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響,她才緩緩抬頭,陰冷的慢慢向著李良才走來:
“嘿嘿嘿,格老子的,敢不認老子,老子今天要弄死你!”
變了調子的聲音,根本分不出是男是女,李良才聽的心裡發毛,不過在看到對方那落在地上的影子,心裡有了點踏實,是人就行,一個人有什麼好怕,這個人不過是來裝神弄鬼:
“神經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嚇人,彆讓我去叫人,你趕緊給我滾!聽到沒有,想要找我發神經,彆怪我打死你!”
李良才嘴裡臭罵一通,氣勢拎的嚇人,轉頭就想去撿地上的手電筒,忽然腦後一涼,一回頭,頓時瞳孔地震。
隻見身後,一根渾圓漆黑的鐵疙瘩,迎麵就向著他的後腦勺砸過來。
“呼——!”
背後一寒,他下意識一個閃避,砰的一聲,那榔頭擦過他的臉,狠狠砸進了他的右側肩膀上。
“咚——”的一聲巨響,難以形容的痛席卷而來,他腦子直接眩暈了兩秒。
沒等他回神呼救,那榔頭呼嘯著穿破半空,再次狠狠打來。
李良才咬著牙,一個彎腰,將那榔頭躲了過去,同時,手下一抓一揚,手中的砂石就向著那黑衣人眼睛撒了過去。
不等那人反應,他拔腿就跑。
沈寧:“啊哈哈哈哈——”
咻的一下,腳步如飛,直接追了上去。
李良才在前麵沒命的跑,心裡一個勁的罵晦氣,竟然碰上了個瘋子。
他感覺兩條腿都快跑的沒知覺了,可後麵那人還是陰魂不散,時不時一個磚頭,一個石塊丟過來。
他腦袋分神去躲,還是不免被砸中,劇烈喘息中,渾身都開始痛,簡直要了他半條命。
擁有18歲身體,一直乾農活鍛煉身輕如燕的沈寧在後麵追的十分輕鬆,還故意遛狗般,瞧著李良才往大路走,就在後麵撿東西砸他,一路把人逼進小路。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向著後山荒地去走,這裡除了林子外住了兩戶人家外,白天都很少有村裡人來,晚上更是。
茂密的野竹子猙獰的從路兩旁伸出來,一個勁的往人身上撓。
一身黑衣包的嚴實的沈寧毫發無傷,反觀李良才沒過多久渾身滿臉的細竹印子,很快就慢了速度。
沈寧手下一揚,沉重的榔頭砰的一下就朝著李良才的小腿打去。
“咚!”
“啊——”
榔頭捶在活生生的肉上,悶聲夾著李良才的慘叫聲,螺旋般在林子裡盤旋,卻半分透不出外麵去。
李良才本來就被沈寧一肘打中了肋骨,肋骨骨裂,後來又是嘔吐又是吵架,早就沒了平時的精神氣,上了年紀常年養尊處優的身體困頓的隻想好好回去休息。
現在,又是被榔頭打了肩膀,砸了小腿。
難以忍受的劇痛,幾乎是連呼吸都是痛的。
他試探走了兩下,根本連路都沒辦法走,絕對骨裂,甚至骨折了!
霎時間,他的一張臉驚駭的慘白成了白紙,額頭上都是冷汗。
沈寧滿意的笑了,更加歡樂,聲線扭曲像鬼:
“哇哈哈——李良才,你個賤男,敢壞老子的事情,還想找我算賬,我呸!今天,我就在這裡弄死個人,也沒人知道。”
聲音粗糙的像被砂紙打破,每個調子都是反人類的揚起,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誰。
李良才恨得目眥儘裂:
“你到底是誰,我得罪你什麼了!你有種摘了帽子露出臉來!”
“喲喲喲,就不給你看,想到閻王那裡告我的狀,呸!”
沈寧頂著爹娘不認的頭套,笑的像個變態。
嘿嘿~
整個環境被樹木擋的一點月光都沒有,李良才看了眼四周,彆說人了,連條狗也沒有。
他磨緊了牙齒,不想把命丟在這裡,呼吸一換,軟了口氣:
“好漢,我要是得罪你什麼,小的先在這裡賠罪。等我回家,給你拿煙拿酒,紅包都行,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
沈寧甩了榔頭,故意走近兩步,嘿嘿笑著李良才害怕的向後去退,可骨折的小腿根本走不了路,痛的他齜牙咧嘴。
哈哈哈,真的是太搞笑了,原來李良才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包!
沈寧嘖嘖兩聲,又逼近了一步,李良才剛放鬆就看見這個瘋子又過來,嚇得猛地向後一倒,慌不擇路被地上拱起來的竹鞭絆倒,直接摔進了野竹堆裡。
“啊啊啊——”
無數細長猙獰的細竹條從身體刮過,一鞭子下去,所到之處,皮肉上麵馬上鼓起無數條小拇指粗的紅腫,擦出血來!
李良才:
“痛——斯哈!痛啊!”
沈寧捂住笑抽筋的肚子,嘎嘎樂的險些沒繃住人設:
“噗,哈哈哈,你個龜兒子,自己找死。”
“哈哈哈,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
“哈哈哈,太搞笑了,什麼礦場經理,你媽還那麼得意,結果是個龜慫,哈哈哈——”
李良才:
“艸!”
他強吸一口氣,忍下渾身火辣辣的疼,抓住一塊石頭一個虎撲就向著這黑衣人衝去。
眼裡湧出殘忍,石頭真朝著黑衣人的腦袋拍去。
馬上就要看見腦漿迸裂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