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丹田開始,沿會陰穴、尾閭上行過夾脊、玉枕、經百會、下行鵲橋,再沿任脈下行至丹田。”
陳道長將氣在身體裡遊走的路線仔仔細細和我講解了一番:“如此按照任督二脈往複運行,此時任督已通,是為小周天。
等到你任督通順了之後,我再來教你大周天的運行功法。此外畫符也不可落下,需要常常練筆。”
等到我將這些記下,日頭已經西斜,陽光也變得有些昏黃。
“雖然你天賦異稟,但是畢竟起步較晚,那些玄學世家的弟子基本上都是從五六歲就開始啟蒙,你以後若是想要有一番成就,必要勤學苦練。
我一一記下。
尹宗陽。
現在的楚勝天和一個月之前的楚勝天判若兩人。
爸媽聽到我這麼說,臉上的神色略微有些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仍然在逍遙法外。
楚彬口中拜托我照顧的那個“弟弟”。
回到宿舍給爸媽打了一個視頻電話,媽媽很高興地說我的氣色終於好了不少,一個月之前跟我打電話的時候,總是覺得我神色萎靡,眼睛下麵也總是烏青一片。
雖然宴會廳小了一倍,但是和上次相比,人群反而顯得更稀疏了。
那個惡魔。
我有些不好意思:“這個……自從引氣入體之後,我總是覺得饑餓,這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解決啊?”
會場設在了酒店一樓的宴會廳,沒有了一摞摞堆成金字塔形狀的酒杯,沒有了穿梭在人群中穿著製服的男女服務員——
我放下心來,回到學校就又胡吃海塞了不少東西。
雖然他刻意朝著成熟的方向打扮,但是身上一身的書卷氣卻是那藏青色的西裝和黑框眼鏡擋不住的,連同臉上未退的少年稚氣一並展現在大家麵前。
我搭車前往這次舉辦拍賣會的酒店。
但是我一看到這裙子上的暗紅血跡,總能想起他謙遜溫和的模樣,想起他和莊紫衣曾經經曆的那些美好,想起……
中年喪子,原本一身肅殺氣的男人現在卻脆弱地好像枯黃風乾的落葉,隻需要輕輕一踩,就碎了。
雖然尹宗陽上次養的惡鬼童已經被陳道長收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將陳道長給我的五張符籙帶在了身上,另外將我自己畫的比較滿意的幾張也帶在了身上。
從謝閻王那裡賺到的十萬塊錢還有我乾銷售的工資除去我自己的生活費,我陸陸續續分批大部分都已經轉給了媽媽,有了我這筆錢,家裡也算是能緩過一口氣,氣色好起來的又何止隻有我一個人。
我掛了電話,繼續畫符打坐。
勝天勝天,年輕的時候他有勇有謀,不屈命運的狠辣讓他在那時還混亂的社會中站穩腳跟。
我今天也要去見他。
我看到鏡子中自己的拳頭緊了緊。
柳玉笑得將手在方向盤上輕拍幾下:“哈哈哈,沒辦法,就像是不運動的人突然有一天開始做大量運動,自然會吃更多的東西,等到身體適應了這個運動強度,自然就好了。
新聞中提到他也總是和他的爸爸哥哥捆綁出現。
不過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一個人的變化竟然能這麼大。
上次還背脊挺直,健步如飛,和身旁的人談笑風生,今天卻左手拄著拐杖,右臂由他旁邊的一個年輕男生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