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鶴鳴於日落時分(1 / 2)

Gin,但初中生 北野行舟 10886 字 9個月前

《Gin,但初中生》全本免費閱讀

確認彼此身份的過程極其艱難,畢竟他們已經很久沒見了,黑澤陣也不清楚現在a.u.r.o的暗號。但即便如此,在看到他的時候,他的同伴們還是立刻就認出了他。

“你、juniper?你不是七年前就**嗎?!”

啊。是這種認出呢。

黑澤陣知道維蘭德跟其他人說他已經**,他也無權反駁,畢竟現在的他身處另一個組織,也不適合再接觸a.u.r.o和隱修會相關的事務。

“……跟死也差不多了,維蘭德不讓我聯係你們任何人。”

他望向躺在床上的人——betula(白樺),真正的名字是阿法納西,比他大七歲。阿法納西是個身材高大的斯拉夫人,頭發是很淺的淡金色,眼睛是很灰的藍,現在他的臉色比以往還要蒼白,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冷汗浸透了衣服。

這位在之前的行動裡受傷的同伴說abies出去了,很快就會回:“在確認安全之前,他不會回來。”

現在的他們不能相信任何人,就算是多年沒見的同伴,黑澤陣也清楚這點,因為他來這裡也冒著極大的風險。

他帶了必要的藥和一些手術工具,但阿法納西的情況還是遠遠超出他的預計,**穿過了阿法納西的肺部,他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跡。

在動手之前,他還是告訴阿法納西:“我可沒有手術執照。”

但金發的年輕人隻是笑著回答:“那abies追殺你的時候你記得逃跑,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我救出來的。”

阿法納西到這種時候還記得開玩笑,黑澤陣知道他一向樂觀,這人在被做手術的時候甚至能念兩句詩。雖然過程極其艱難,但幸好半生不熟的醫生和過於樂觀的病人運氣不錯,沒讓死神來敲開他們的門,敲門來的人是他們的同伴。

這裡是巴黎一個相當不起眼的小旅館,不起眼到老板前幾天被警察抓走跑了也沒人管,住客們倒是很習慣地繼續住,反正大家都不怎麼關心彼此的生意。這裡的環境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但起碼不會被調查身份。

不知道這兩位同伴做了什麼約定,abies回:

“juniper,原來你還活著啊。”

黑澤陣覺得這話好像在哪裡聽過了,雖然是意料之中,但他還是打算吐槽:

“等我回去的時候不會每個人都要問一遍吧?”

另外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好像在交流某些情報,阿法納西搖搖頭,反手關上門、正將自己身上層層包裹的“偽裝”脫下:

“告訴他吧,反正他遲早會知道。juniper,就在九天前,我們炸毀了隱修會這次「學術講壇會」的地址,確定他們有幾十名乾部死在了裡麵,但有人反向利用了我們的計劃,找到了a.u.r.o的指揮中樞,現在雙方都算是遭到重創。”

“其他人呢?”

“我的臥底身份暴露,

帶betula逃了出來,

但跟其他人失聯了,

當時維蘭德在指揮中樞,

你做好他已經死亡的準備,雖然我覺得他那個人很難死掉。”abies說到一半,又拍拍他的肩膀,說,“往好處想,被各國機構盯上的是他們,我們隻需要躲開隱修會就行了。”

更確切地說,他們隻需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就可以安全,但隱修會的人依舊需要一直躲藏下去。要不是阿法納西身受重傷,他們也沒有必要冒險在這個時候聯絡其他人。

法國是隱修會的第二顆“心臟”,如今隱修會的高層**一半,正在亂的時候,委實不是跟那群瘋子繼續鬥的好時機。

更何況,隱修會也不是所有人都參加了那次定期會議,有人派去的是代表自己的屬下,有人有自己的替身,還有人表示抽不出時間。現在隱修會剩餘的人在追殺法國和英國境內的a.u.r.o成員,以及其他可能涉及到這件事的特工,據阿法納西所說,他身上的傷來自於一位代號為crucis(南十字)的隱修會高層。

abies說完,又問他:

“你呢,juniper,這幾年你都在哪裡?”

