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滿月於黑潮之下(1 / 2)

Gin,但初中生 北野行舟 10218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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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誰?他要給誰打電話?

整個會客廳裡的所有人就看著黑澤陣撥通了某個號碼,掛斷,再撥通,再掛斷,等打到第三次的時候,代表通話連接的聲音才響起來。

電話那邊是個相當年輕的女聲:“琴酒先生,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

即使經過信號的轉化,聲音有些許的失真,但那確確實實就是宮野明美的聲音。

黑澤陣語氣平常地說:“明美,我有件事要問你。”

電話對麵的人就是本應死在一年前的宮野明美——在意識到黑澤陣是臥底的時候,她還活著的事就已經清楚了才對。

但直到電話被打通,這件事才被證實。

“琴酒先生想問什麼事?”

“宮野艾蓮娜和宮野厚司,有過其他孩子或者收養的孩子嗎?”

黑澤陣本來是不想管這件事的。以那張照片裡波本的年齡推斷,幼年的宮野明美可能見過他;但從波本的五官、金發和略黑的膚色上看,他跟宮野夫婦有血緣關係的可能性完全是零,去檢驗個dna就可以了。

所以照片應該是真的,而宮野透純粹朗姆發癲之大作,就算他跟這家人真的有關,最多也隻是收養關係。原本大家不至於在這麼明顯的問題上產生懷疑,但誰讓在座的大多數人的身份——都、是、假、的。

“哎?除了我和誌保,我們家沒有彆的孩子。琴酒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問?”

“沒什麼,你差點多了個哥哥。”

而且你哥哥還是組織的boss,現在你們姐妹在組織裡的地位空前提升,雖然明麵上一個死亡一個叛逃,但組織裡已經開始有人傳這樣的謠言:

「波本:當年琴酒親手殺死我一個妹妹,又把我另一個妹妹逼到叛逃,我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終於我登上了組織boss的寶座,卻聽說琴酒已經**,我不信,我要親手找到他、折磨他、殺了他,為我的妹妹們報仇!」

黑澤陣不是很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謠言,但這不妨礙他去醫院把裝病的愛爾蘭打一頓。

“琴酒先生。”

“嗯。”

“你知道誌保最近的情況嗎?她還好嗎?”

電話那邊的年輕女性躊躇很久,才猶豫不決地問出了這個問題,又馬上補充說如果為難的話就不用回答了,琴酒先生那邊的處境也很麻煩吧。

黑澤陣沒開免提,但會客室裡的人都能聽到他和宮野明美的對話。他看了灰原哀一眼,說:

“我不是很清楚。”

“啊、這樣啊,抱歉,那就——”

“所以讓她自己跟你說吧。”

黑澤陣說完,把手機放到了灰原哀手裡,然後平靜地越過愣住的灰原哀,往外走去。

那部小小的手機裡傳出來了姐姐的聲音。

“是……誌保嗎?”

宮野誌保沒有回答。

灰原哀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沒有說話,隻有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到手機屏幕上,將整個視野裡的東西都變得模糊不堪。明

明姐姐的聲音就在耳邊,就像過去幾百個日夜裡想的那樣,明明有無數的話想說,可她張了張嘴,一個簡單的音節都沒能發出。

啪嗒。

啪嗒。

眼淚砸落的聲音傳遞到通訊的另一端。宮野明美輕聲說:“彆哭,誌保,姐姐在這裡。()?()”

就像過去的那些年一樣。

……

黑澤陣最開始認識姓宮野的科學家,是在二十年前的冬天。

那時候宮野艾蓮娜剛被組織裡的研究員稱為“地獄天使()?()”

,她和丈夫研究的藥物也在某種意義上證明了這點:組織的目標要麼是天堂,要麼是地獄;要麼是長生不老,要麼是痛苦死亡。

黑澤陣並不覺得他們未來還能有什麼交集,反正為組織工作的科學家都活不了多久,就算天才能為組織服務更長的時間,可一旦被證明研究沒有價值就會被徹底拋棄。

但他被那位先生派來送東西的時候,本來是轉身就要走的。

“請等一下!?()?[(.)]→??????()?()”

喊住他的人是宮野厚司,也就是宮野明美和宮野誌保的父親;他追上:

“你也是組織的成員嗎……能不能幫我和艾蓮娜一個忙?()?()”

被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了。黑澤陣很快就明白了宮野厚司喊住自己的原因,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當然不可能是組織的代號成員、被那位先生器重的對象,隻有可能是被叫來送信的而已。

那兩個人就是這麼想的。

不過沒有解釋的必要,黑澤陣停下腳步,看著宮野夫婦,想知道這兩個人要在組織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麼。

“什麼忙?”

銀發少年的聲音是特彆冷、特彆純粹的一類,說話的時候不夾帶任何情緒和雜音,他穿著黑色的長款手工風衣站在實驗室

的走廊裡,就像這純白的世界裡一抹不應該存在的汙點。

但不對,這個孩子應該是意外來到這座研究所裡最乾淨的存在吧——宮野艾蓮娜當時是這麼想的,雖然後來她發現這話大錯特錯。

“組織催得很緊,我跟艾蓮娜要推進實驗進度,暫時抽不出時間回家,你能幫我把這個帶回去給我們的女兒嗎?”

宮野厚司遞給他兩個紙袋,裡麵裝的是手工做的糖果和巧克力。

他說自己本來是打算回家的,但組織還有幾位審查員要跟他見麵,艾蓮娜懷孕幾個月,不好自己深夜趕路,希望這位同樣跟組織有關的銀發少年把他們答應給女兒買的糖果帶回去,以及告訴她父母暫時沒法回去,讓她這幾天到鄰居那邊借住一下。

這位父親雙手合十,對黑澤陣懇求道:“因為這裡的其他人都很忙……拜托了,另一份是給你的禮物,艾蓮娜不小心多買的,請不要介意。”

站在他背後的宮野艾蓮娜點點頭。

黑澤陣知道“其他人都很忙”是謊言。作為組織重要科學家的兩人,其實可以委托暫時沒什麼事的研究員來做這份工作,但他們來請求他這個年紀很小的信使,多半是懷著“不想讓組織的人更

多接觸女兒”的心思。

但?()?13?+?+??()?(),

你們找錯人了。

黑澤陣把東西接過來()?(),

回答:“可以。這屬於我的工作範圍。”

他接到的任務是「送去幾分不重要的文件()?(),

檢查研究的進度和宮野一家的情況()?(),

確保他們不會背叛」,那個年僅六歲的小女孩當然也在他的任務範圍內。

“哎,請問你是……”

這次開口的是剛才一直沒說話,看起來不是很擅長跟人交流的宮野艾蓮娜,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安。

黑澤陣轉過身,沒有問他們家在地址在哪裡,就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隻留下了一句話。

“組織的代號成員,gin。你們可以記住這個代號,以後我們還會再見的。”

那天晚上他敲開宮野家的門,這裡是組織安排的住宅,住在附近的都是組織的人。開門的是個警惕心很重的小女孩,宮野明美隔著門小聲問他是誰,黑澤陣想了想,說是你父母派來給你送糖的,他們今晚不回來了。

總不能說“你爸爸媽媽在進行很危險的非法實驗,我負責在他們準備背叛組織的時候滅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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