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沈寧,你失心瘋了,我是你婆婆——”
“啊啊啊,彆打了,彆打了——”
“救命啊,要死了,要死了啊——”
殺豬般的慘叫傳遍了整個村子,院子外的人終於借了梯子翻過了牆頭,將門打開了。
一群人湧了進來。
“天呐,這是李老太?”
“她不是最體麵的,今天怎麼像是泥漿裡拱的豬一樣,渾身都是泥啊。”
“這是咋了?都是沈寧打的?”
“一個媳婦怎麼敢踩在婆婆的頭上,這不是亂了規矩啊。”
“後天良才就要回來了,我瞧這院子又要熱鬨了。”
有人的聲音不一樣。
“哎哎,彆亂說,我瞧沈寧進了這門後,天天起得早睡得晚,最是一個勤快人,這李老太好吃懶做的,裡麵的事還不一定呢。”
幾個村民立即點了頭:
“這沈寧是個好的,李老太倒是天天在村裡嚼舌根,到底是怎麼個事還要聽聽。”
沈寧早就丟開手裡的鋤頭,坐在一把竹椅上歇氣。
聽到這話,她眼皮動了動,去看周圍的村民。
上一世,她不過在李家村待了三年,就受不了李良才的家暴,在李家村獸醫李大夫的勸說下,才選擇背井離鄉逃去了杭市。
對這些村民倒是接觸的少,沒想到還算民風淳樸人心也公正,看來今天的事情倒好收尾。
趙老太婆和李老太走得近,早就把李老太扶起來坐到了椅子上,嘀嘀咕咕了一陣,聞言立即反駁道:
“就算再有矛盾,也不能拿婆婆撒氣啊。李老太畢竟年紀大了,這一頓打,哪裡吃得消!”
李老太哭的上氣不接,要不是被打的渾身酸痛,早就一個泥豬打滾,在地上要公道呢。
可這也不影響她發揮,屁股一溜,從凳子滑到了地上,一拍大腿,開始表演。
“啊啊啊,不活了啊,我李家遭了什麼孽啊,竟娶進來這麼一個攪家精啊。”
“我好端端的進門啊,劈頭蓋臉就給我一盆水,拿起鋤頭就打的,給我打的,渾身上下都是傷啊。你們瞧,你們瞧啊!”
“喪良心啊,我看她一個小姑娘嫁過來,離娘家也遠,便是當親閨女啊,現在就這麼作踐我,在我頭上拉屎拉尿,我乾脆不活了啊。”
說著,還抿了抿菊花唇,一把就要躥起來,向著沈寧推過去。
沈寧一個神龍擺尾,李老太推了個空,一下就栽到了泥地上,一顆新鮮的雞屎喂進了菊花唇裡。
眾人:“yue~”
“啊啊啊——”
“呸呸呸——!”
“不得了了啊,當著大家夥的麵,你就要打我,翻了天了啊。”
李老太遠離了那顆吐出來的雞屎,屁股一滑,一邊拍大腿,一邊繼續打轉。
誓要在這片土地上,討回自己的公道。
沈寧看她表演,有些想笑:
“婆婆,你就起來吧,村裡人那麼多人看著呢,我現在打沒打你,大家都看得到,你可彆丟臉了,趕緊起來去刷個牙吧,彆讓大家夥笑話。”
說著,還不好意思的對著村民們露出一個微笑。
彆說,禮貌又秀氣,還挺讓人起好感。
眾人本來就對這事有點疑慮,如今這樣看,更加起疑,一時間院子裡靜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懷疑的看向了李老太。
不是他們輕易就被忽悠,而是李老太在李家村,甚至是附近的十裡八鄉都是出了名的惡婆婆,前一個死的那麼早,要說沒李老太的功勞,沒半個人信。
可前一個鋸嘴葫蘆,事情都是關在門裡,他們不好管,今天反倒不同了。
沈寧一看這反應,更覺有戲。
她捂著腦袋,就站在了院子裡最亮的一顆燈泡下,然後紅了眼睛:
“婆婆,你今天非要把事情鬨大嗎?媳婦本想著家醜不可外揚,不想說的,可你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說我是個惡人呢?這口子,怎麼來的,你還不清楚嗎?”
明亮的光線下,沈寧白皙好看的額頭上,是一道足足有一公分的血口子,簡直是破相了!
周圍群眾立即腦補了:
“嘖嘖嘖,這李老太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沈寧才進門一個月不到吧,又故技重施了。”
李老太一個骨碌就從地上拍了起來,退~退~退~一邊鼓掌一邊前進,手指伸的像根鋼筋。
“你們眼睛被shi糊了啊,我被她打了!”
“兜頭一盆冷水啊,我衣服都是濕的,還有這渾身的泥印,都是她拿鋤頭打的,怎麼就她成了好人!”
“天殺的啊,對我一個老婆子下這麼重的手啊,我們老李家對你怎麼了,讓你要黑了良心,這麼對待我啊!”
相熟的趙老太婆也趕緊附和:
“今天是媳婦打了婆婆!是她沈寧打了李老太,這事情不管如何,都是這個理。”
“沈寧,你死不悔改,我看還是報警好了,讓公安把你抓進去挨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