“……”

“沒必要說,我們知道你還活著就夠了,有問題都怪維蘭德啦。”

“確實怪他。”

維蘭德對他封鎖了情報。

這當然不能怪維蘭德,黑澤陣很清楚,他現在不能參與他們機構的任何計劃,得知那些情報隻會徒增事端。但他很想回家……他已經很久都沒回去過了,最多隻能在北歐執行任務的時候路過城市邊緣的林海。

春季的巴黎有點冷。好在現在的氣候相對乾燥,不用擔心傷口太快感染的問題,小旅館裡沒有椅子,黑澤陣靠在牆邊,abies剛從外麵回來,雖然沒走多少但一直保持緊張,現在累得乾脆靠在了他腿上。

黑澤陣還沒:“讓我靠一下嘛,你以前對我可沒這麼冷淡。”

躺在

床上的阿法納西都聽不下去了,戳穿了這顯而易見的謊言:“放在以前他會立刻跟你打起來,你靠著他等於跟他宣戰。”

“畢竟他就沒把自己當人……誒?”

abies說到一半,黑澤陣就把腿抽了回去,讓這人砸在了地上。紅發的矮個子青年吃痛地揉揉,說你也太過分了,起碼告訴我一聲啊。

黑澤陣才懶得回答。

他記得以前——十三年前,他們在冰海邊緣的那座城堡裡,坐在塔樓的邊緣往遠方看去,冰海一望無際,幾乎看不到儘頭,隻有天邊一道純白的弧線將日出雕刻在北地風景的畫布上。

維蘭德把他從海拉帶出來,結果自己有事就去忙了,把他丟在赤井家,又讓人把他接到這裡。

剛從雪原裡出來的他完全沒法跟其他人好好相處,雖然能理解那些人沒有惡意,但他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也不想遵從他們的習慣,當時的他會整夜地坐在

城堡的頂端吹風()?(),

隻有他不怕冷()?(),

能長久地在那裡遙望冰海上的月光。

然後阿法納西上來了。

他抱著一本詩集()?(),

說了句什麼?[(.)]????????()?(),

黑澤陣已經不記得了,那時候他主觀上沒能聽懂,就算記憶能完全複現當時的場景,他也不知道阿法納西說的是什麼。

但那個人很友善,沒有試圖靠近他,也沒有一直喋喋不休地對他說話,隻是在那座寒風凜冽的塔樓的另一端看書。

阿法納西有時候會念出來,有時候會笑,有時候會把帶來的點心分給他,從冰海裡出現的小孩發覺這是個相當溫順的人類,也逐漸同意了對方坐在他身邊——直到他看到阿法納西一手一個把正在打架的cedrus和abies拉開,挨個暴打了一頓。

於是他對阿法納西的認可度更高了。

兩個月後維蘭德終於回來,發現自己帶回來的小孩成功地跟那座城堡裡的所有孩子結了仇,沒有人還沒跟他打過,除非是小女孩。當然,就算是女孩,先對他動手的話他也會打。

幾位成年人一般都隻是看著,根本不插手他們的打鬥,大概是看出他也不會對這群小孩下死手——畢竟真要說起來,當時在那裡能打過他的人就沒幾個。

維蘭德看到這亂七八糟的情況,問,你們沒人跟他聊聊嗎?

哦,維蘭德先生忘記跟他們說這孩子雖然不會說話,但懂拉丁語了。

因為這件事他跟維蘭德打了一架,維蘭德為了補償他給他帶了一隻幼鷹當寵物。

那隻淺灰色的鷹總是喜歡站在他的手臂上,等他去忙的時候,它就自己飛走,少年不關心它去了什麼地方,因為它會自己飛回來,那隻鷹也總是在冰海的邊緣自由地飛,因為它知道主人不怕冷,永遠為它開著窗戶。

然後維蘭德告訴他,先學會其他人的語言,再去想怎麼跟他們和好吧。

被叫話的人是阿法納西。

並不是沒有其他人,隻是城堡裡的老師們都覺得阿法納西跟他關係不錯,而維蘭德本人作為一個機構的領導者忙得很,丟下他就又走了。

阿法納西耐心地教會他英語和法語,還有阿法納西的母語俄語。文字對他來說隻是交流的工具,但於阿法納西而言不是如此,淺金色頭發的少年會給他念富有格律的詩歌,告訴他雪原外麵的世界角落,還有城堡裡的人們都是什麼樣的。

那個很喜歡曬太陽的黑發孩子從美國以後會把它當做禮物送給最重要的人;他說很想跟新來的孩子交朋友,事實上整個城堡裡幾乎所有人都是他的朋友。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