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不買東西?不買,滾。”
沈寧沒法子,知道自己一瞧就是個不打遊戲的,不能蒙混過關。
她隻能先出了小超市,可沒想到,正當她徘徊在巷子口要走不走的時候,就看見林翔被一群大混混揪了出來,鼻青臉腫的。
領子一揪,林翔的臉就青白起來,憋得不行。
那揪人的大混混還在罵:
“沒錢?沒錢玩什麼玩,他們說你是獨生子,家裡就你一個兒子,那家裡的錢就是你的,還不回去拿!”
“有了錢,才能玩,不然就給老子滾!”
其他混混更是附和,將林翔一揪,直接帶進旁邊角落抬手就揍。
林翔叫的淒慘萬分。
沈寧原本是好奇,順便吃吃瓜才留下來的,沒想到卻是遇上這件事。
可是這......
要不管,林翔明顯就要被教訓一頓,然後死狗一般躲在學校,偷偷回家拿錢,再去遊戲廳,朝犯罪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沈寧掉頭就走,爛成渣滓的人有什麼好管,等到最後他的惡果自然會拖著全家奔向地獄。
反正林家那些都不是什麼好人,和她有個屁的關係!
隻是,還沒走幾步,她那離開的腳步聲卻慢慢停了下來。
沈寧此刻忽然想到,上輩子長大了的林翔犯了更大的罪,被關進監獄等待槍斃,林嬸子那哭瞎了眼睛,一夜之間滿頭白發的樣子。
沈寧慢慢吐氣。
算了,這事情堵在自己手上,那就順手捏捏。要是林翔下次還是不悔改,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送對方一程了。
她很快就將警察帶來,因為涉及到未成年人,出警迅速,打擊徹底。
老板被摁在地上,早沒了剛才凶狠囂張的樣子。
林翔正在被揍的時候解救出來,身上臉上都是傷口,很是狼狽。
沈寧站在巷子口,指著他,對著對麵的警察叔叔說:
“這是我堂弟,在這遊戲廳,不知道出了多少錢,我正好看見,才報了警。”
警察做好筆錄,將剛才的清繳財務取了一部分錢出來,遞給沈寧,很是關心:
“帶你堂弟去治治傷,剩下的等我們登記好,通知你們過來領。”
“行。”
沈寧乖巧的將錢揣進口袋,然後掉頭走人。
錢?
這是警察叔叔給她舉報有功的獎勵。
林翔?
翔一般的人,這點傷,好好受著,才能長長教訓。
沈寧忙碌一圈,再去找何教授已經上午11點多了,兩人直接吃了個飯,飯桌上就把沈寧目前的問題探討清楚了
何教授卻鄭重的交給了沈寧一樣東西:
“是我的筆記,溫家.......咳咳,溫老板將那天的事情告訴我了。老師覺得你還是住到自己家才好,那小房子不安全。”
沈寧才不想看著楊鳳的嘴臉,沒有直接答應,隻將書收好了:
“老師,我本來還想請溫老板吃個飯,答謝下他,怎麼他今天不在?”
“被邀請去參加個什麼飯局,這些人啊,知道他來,蒼蠅一樣,趕也趕不走。”
何教授嫌棄的一直擺手。
沈寧卻羨慕的恨不得以身代替。
多大的好事啊,這資源嘩嘩嘩的圍著自己轉,那賺錢不都是伸伸手的事情?
她唉聲歎氣半天,自己怎麼沒那好命好運呢。
最後,記了個村裡小賣部的座機給何教授,讓轉交給溫酌言給自己打電話約時間,便回去了。
何教授捏著那紙條,最後遞到溫酌言的手裡,還很是感歎:
“你是不知道小沈那姑娘,知道你不在,很是失落呢。”
溫酌言微微一怔,心裡那失控的漣漪就又跳出來,手裡的紙條都有些微燙。
.........
沈寧到家,就聽見楊鳳在屋子裡扯著林軍就是哭。
沈寧一樂,難道是後爸白天在縣城開房發現了?
然後進門,就瞧見之前被自己偷偷拔掉的電話線被楊鳳舉在手裡:
“我去縣城裡買菜,順道給小舒送生活費,她卻指著我就是罵,說我黑心,將電話線拔了。”
“天地良心啊,從前的錢我都給,怎麼這次會不給她。”
“這殺千刀的,也不知道是誰偷拔了電話線!”
偷拔了電話線的沈寧此時一臉無辜:
“不是我,我去縣城,找何教授吃飯。”
一聽縣城,眉心就是一跳的林軍,趕緊心虛的想換了話題:
“小事,下次我和小舒說,彆生氣了。”
楊鳳還在委屈的抹眼淚,可林軍卻哄得更加不耐煩,一拍桌子,直接結束話題:
“好了,吃飯!”
楊鳳不甘不願的去端了碗,然後將那唯一的一盤子好菜都放在了林軍麵前。
沈寧麵前就是一盤昨天的剩青菜,看著那黃不黃綠不綠的顏色,她臉都綠了:
“媽,你是沒錢買菜嘛,怎麼給我吃這個?”
楊鳳看都不看她一眼,一筷子夾了一塊最大的紅燒肉給林軍吃。
這是常做的事情,林軍這次卻罕見的將那肉還給她:
“你筷子都吃過了,這肉還能吃?你自己吃吧。”
這次竟然是嫌棄她吃的東西?!
楊鳳難以置信。
沈寧笑眯眯的補刀:
“是啊,媽你也是,這多大年紀了,還黏黏糊糊的樣子。這菜也燒不好,就一盤有點焦的肉,後爸怎麼有胃口吃?”
“你不是去縣城買菜了?菜呢?不會是啥都沒買吧,後爸可是給了你菜錢吧。”
林軍放了筷子,也朝楊鳳看。
楊鳳委屈的指著沈寧鼻子就開始罵:
“我藏錢?我藏什麼錢,你彆胡說!”
沈寧想到那個被楊鳳藏起來,被自己隻掏了上麵一層現金的盒子,想著什麼時候給楊鳳全偷光,讓她沒地哭。
嘴上卻道:
“反正你不對勁,這錢都去哪了,我頓頓來,頓頓都是胡亂湊合的菜。我可看林嬸子家吃的,夥食費比我們低,菜還比我們好。”
“我讓你瞎說,讓你瞎說,我要撕了你的嘴!”
楊鳳被氣得,嗷嗚一聲,就要上來去撓沈寧的臉。
沈寧抓住她的爪子,朝地上一推,楊鳳哐嘰一聲就摔在地上,然後直接躺下打滾就開始哭嚎:
“反了天了啊,你個賠錢貨,敢這麼對你把你生下來的娘,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夠了!”
林軍被吵得腦袋都在抽痛。
他看著家裡這亂糟糟的樣子,隻曉得發脾氣的楊鳳,覺得還是白天在酒店裡自在,錢紅可不會是楊鳳這幅潑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