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攔在麵前,楊鳳直接撞了上去,肩膀被狠狠撞開,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寧捂著被撞疼的肩膀,還沒說什麼,忽然前麵的楊鳳轉頭看來,語氣更加囂張:
“你既然賣了大閘蟹,那就是身上有錢了,你不願意把錢拿出來,村長也會站在你那邊,那我也沒什麼法子。”
“不過,寧寧啊~”
她難得帶出了一點慈母口氣,卻像是讓人喉嚨裡吞進了一個冰塊,難受的吐也吐不出來,被迫打起了冷顫。
楊鳳看著沈寧那張冷漠的臉,笑的格外開心:
“寧寧啊,媽也是為了你好,這錢你要是拿著了,你後爸在醫院,誰給你撐腰?”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沈寧懶得看她這裝模作樣的樣子。
楊鳳也不惱,閒閒的捋乾淨耳邊的頭發,直接吐出了一個名字:
“李良才,可是你的老公啊,你的錢不也是他的錢,他要是上門問你要,你該怎麼辦?”
沈寧蹙眉,這家夥活的都跟死了一樣,好久沒動靜,也沒找過她,現在楊鳳提起來是想要做什麼?
楊鳳故意吊沈寧的胃口,沒多說扭頭就走了。
寂靜的夜色沈寧被一個人甩在這沒有燈光的陰冷塘邊,她閉眼想了很久,還是去了小賣部,敲開了門打了一個電話。
李大夫這個點接到沈寧的電話很吃驚:
“你問李良才?他沒什麼動靜啊,隻聽說,他三天兩頭住院,人也弄得神經質。在單位裡過得很不如意,又被莫名其妙派去外地常駐,很少回湖縣。”
沈寧蹙眉:
“他不是腿瘸手殘嘛,怎麼就去了外地?”
李大夫也是滿頭霧水:
“聽說是礦場一把手開口安排的,說是物儘其用,不能埋沒人才,可明眼人都知道李良才根本就是被趕去了皖省,讓他去坐冷板凳的。”
電話掛斷,沈寧還是沒想通這到底是老天幫她,還是李良才真的遭了報應。
她慢慢往回走,向著那塘邊的小房子走去。
小賣部老板沒忍心,趕緊拉了她:
“你還去那裡做什麼,大閘蟹都賣完了也不用看塘。那房子冬天冷夏天蒸,哪裡是個可以睡人的地方。”
沈寧苦笑的扯了扯嘴角,想說自己習慣了,可又被這話引出了無數的苦楚。
告彆後,她踩上自行車就離開了,也沒回小房子,更不願意去拍楊鳳的門,想了想,還是騎去了縣城。
一路上,清涼的夜風徐徐吹在身上,像是一匹匹絲綢裹住她的身子,輕盈自由的像是要飛起來。
她笑的燦爛又放肆,眼眶裡的淚水都流出來,可她還在笑。
明天,明天她就要去買房,再遷戶口,什麼婆家娘家誰都彆想踩在她頭上!
腳下那自行車腳蹬,蹬的更遠,更圓。
身後,一百米。
一輛轎車關了車燈,低調行駛在她的身後。
開車的小王都不敢踩油門,隻能點一下,點一下,在馬路上磨蹭。
跟個跟蹤狂一樣,跟在人家小姑娘身後,純純就是個.........
變態!
小王悄悄在心裡說了這個很貼切的形容,心裡吐槽連篇,卻在後座的溫酌言麵前一個屁都不敢放。