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光熙進來時一臉驚恐,好像我是**的怪獸似的。陪產護士一再要求,崔光熙才勉強抓住了我的手。”
丁勝玫長吐出一口氣,崔光熙那一刻的驚恐嫌棄的眼神,她是不會忘記的,出月子之後,她就開始減肥,修完產假回公司上班時,公司裡所有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疑惑和驚歎。此後她一直保持著纖瘦的身材,此刻回想起來,激勵她減肥的是崔光熙的嫌棄的眼神,保持身材是她自己的習慣。
“崔光熙說是奶爸,可單獨照顧寶珠的時候屈指可數,家裡的育兒嫂,保姆,一直請到寶珠上幼兒園。那幾年,換了新房,買了新車,寶珠的奶粉,尿布,學費,生活費,請保姆的費用,毫不誇張的說,家裡就是買一根蔥的錢都是我賺的。”
丁勝玫的語氣雲淡風輕,生活的重重壓力全部壓在她柔弱的肩膀上,沒有人分擔,沒有人訴說。崔光熙早習慣了靠丁勝玫來實現優渥的生活,他甚至不介意再
在這重重壓力上百上加斤。
“寶珠一歲時,崔光熙說他看我一個人賺錢心疼,想幫我分擔。我拿了三十萬給他創業,他將那些錢用來投資奶茶店。選店址,他聽加盟公司的,裝修風格和選材i,他讓加盟公司做主。剛開業時鞭炮齊鳴,好像很火熱,不到半月就門可羅雀,人聲稀落。三個月之後他就再也做不下去了,員工的工資和房租還是我給他交的。”
“寶珠的爸爸你們也見過幾次。我想你們也能看出點端倪來,我和寶珠的爸爸結婚八年,他從來沒做過一份正經的工作。”
剛結婚時,崔光熙說“玫玫,以後家裡你主外,我主內。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洗衣做飯。”
丁勝玫剛懷上寶珠時,**過低,醫生建議臥床保胎。丁勝玫想辭職,崔光熙卻為難得說道,“玫玫,剛結婚的時候我們說好的,你賺錢養家,如今你懷孕了,以後家裡多個人,孩子花費又大,你辭職在家,我們很快就會坐吃山空的。”
“頭三個月,我要保胎,又要拚命工作,保胎針的**紮的得我的滿屁股都是針眼。保胎藥吃得我胃裡直反酸水。我記得有一次加班到深夜,肚子餓得疼,我點個外賣,剛一吃完就吐了個天昏地暗,一堆嘔吐物中有青黃的膽水,還有鮮紅的血。我嚇壞了, 打電話讓崔光熙來接我去醫院,結果他告訴我他跟朋友在外麵應酬,一時走不開。”
那時的恐懼深刻進了丁勝玫的腦海裡,幾年之後的今天她回憶起當時的場景渾身仍止不住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讓我等等,可我哪裡還能等?我感覺胃部一陣灼燒的痛,腹部冰涼,腰背酸脹。內褲上也有了斑斑血痕。我一咬牙打車去了醫院。”
“醫生說我幸好來得早,要是再晚那麼一點。”丁勝玫的笑容苦澀,她望向吊床上玩耍的崔寶珠,眼中滿是憐愛,莊美的臉上猶有果斷的慶幸,“可能就沒有寶珠了。”
“醫生讓我住院保胎,崔光熙是在我住院第二天才來的,我當時滿心滿眼都是孩子,對崔光熙的錯失倒輕輕放過了,崔光熙好似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住院的那幾天,他照顧我倒是細致體貼。”
“孕中期時,寶珠在肚子裡長的很快,我餓的也快,崔光熙還算儘心,一天給我做三頓飯送到公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