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車野菜,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等白月帶來的錢花的差不多了,也到了該回京市的時候。
臨行前,劉傳根又請六人吃了一頓飯。
席間劉傳根喝大了,一個勁地給白月和白勇倒酒,大著舌頭道,“你們不知道,我這心裡高興啊,你往路上一看,這幾天,大家都是笑著的,跟過年比也差不多了。”
基本上家家戶戶都小賺了一筆,多的賺了七八塊,少的也有五六毛,有了這筆錢,不到年節就能去縣城裡買肉吃,或者給家裡添上一些大件小件,能不高興嘛。
白月把酒一口悶了,她酒量還成,再說了,以後要是出去談生意,不會喝點酒怎麼行。
“我也要感謝鄉親們,替我摘了這麼多野菜。”
白家村的社員們樸實,摘來的野菜品質好,很少有斷根少葉之類的情況存在。
白月給劉傳根也滿上了一杯白酒。
劉傳根擺了擺手,雙頰通紅,“你們這次回京市,要到過年才回來了吧?”
白月笑笑,“也許吧,看看這批野菜賣的怎麼樣,興許不到過年,我又回來了呢?”
劉傳根笑了,“那就太好不過了。”
“不過,傳根叔。”白月跟他碰了碰杯,“後山的野菜應該摘的差不多了吧。”
“那倒沒有,野菜長得快,幾天就一茬,幾天就一茬。”劉傳根道。
“傳根叔你說,如果讓咱村子裡的人,自己種野菜怎麼樣?”白月眼睛一亮,提出一個主意。
野菜總有摘光的時候,如果讓全村人一起種植,那野菜的供貨量就大了起來,就跟後世的蔬菜供應基地是一樣的。
劉傳根一愣,這還真沒想過,畢竟後山離白家村那麼近,誰家沒菜了就上山挖點,誰會想到挖野菜回家種。
不過……貌似可行性還挺高的?野菜這東西嘛,野生野長的,一點都不難種,比方說馬齒莧,挖幾株放在院子裡,沒過幾月就長成了一片。
白月笑著道,“叔,我也就是這麼一提,不過,有空您還是把我這提議多想想,我應該不是最後一批來村子裡收購的人,想想後山的野菜、藥材……在大城市都很受歡迎。”
後世有些有錢有閒的人,甚至還創造出了什麼野菜宴,打著營養健康,環保養生的名義,一道菜沒小幾千下不來。
劉傳根認真地看了白月一眼,“我記下了。”
一頓飯吃的是賓主皆歡。
第二日一早,白月一行人返回京市,一路無話。
五車的野菜,都存放在了租來的小倉庫裡,十餘種野菜,都分彆帶了一些回四合院。
白母非常賞臉,當晚就做了頗具白家村風味的四菜一湯。
清炒野藠頭、薺菜餑餑、婆婆丁炒肉絲、裹上一層麵粉後放在油鍋裡炸的榆錢葉,外加一鍋地皮菜湯。
飯菜做好了,就擺在四合院的石桌上,如今天氣愈來愈熱了,堂屋裡吃飯總有些悶熱,現在基本頓頓飯都是在院子裡用的。
年前搭的葡萄架已經掛滿了枝葉,蔓蔓延延,陽光透過,折射出一片陰影,隔開了暑熱。
白母夾了一筷子清炒野藠頭,感慨道,“就是這個味兒!”她都有小半年沒吃到了,熟悉的口味讓她連夾了三四筷子還不足興。
白母有點高血壓,野藠頭能防止血壓所致的頭暈,還在白家的時候,這道菜幾乎是每隔兩三天就要吃上一次。
白父跟白勇口味相近,兩人最欣賞那道油炸榆錢葉,炸過的榆錢葉口感酥脆,再沾上調製好的醬料,那味道真是一級棒。
“媽,這兩天咱兩都抽些時間出來,看看這些野菜怎麼做成好吃的小菜,我打算放在店裡賣。”白月道。
白母爽脆地應道,“這還不簡單,就說這野藠頭,把長得像小蔥一樣的莖去了,就留下跟,用跟做糖蒜一樣的法子醃製,味道比糖蒜好上幾分,又不會有那種嗆人的蒜味,以前我就做過,一頓多吃個兩三碗飯不是問題。”
白月聽的躍躍欲試。
如今市麵上已經有了一些商家出售諸如辣味蘿卜乾、涼拌海帶絲這樣的下飯小菜,但是味道除了鹹以外,沒什麼可取之處,而且這類醃製品吃多了還有害健康。
野菜就不一樣了,有營養又健康,還有一定的藥用價值。
如果做出以野菜為原料的小菜,往市麵上銷售,打著營養下飯醬的牌子,一定能搶占一部分市場。
就算不說營養,光是口味,以白月跟白母的手藝,比下那些隻會過鹹或是過甜的下飯醬,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借著興頭,白月和白母又商量了一晚上小菜口味的問題,足足聊到了晚上兩點。
雖說熬了夜,但是因為心裡掛著事,有了衝勁,隔天白月仍是精神滿滿地到了店裡。
看到熟悉的二店,白月心裡還有幾分懷念,她換上工服,白記女款的工服和男款的稍稍有些區彆,尤其是到了夏天,又發了夏季的新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