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回了四合院,邵英華先去洗澡,白母拉著白月到一旁,不解地道,“今天在店裡的時候,你怎麼不直接把那兩二皮臉趕走,還讓英華他弟留在店裡乾活?”
白月笑笑,沒有直接回答白母的問題,“媽,這件事就交給我解決吧,三店馬上要開張了,到時候需要你操心的事情多著呢。”
邵家人牛皮糖的性子她早在上輩子就領教過了,直接趕走那兩父子是爽快了,但那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留下的禍患也很大,想要從根源上解決那件事,還需要另辟途徑。
讓邵俊華在白記打工,是白月給他們的一點甜頭,也是吊在陷阱前的一塊肥肉,端看邵俊華怎麼踩下去了。
再說‘軍師’胡秀雅,如果一點好處都沒要到,一定是不肯善罷甘休的,到時候隻會變本加厲,想出更多的餿點子。
說不準……還會跑到京大去跟學校領導和老師敗壞邵英華的名聲……這種事她上輩子也不是沒乾過。
她一張巧嘴顛倒黑白,外人隻能看到邵英華不孝順,不拉撥弟弟,補貼家庭,看不到邵家對邵英華的種種不平之處,輿論壓力隻會在他們這邊。
要是做的再絕一點,兩口子工作不要了,天天來白記店門口撒潑耍滑,肯定會影響店裡的生意,那店還開不開了?邵俊華現在可是無業遊民,他完全做得出來這種事。
報警當然可以,警.察一來,胡秀雅拉著人一通說辭:我們是一家人,這些都是‘家務事’,來店裡隻是為了和孩子‘商量’‘商量’事情,得,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沉沒成本太高。
白月心裡有種種想頭,關於怎麼解決邵俊華一家子的事情也有了章程,不過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事,三店開張迫在眉睫。
說到底,邵家人隻是她開店路上的一個障礙,並不能阻撓什麼,她要想把店開大、做強,會遇到更多的困難,邵家人,不過一粒塵埃罷了。
白母看著白月臉上堅定的神色,有些恍惚,她的囡囡終究是長大了,眉眼間褪去稚嫩,有了成熟的色彩。
她欣慰地拍了拍白月的手背,“事情交給你,我再沒有不放心的,你心裡有數就成。”
“嗯,媽,謝謝你,一直支持我。”白月靠在白母肩頭,像小時候一樣,嗅著媽媽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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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白記三店開業,店鋪地址選在火車站附近,人流量大,所以主營的餐食和一店還有二店又有了分彆。
現在交通比早幾年便利多了,火車站人來人往,還有的人腦瓜子機靈,做起了掮客和擔夫,幫來往的遊人提行李,找住宿的地方。
火車上的食物貴,還不好吃,擔夫和掮客都是體力活,在這樣的地方開設一家物美價廉的餐點店,實在是太適合不過了。
三店比二店還要寬敞一倍,足足能容納上百個客人,新店的人員配置是白月自己和白母、白勇,二店就由張嬸、張叔、巧妹來照料,一店白月請了幫工,因為三店規模大,她也另外請了兩個幫工。
經過邵家的事,白月發現巧妹人如其名,挺有幾分巧勁的,她打算讓巧妹在二店曆練一番,以後還能安排她做更多的事情。
針對不同的客戶群,三店主要賣的是各種粥、饅頭、豆漿、涼麵,還有老兩樣,酸菜粉絲包子、豬肉豆芽包子,和饅頭和沒餡的包子,各個都做成了成年男人的拳頭大小,總的來說就是便宜扛餓。
天剛剛擦亮,店裡就座無虛席,等到了中午的飯點,店裡坐滿了剛下火車饑腸轆轆的乘客,還有赤著上身的擔夫,吃的熱火朝天。
東西味道好,價格也劃算,再加上這附近正經的餐飲店少,都是小攤小販多,白記一開張就門庭若市,一點也不奇怪。
三店也跟二店一樣,分了大廚房和對外窗口的小廚房,白母正在大廚房裡忙碌著,白勇在小廚房乾活,白月跟兩個幫工在店裡招呼客人。
又接待完一波客人,白月舒展了一下身軀,轉頭間,她看到外頭似乎有個人探頭探腦的,有些奇怪,便走了出去。
在門外徘徊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褲,打著赤膊,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的男人,應該是從事擔夫這一職業,他年紀大約三十歲上下,膚色黝黑——黑的發亮,隻有常年在戶外乾活的人才能曬出這種膚色。
“您好,請問需要進店嗎?”白月露出招呼客人時的笑容。
擔夫用泛黃的毛巾擦了擦額頭滴下來的汗,他有些拘束地道,“這、這家店是新開張的嗎?”
“對的,咱家主賣粥饅頭豆漿包子,還有涼麵,尤其是包子,餡大皮薄,吃過的客人都說好。”白月道。
她的俏皮話似乎讓這位擔夫放鬆了一些,他的神色都輕鬆了不少,“那你們家的包子咋賣,幾錢一個?”
“一毛錢一個包子,現在做活動,兩毛五三個包子。”
“噢……”擔夫用手搓了搓衣角,有些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