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行人回到下榻的酒店,就見到負責管理代表團內務的小張匆匆跑來,一臉興奮,“回來啦,國內的信寄來了,你們看看有沒有自己的。”
“真的?”邵英華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們乾嘛,快跟我走。”
邵英華四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欣喜。
小張領著大夥到了他的房間,拿出紙箱,將信件都倒了出來,鋪了滿滿一床。
除了邵英華他們外,還有幾個收到消息的人,也趕來了。
房間本就不大,人一多,就顯得擁擠,不過大家絲毫不介意,一人占一小塊地方,就開始看有沒有寫著自己名字的信。
在一床信件裡,邵英華一眼就看見了寫有他名字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抽出來,拆開信封,露出裡麵的信紙。
信是白勇代寫的,他先問候了邵英華,問他在那邊吃的習不習慣,住的怎麼樣,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才說了重點,白月給他生了個六斤半的大胖閨女,問他給孩子取好的名字是什麼。
看到最後,邵英華的眼神暖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小張,你這裡有紙筆和新的信封嗎,借我一份。”
小張頭也不抬地應道,“桌上就有,你自己拿。”又轉頭對其他人道,“你們要是想回信,就把信寫好,放在那邊的盒子裡,我會幫你們寄回去。”
聽完他的話,搜尋來信的人動作更快了。
邵英華拿來紙筆,素手一揮,寫下寥寥幾字,然後鄭重地把信紙一疊,塞進信封,放在盒子裡。
見他動作這麼快,孫越拿著家裡寄來的信封,湊到他旁邊,“你怎麼寫這麼快?我還以為你要長篇大論,不寫上個三四五六七八頁紙,都不罷休。”
邵英華彎起嘴角,“有些話不用說那麼多,幾個字就夠了。”
孫越斜了他一眼,“打的什麼啞謎。”
邵英華岔開話題,“你呢,家裡人給你寫信說了啥?”
說到這個,孫越就來氣,沒好氣地道,“我爸寫信跟我說,來米國了要好好聽老師的話,彆胡鬨,然後讓我潔身自好,彆找個外國媳婦,他們老孫家可不認。”
邵英華笑得樂不可支,伸出手點了點孫越,“你呀你。”
孫越撅起嘴,“你就笑我吧,我又不像你和老衛,能寫信給愛人,我一個單身漢,還要被老爹瞎操心。”
聽完這話,邵英華笑的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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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8日,華國春節的這一天,米國奧運會男子百米決賽正式舉行。
蘇天果然不負眾望,力壓賽場上其餘米國人,奪得了金牌,也是華國奧運代表團的首金。
所有華國奧運代表團的成員都為蘇天歡呼,將他高高拋起,再穩穩接住。
蘇天漲紅了臉,在空中搜尋著邵英華的身影。
餘光剛剛瞥見,就見眾人將他放了下來,人群中分出一條道,一個脖子上掛著相機,身材高瘦,臉上有兩撇小胡子,戴著一副眼鏡的米國男人走到他身邊,操著英語道,“噢,請問你是蘇天先生嗎?那位剛剛獲得男子百米金牌的華國選手?”
蘇天一個字也聽不懂,不過麵上十分撐得住,不住地朝著米國男人微笑點頭,心裡卻是狂罵,這說的是什麼鳥語?!
米國男人以為他聽懂了,又朝前走了一步,舉了舉身上的相機。
豁!蘇天後退一步,臉上的笑容僵得幾乎要掉出渣,誰來救救他!
“這位先生,我是蘇天先生的翻譯,有什麼事你和我說,我再幫您轉知給他。”邵英華上前一步,擋在了米國男人和蘇天的麵前,朝米國男人伸出了手,露出了得體的外交微笑。
救星來了,蘇天擦了擦額角的汗,朝邵英華感激地笑笑。
邵英華也對他回以一笑,示意他安心。
“翻譯?”米國男人神情露出一絲古怪,上下打量了邵英華幾眼,小聲嘀咕了幾句,才淺淺地和邵英華握了下手,“是這樣的,我叫傑克,是來采訪蘇天先生的。”
采訪?這還是第一次見,一般來說,隻有獲得比賽前三名的選手才會得到關注,不過那位得了銅牌的華國奧運選手,也沒這個待遇。
邵英華心底劃過一絲異樣,卻還是轉頭向蘇天翻譯道,“這位傑克先生是來采訪你的,蘇天,你要接受他的采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