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囡囡有了大名,白月也給她取了個小名,樂樂,希望她一生順遂安樂。
樂樂還小,白家一家子都在外工作,店裡的事情白月同樣放心不下,索性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等樂樂能走了,白月就托張嬸請了她的一個老家親戚,陳嬸,來做保姆,負責帶著樂樂,跟她一起上工。
邵英華那段錄像在電視上播放的時候,白月正在查看五店的總賬。
如今五家店都安上了電視,一到飯點,店裡擠擠攘攘,就連店外,也擠滿了來蹭電視看的客人。
幫工老陳熟練地將電視調到全國電視新聞聯播那個台,電視裡傳來溫和的女音,“祝賀我國奧運選手蘇天,奪得男子百米賽跑金牌,也是我國在米國奧運會的首金……”
然後電視裡就放了蘇天的采訪,其中就有包括蘇天被傑克采訪的片段。
白月正認真地看著手裡的賬本,耳畔就傳來那熟悉、日日夜夜思念著的聲音。
“傑克先生,我們華國還有一個成語,叫惱羞成怒……”
白月猛地抬起頭,許是因為動作太急,眼角有淚滑落。
電視裡,身著西裝的男人風度翩翩,侃侃而談,舉手投足間皆是氣魄。
采訪片段播放時,為了防止民眾們聽不懂,還特地找了人同聲翻譯。
於是整個白記第五分店的客人,店外看電視的人,乃至全國上下收看全國電視新聞聯播的觀眾們,都聽到了邵英華麵對外國記者的無理提問時,鏗鏘有力,有理有據的反擊。
白母正巧從廚房裡端菜出來,一抬眼看見電視,“呀”了一聲,“這不是英華嘛,他上電視了?!”
聞言,被邵英華那些話激動的麵紅耳赤的客人紛紛道,“店長,電視上的人你認識?”
白母大嗓門一亮,“咋不認識,那是我女婿!”她自豪地拍拍胸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客人們紛紛豎起大拇指,“了不起。”“您女婿真有出息。”
白月招招手,示意陳嬸過來,從陳嬸懷裡接過樂樂,對她指了指電視,“看,那是爸爸。”
邵樂樂小童鞋眨了眨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看著電視上的男人,晃了晃小拳頭,嘴裡吐出幾個語義不清的音節,“叭、叭。”
白月摸了摸樂樂鬆軟的頭發,彎起嘴角,“對,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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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米國奧運會正式落幕,華國奧運代表團啟程返航。
回去的路上,崔老道,“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又開了個玩笑,“你們這算是延畢了吧?”
孫越也笑道,“老師,你就會開我們的玩笑。”
他們這一批高考的,隻上了兩個學年就畢業了,和他們同年級,都在今年二月底離開了學校。
唯有他們這些替國‘出征’的,因為返期的問題,跟校領導商量過,延後畢業。
一行人說說笑笑,下了飛機。
崔老雙手背在身後,“去了半年而已,我怎麼感覺去了半個世紀,真是恍如隔日啊。”
可不就是嘛。
邵英華歸心似箭,手上還提著行李箱,腳尖已經朝外了。
崔老看出他的心急,嗬嗬一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拿著,回去再看。”
又對其他眾人道,“好了,知道你們急著返家,我老頭子也不多話了,免得你們嫌我煩,咱們啊,後天的畢業典禮見。”
有人湊趣道,“我們怎麼敢嫌老師你煩啊,萬一老師你不給我們畢業怎麼辦?”
“哈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
崔老也笑出了眼淚,擺擺手,“行了,都各自家去吧。”
邵英華接過崔老的信,朝他點了點頭,便隨手把信一塞,匆忙地出機場打了輛計程車。
離四合院越近,他的心情就越加忐忑。
終於到了。
邵英華長出一口氣,推開了大門。
“誰呀?”白月正推著樂樂玩學步車,就聽見一串腳步聲。
回過頭,就見到邵英華提著行李箱的身影。
下一秒,邵英華的懷裡就多了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