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被這種眼神看的氣的夠嗆,她不管不顧抓住沈寧就要去村裡:
“合同上是你爸的名字,我看你還賣不賣!”
“合同放在村裡,正好讓村長給評評理!”
沈寧根本不怕,村長也是嫌棄的看了楊鳳一眼。
這段時間,林家的事情都在十裡八鄉出名了,楊鳳躲在家裡不出麵將這些事全推在沈寧的頭上,誰不說一句楊鳳不是人,沈寧可憐。
現在她還有臉要賣蟹塘,來分錢?
村長直接將那存著的一份合同拿出來,將上麵的名字明明白白指給楊鳳看:
“寫的是沈寧的名字,不是你們家的,你無權去賣。”
“什麼?”
楊鳳看見那寫的兩個字,隻感覺一盆冰水澆下來,她反應過來,想要去撕了那合同。
村長早就料到這刁民搞這一手,直接舉著合同就塞給旁邊的村主任,直接將楊鳳攔住。
村主任一溜煙就將合同藏了起來,楊鳳在後麵看的跳腳。
其他跟過來的買家一看這情況,都是灰溜溜的走了。
沈寧抱著雙臂站在遠處,看著還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楊鳳,隻感覺很陌生。
上輩子,她覺得楊鳳還是有母愛有感情的,至少她嫁給了林軍恩愛不疑,至少她愛護林舒妥協周道,隻是這感情從來都不是對著自己。
可這輩子,在這個被自己一手攪亂了渾水的林家中,原來楊鳳對林軍的愛情是那麼脆弱,對林舒的母愛不過是下籌碼,方方麵麵都帶著她的自私和算計。
楊鳳原來是一個隻顧自己,不顧他人的自私女人,她沒有半點感情,也沒有半點母愛,從始至終,她心裡裝的都是她自己。
沈寧看著楊鳳半天,忽然笑了,轉頭就走。
接下來的時間,天氣一天比一天熱的厲害。
大閘蟹卻已經完成了豐盈期,隻待最後的一點時間,終於是可以起網售賣了。
沈寧從蟹塘裡上來,卻不急著洗去身上的汙泥,她回首看著眼前那被陽光曬得波光粼粼的蟹塘。
眼睛晶亮,滿是希望:
“終於要結束了。”
買房轉戶口上學,從這糟汙的人生掙脫出一份希望來,她終於要踏上這一步,讓人生重新開始。
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在那金燦燦的陽光下笑的更加璀璨。
很快,大閘蟹的市價出來了,林家村全體嘩然,所有人難以置信這從前都不吃費油費鹽的小東西,怎麼能賣這麼貴。
他們一邊去踩村裡的門檻,一邊去各種探聽估算沈寧要賺多少錢,所有人心裡都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沈寧要發財了!
楊鳳在家裡憋得一肚子氣,更在左鄰右舍各種打聽吹捧下迷得頭暈目眩。
她上次在村委會铩羽而歸,到底是沒服氣。這下知道了那蟹塘是多大一個金窩窩,是根本不想轉賣,卻也不想便宜了沈寧。
直接電話叫來了家裡的堂兄弟們,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直接拿了網子,就朝著蟹塘奔過去。
害怕暴露,他們電筒都沒打,一行人眼睛都比那夜裡的狼還亮,硬是摸著不熟悉的路,一路奔到了蟹塘。
此刻,周圍一片安靜,隻有水聲被風吹著朝岸上拍。
堂弟的聲音有一絲不確定:
“這,周圍也沒個守塘的到底靠不靠譜啊。”
楊鳳沒眼看他:
“你都到地方了,還靠不靠譜?我老早就打發那丫頭去縣裡給林軍送東西,沒那麼早回來,你就放心。”
堂弟被罵的腦瓜子嗡嗡,剛想說要是真不怕,乾嘛他們到了地方還不敢打開手電筒。
就聽到堂哥已經上手撈網子,嘩嘩嘩的水聲,雖有人都沒說話了。
堂哥是個話少肯乾事的,三兩下就把一網兜撈起來,直接甩在了岸邊。
楊鳳被甩了一臉塘水,抬手一摸臉,直接上前就去看網:
“到底多少大閘蟹,啊!這什麼東西?!”
楊鳳慌忙一甩,沒想到網子裡那東西竟然直接從網口衝出來,衝著她臉來。
她趕緊拿手一打,隻感覺滑膩膩的冰冷觸感從手心打開,然後就是一股尖銳的刺痛。
那玩意砰的一下掉在地上,被堂哥眼疾手快給踩住了,再不管什麼,直接打開電筒就照了過去:
“我艸!蛇!”
楊鳳一抖,趕緊看那蛇頭,沒想到那蛇竟然一呲溜跑了,隻看見一晃而過的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