賣再紅火都不如多置辦莊子,莊子才是根本,作坊
用三姑爺的話來說,鳥為食死,人為財亡,作坊要一直像母雞下蛋似的下銀子,實在太招人眼。
眼下還好,有他先生在,高府有份子,還有王家一個派係,大抵上能安心賺個兩三年銀子,往後就不好說了。
搞不好哪天就要不得不把作坊份子讓出去,還能換人情,還能舍大保小,那個時候莊子鋪子啥的還能保住。
所以三姑爺之前說要趁早把作坊拆散分開,手頭儘量不能留銀子,能換成莊子鋪子趁早換,他是認同的。
實在是他家三丫這銀子賺的,雖說不知到底賺了多少,但憑三姑爺敢說這話,估計去年一年就絕不會少賺。
加上他家三丫手頭那一筆龐大嫁妝,單單京城這頭租金一年都能收個兩三萬,是該要趁早把現銀都花出去。
花出去了,最起碼這親家兄弟萬一哪天心軟了見不得他老子娘苦苦哀求,好歹老兒子小兩口手頭沒現銀了。
沒銀子了,總不好讓老兒子小兩口把莊子鋪子賣了幫襯隔房叔伯兄弟吧,敢想都不敢說,不然親家母都能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