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看著眼前男人眼睛裡那懷疑滲人的冷光,一顆心忽然跳快了幾分。
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哈哈哈,你個老狗,猜猜猜,猜猜我是誰?你要猜不到,給你大耳光吃!
噗,哈哈哈——
她伸手摁了摁眼角,把笑出來的眼淚水擦了擦,表情依舊疑惑擔憂,甚至是害怕:
“良才,我一直想問,可又怕你難受。正好現在病房裡沒人,你也告訴我個實話,昨晚到底是誰打得你!”
“你這滿身都是傷啊,到底是誰下的狠手的啊!”
“他這不是打你,他根本是想要你的命啊!”
昨晚嘎嘎樂裝變態,將李良才揍成死狗的沈寧,脫下頭套就是個好銀兒~
瞧,她多關心被打成死狗丟儘老臉的可憐丈夫啊。
李良才眼睛裡的冷光絲毫不散,他自從蘇醒後就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有什麼仇人,昨晚那個不露臉的人到底是不是沈寧。
可沈寧表現的太正常了,像是個真正的妻子,給他照顧,給他安排,還去雇了護工。
每一絲,每一毫,都很正常。
可越是正常,就越是不正常。
明明,昨天從浙南趕回家,到後麵李老太生病,他被喂麵條,被沈寧打,麵條發現沒毒沒村長教訓,後來李老太蘇醒發瘋,再到後來他送李大夫回家,回來的時候就碰到了那個瘋子!
結果,自己被打成這個鬼樣子,還送進了醫院。
這短短的24小時,除了手術昏迷的時間外他就沒有一刻真正閒下來。
全程都是快速,痛苦且混亂的。
連同記憶和理智都是一團漿糊,他根本分辨不出昨晚會是哪個人動的手。
一身傷的李良才咬牙切齒,恨得磨碎了牙齒:
“沈寧,我問你,你昨晚,我出事的時候你究竟在哪裡?”
“在家啊。”
沈寧回答的很自然,她有些擔心的走近幾步,探頭仔細去看李良才的樣子:
“良才,你怎麼了?是有什麼懷疑的對象嗎?家裡昨晚一切都好,沒什麼動靜啊。”
李良才半點不信,從自己回家後,起得最大糾紛就是沈寧!
“沈寧,真的不是你?”
那懷疑的目光像是針尖,能瞬間紮進人的心裡,刺出最大的慌亂來。
“李良才,你竟然懷疑我!”
沈寧像是被一下被刺的不輕,大幅度的一把捂住了心口,難以置信:
“我嫁給你才多久,一個月吧!”
“我們兩除了新婚那晚敬酒見了一麵,你就一直不在家,再見麵就是昨晚,一個晚上我就要對你下手?”
“我為什麼這麼乾,哪裡來的理由,讓我想當寡婦!”
尾音上揚刺耳,音量十足,底氣十足。
李良才眯眼看著她,像是被說服,表情漸漸變得緩和起來,可一雙眼睛裡的冷卻是實半點不散。
一團漿糊的腦子,讓他迫不及待去抓住麵前最有嫌疑的人,口氣立刻深情似海起來:
“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打了我也是小事,我不追究的。”
“小寧,我隻是不明白,是不是我這個丈夫做的不夠好,才惹了你生氣。”
“隻要你說出來,我一定改正!”
沈寧嗤笑,她說出來,馬上警車就烏拉烏拉過來,將她包圍帶走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沈寧的不相信,李良才竟然右手一抬,尾指扣住大拇指,伸出三根手指,對天發誓起來:
“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沈寧感動的更想yue,什麼古早套路。渣男裝深情,小心一道驚雷下來,直接劈死你個球球。
讓你下輩子投成個豬胎!
嘿,裝深情人設啊,來啊,比啊,誰怕誰啊!
她直接戲精上身,開始彪戲——
揚手~手裡帕子直接摁在臉上,哽咽難言的語氣一點點飄出來,委屈氣憤,聞者落淚:
“良才,我一顆心都在你身上,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呢!”
“我今年才18歲,高中也沒上就嫁給了你,起早貪黑操持家裡,一心一意想要維護好我們這個家。”
“我沒想到,在你心裡我竟然是這個模樣。”
手帕一甩,直接砸在李良才的眼前,說著,更多“粉拳”劈頭蓋臉對著那包著紗布的軀乾砸過去。
“粉拳”連連,像是一個女人對著丈夫撒嬌。
門外龔阿姨夫妻一閃,暗嘖一聲夫妻兩感情就是好,本想進屋的腳步立刻退了出去。
悶哼聲不斷,差點斷氣的李良才:“.......”
你們眼睛是瞎了嘛,他快被打死了,哪裡來的感情好!
“哇咳咳咳,住.......你住手!”
他好不容易抓住沈寧的“粉拳”攻擊,被愛供養的臉色發白,粗氣不斷,好半天,才忍下肋骨骨裂的疼痛感,斯哈的開口:
“我,我相信你就是,你.......你給我離遠點!”
他手狠狠一指對麵,沈寧乖乖站到了牆角。
沒光的地方,連表情都變得模糊,她鬆了鬆臉皮,捏著嗓子開始上眼藥:
“良才,你昨晚到底是被誰打了啊,你有懷疑對象嗎?那個人有沒有露出什麼馬腳線索啊。”
李良才看了沈寧一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最懷疑的就是你!感受著肋骨的疼痛,他老實的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